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破例
厉昕纬忽然笑了：“我想过，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敢赌。”他年少是所经历的让他把所有想得到的都抓在掌心里才安心，所以刚认识他的时候萌生了让她是失忆辈子的想法，但最终还是为她破例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爱他始终如一，但是厉昕纬自己心里清楚，她心里的不安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哪怕她已经真正得到她了还是会患得患失。他的自私卑劣全都强行压制在温柔的笑容里，小心翼翼不敢让自己失控。
她不知道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上，床头的栏杆里藏着两条特殊的链子，为她量身打造，即使她是异能者也挣脱不开。曾经有很多次，比如他发现他西岛之主身份之后，比如他从梵城回来的时候，比如知道他在造神计划中的位置的时候，再比如她知道未来也许会分开的时候，她都想直接把他锁起来，藏起来，让她不见天日，只为她一人所有。
但是这样的想法他怎么敢告诉她，哪怕知道她不会离开，但是他的劣根性也会把最坏的准备做好。
“好吧，下不为例。”李小瑚鼓了鼓嘴，脸贴在他的胸口，仿佛听着他的心跳才能安心下来，“昕纬，不管宙斯和莉莉丝因为什么分开，我都希望你知道，他们不是我们，我不会离开你的。”
厉昕纬温柔的笑了笑，心跳骤然加快，细腻刚升起的阴暗因为它依赖的动作渐渐消散开，翻身把她放平：“你不是说疼？给我看看。”
“别别别！”李小瑚惊恐地拉紧了被子：“你、别冲动！”
“乖，”厉昕纬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出药膏，“我只是想帮你上药，不会做什么的。”
“不用了，不用了。”李小瑚缩着往后退，厉昕纬在床上的可信度为零，生怕他借着上药再来一次。
“不碰你，听话，给我看看。”厉昕纬温柔的哄着，手上却不容拒绝地掀开她的被子，双腿强势地挤进她的双腿间。
细腻的小腿冰凉莹润，厉昕纬下意识捏了两下，但是在看清楚他的情况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刚才个帮她洗澡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看有血丝渗出来。不多，但是里面一定破皮了。
李小瑚羞恼的咬着唇，几乎痊愈的伤口发出隐隐约约的疼痛，在安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他又想起他咬她是把他的血液吞进肚子里是嘴角的猩红，还有那种仿佛能听见自己的血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最终被剥夺......
李小瑚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她知道他压力太大了，但是像刚才那样几乎要弄死她的做法，她还是有点害怕。
厉昕纬手一僵，抬眸看了李小瑚一眼，将她神游的状态收入眼底，凤眸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觉得一股苦味忽然从在心里蔓延开。
还是怕了吗？
“有点严重。”厉昕纬皱着眉说，“我去叫医生，等我一会儿。”他从来心疼她，除了在床上有事放纵了点，平常哪里舍得让她受一点苦。但是他的小姑娘居然被他弄成了这副样子，有些后悔刚才和她说了半天话。
“等等！等等！”李小瑚急忙拉住厉昕纬，半是恼怒半是撒娇地说，“大半夜的因为这种事叫医生，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不准去～”疼是疼了点，但是也没那么严重。可能这就是异能者的好处，好得快。
厉昕纬皱着眉说：“你出血了。”
“没事的，我明天就好了。”李小瑚用了拉着他，“我是异能者啊，自愈能力很快的。”
说完这句话，李小瑚把头低下去，没想到有一天异能者的身份竟然还能这么用。
厉昕纬也被她逗笑了，坐到她身边：“对不起，我吃醋了。”
这算解释了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对他。
“你吃什么醋？”李小瑚挑了挑眉，见他总算打消了叫医生的想法松了一口气，“我和谢公子有什么呀，就是说了两句话。”
“不是。”厉昕纬摇了摇头，“你今天看了他一天，我吃醋了。”
李小瑚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宙斯：“你不是说他是未来的你吗？”
“你不是也说了，我们经历的不一样，当然不能算作一个人。”厉昕纬温柔地说，“我不叫医生，你让我帮你上药。”
“我可以暂时相信你，但是我不会让灵儿知道造神计划。”厉昕纬坐在一张白色的宽大实验椅上，似，“灵儿今天认出你了，逼得我不得不把你供出去。”
宙斯冷笑一声，被逼无奈吗？他要是不想说有一千种方法绕过去：“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见到她了。”厉昕纬没有说她是谁，但是他相信宙斯能懂。
果然，宙斯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琥珀色的液体溅到光亮的桌面上，他低沉着嗓音，问：“她说什么了？”
