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颜色

  一旁的傀儡被火覆裹,这火的灼盛、无人可以将其透视。也无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白发男子继续向着前方行走,只看到一场生机盎然、一直在续延十方。
  步步紧逼。他的身影、来到了众鬼神的面前。
  他的气息,只有涅净中期。众鬼神有些惊疑不定,一时间没有任何举措。
  涅境中期,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若不是幽冥之界举倾之力入侵,那么又何以能够见到如此多的强者?
  这是天地之间真正的强者。但也做不到这开天辟地,贯穿七界。这等手段,不说是他们、就算是幽冥之主。也难以做到。
  这真的是涅境中期?此人的到来,没有一丝的压迫力。反而是让他们感到很是舒服、心旷神怡。就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场春风。
  这一场春风,他们很想拥怀而入。但他们知道,这不是一场春风,而是一位强者步步而来,眸中的平淡,仿佛在藐视着他们。
  “涅净中期...本座不知道你是如何开启这天地异象。但敢藐视我等灭境强者。只有死路一条。”有鬼神森然开口,不信这白衣男子就是绝世大能。
  这一切,或许就是借助那一支悬浮于空的笔。从而做到了此举。
  此刻,那一支笔已经失去了光华。而后、又划破了天空,不知去了何处。
  他们可以看出那一支笔,不属于那白发男子。
  有鬼神出手,要一击毙杀。尽管那名白衣男子来历不明,也十分诡异。但还是要出手镇压。
  他们不信,先前那一只出现、抹去他们一掌之威的手、会再次出现。再次将他们的一击抹去。
  一掌震天,还未彻底复合的虚空、便是再次破裂,带起的狂风、刚猛至极、足矣毁天灭地。
  只是在下一刻,这尊鬼神心中莫名一颤。
  他看到那名白发男子抬了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了自己。
  只是一眼,他便感觉有一种对方君临天下即视感。威严无比,仿佛可以望穿千古,跨越时间长河洞察一切。
  这一刻,这尊鬼神竟感觉到自己的这一击,竟是漏洞百出。在那人眼中,随手便是可抹。
  但鬼神所担心的,并未发生。并没有出现那一只诡异的手。
  而是一场大风。在这风中、花叶遍布。
  在这花叶中,已是不见得那一道白色身影。
  此刻,众人所见、已经是没有那道白衣。只见那花开叶落,穿梭过那一只巨掌。
  在这无比恐怖的威势当中,这些花叶竟一片未损。皆是随风穿透了那一只巨掌。
  有树在摇拽,有铮铮嘹亮。这是花枝上那一道道身影的摆动。
  斜向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声响。这是衣袂飘响的声音。
  有衣裳舞动,有江雨霏霏与花草同齐。也有一道身影,与顶天立地同并。
  一道身影蓦地之间出现在了一尊庞大无比的身躯面前,明明对照之下无比渺小,但此刻、人们所见、那道身影的伟岸完完全全盖压过了那尊巨大。
  这道身影的出现,让人措不及防。无声无息的让人感到诡异。
  后方,一地落花。从急剧到轻缓、而后又是静止不动。造成这一切的,是那一只巨大的手掌带来的惊天威势全部崩融。
  巨掌崩融,那漫天花开的叶落变得更加晶莹翠绿。
  人们看到,那道身影伸出的一只手、只是向着那尊鬼神的头颅轻轻一弹,于是震耳欲聋。那尊鬼神像折翼的翅膀、向着后方倒退坠落。只是还未彻底坠地,有花海从远方急速来潮、终于那尊鬼神身下,将其扶起。
  “且让。”
  有声音缓缓而落,又是向着远方步步而踏。白发男子缓缓抬头,眸中是一片昏暗。这是磅礴的鬼气大浮光。
  但在这黑暗深处,在距离那遥远的数万光年之外,有一道极为璀璨的白光。
  一道白光所过,一切刹那冰封。就算是灼热滚烫无比的恒星、也是逃离不过。
  深邃的星空不再是深邃,皆是处处起寒光。
  “幽冥之主........”
  人们惊颤于这白发男子的恐怖,只是弹指之间、就震退了一尊鬼神。他们还是看出了这白发男子的留手。
  两尊在圣山中的无上,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指退震一尊鬼神,就算他们也难以做到。此人对空的理解,怕是已远远超过了他们。
  而白发男子同样惊颤于幽冥之主的手段,刹那数万光年之距,处处陷寂灭。如今的世间、怕是也只有幽冥之主都能够做到。
  “或许,这一战。我终究是不敌,折落此地。只是,终究是要去战上一场,为此方天地、讨个公道。”楚程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前方行走。
  在他的面前,有一道道巨大的身躯阻挡在面前。只是他一直视若无睹。而那些鬼神,却是目睹而又无法阻挡。
  当他们出手,只能触碰到一团虚影。这团虚影在虚空中荡浮,而后又在那些鬼神身后出现。
  众鬼神惊悚。他们看出了已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触及到这具身影。
  楚程最终在某一处停顿,他缓缓转头、看向虚空深处,开口问道:“你等也要阻拦?”
  有人回答,带着笑意回答。道:“不敢。如今的您,在此方天下中无敌。我等十人联手、也不见得是您的对手。”
  楚程点了点头,继续行走。直至一道寒风吹过,所过处处冰封。
  他一脚而踏,脚下轻起了一声轰鸣,荡波荡流,逆流而上。
  此刻,他已是不动。有所抬头,在他的眸中、呈现的是一名冷艳无双的黄桑女子。
  有灯燃起。一盏明灯,道万千。
  此刻的天地,被冰封的犹如一面镜子,清澈明亮。烛光、人影在上面闪耀浮动。
  问这天地为何如此清澈,是因为有一场寒风刺骨,剃去了秽骨。
  当这一盏明灯升起,一棵参天大树猛烈摇摆,天下天下、万家灯火。
  有女子淡淡开口。
  “执意要战?”
  白发男子哑然失笑,微微歪头、反问开口:“哪有人不好颜色这世间春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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