厉昕纬微微一笑，“你们的相遇远没有我们美好。你对他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你看中了她独一无二的异能，你想把她当做实验体。甚至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也不会爱上她。宙斯忙你的爱不纯粹，她注定会离开你。”
“呵——”宙斯忽然笑了一声，如嘲似讽，“我伤她多少，她就千百倍的还给我多少。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看见她了吗？你今天只要告诉我，和不和我合作，其他的话我不想听。”
“你给我看的东西太少了，但是我可以暂时相信你。”厉昕纬顿了顿，“合作吧。”
哪怕知道他和宙斯不一样，他也不敢赌。知道现在，他也不知道宙斯和莉莉丝分开的原因。
宙斯嘲讽地说：“拖了十一年还是一个结果，你何必呢？”
“你比我更清楚。”厉昕纬无所谓的笑，“如果你我易地而处，你做出的决定也会与我相同。”十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诉她他会爱上李小瑚，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宙斯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没谈过感情上的事，给她唯一的帮助就是造神几乎的详细内容和实验室的建立。至于动情，他不需要别人帮忙，宙斯也从未插手过。
“成交。”宙斯笑了笑，与厉昕纬别无二致的凤眸里一片冷凝，“就当做互帮互助吧，你在你的世界里杀掉安瑟斯，把造神计划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计划圆满成功，她就不会有危险，未来也可能会改变。”
“但是在此之前，你的告诉我，你们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厉昕纬但金色的凤眸里跳跃着幽暗的光，五指紧握成拳，“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因为造神计划没有成功，”宙斯顿了顿，凤眸里一片猩红，“最开始的时候，普通人进化成异能者只有45％的成功率，而失败的代价是死亡，她把成功率提高到了80％，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自己选择的为什么要恨你？”厉昕纬淡淡地出漏洞，“她从中东回来时，你说她会给我一份惊喜，然后我就发现了她使用了基因重组药剂，可见我们很多故事都是重叠的。灵儿有多爱我，莉莉丝就有多爱你，她怎么可能真的恨你？”
宙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豁地笑了出生：“厉昕纬，你再怎么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你爱上的那个人狠起心来毫不留情，不会管你会不会为她伤心难过自责。经过基因重组剂一事，我以为你有防备的。”
无需他多说，厉昕纬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未来的我。”厉昕纬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自然明白，宙斯现在冷冰冰的样子不过是在压抑，压抑着心里毁灭一切的想法：“如果我是你的话，会用更直接有效的方法逼她出现，而不是这样哄着等着。”
宙斯没有接他这句话，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洛瑶帮不上忙，别在她那里耗费太多人力。只要让她顾好自己别拖后腿就好了。”
拖后腿？当然是拖李小瑚后腿，但是宙斯始终不愿意提她的名字。
厉昕纬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会注意的。”
......
没过多久，厉昕纬就利落地从实验室离开了。
他的大脑里基本捋出了一条线。
宙斯和莉莉丝因为造神计划分开。宙斯通过想要改变过去而改变未来。他的计划从把芯片投放到厉昕纬的房间里就开始了。
如果厉昕纬没有提前知道造神计划，没有详尽的知道造神计划的信息的话，可能就不会选择建立西岛组织势力。没有西岛，他和李小瑚的相遇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场韩——如果他没有对李小瑚一见钟情，而是觉得身份可疑直接动了杀心，如果李小瑚没有失忆，恐怕就会变成宙斯和莉莉丝的相遇。
在那个世界，莉莉丝先动心，追逐宙斯追逐了四年才成功。但是哪怕后来宙斯和莉莉丝在一起以后，他估计也不会有多纯粹的感情。
但是后来因为造神计划还发生了什么事，莉莉丝提高了进化率，但是再也没见过宙斯一面。
厉昕纬想起在83年以后看到的莉莉丝，不由一阵糟心。
过去已经改变了，但是未来的结果不变，也就是说如果造神计划不成功，灵儿会......
造神造神，这个计划被宙斯提前开启，是重蹈覆辙还是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铃——”
手机忽然想起，厉昕纬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缓慢地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我们见一面吧。”
厉昕纬凤眸一敛，声音淡淡和平成没有两样：“好，我最近走不开，你来安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