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夜

  这世上能人异士不少,会不会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让人完全看出破绽?否则当晚他就差将思惷庵掘地三尺了,就这样还被她躲了过去,由此可见,她会易容,并且是很高级的那种易容。
  问清圆静叶仙仙所居的位置,楼苍之记性强于一般人,清楚记得当晚站在那间房门口的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只记得粗略瞟过一眼,那是个张相非常漂亮讨喜的小姑娘。他将容貌年岁描述出来,袁静却表示,思惷庵绝无此女。
  楼苍之沉默。
  种种不解之谜只有宋茴,或者说叶仙仙来解答了。
  楼苍之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何感受,一言难尽都不足以表述。深爱的女人死而复生,本该高兴的一件事,楼苍之却高兴不起来,唯有满心苦涩。
  她不与他相认,却另外一人身份接近他。荒唐的以姐夫称他。而他还可笑的为此苦思纠结,辗转难眠。
  难怪他会那么轻易的爱上宋茴。
  因为两女就是——同,一,人。
  若世人得知他楼斓昔被一妇人如此玩弄于鼓掌,该要笑掉大牙了。
  看他为她愁肠百结。暗地里,她是否嘲笑他的愚蠢?
  楼苍之侧侧脸,将整张脸庞隐入黑暗中,不再管圆静和云梦两个尼姑,大步流星出来了密刑堂。
  今晚,注定是个难眠夜。
  心也随了夜的黑,没了光亮。
  回到府中,楼苍之不知不觉再次步入栀兰院,这个习惯自她居然入府中无意中养成的。如今再次步入,心境又有了大不同。
  院中凉风习习,花景依旧,隐约间仿佛看到有个少女手执小花锄在花树底下松土薅草。风一吹,花树婆娑,树还在人却如化成烟丝,被风吹散了。
  楼苍之此生最恨他人欺骗。
  以德报怨的那是圣人。他楼斓昔从来不是圣人。套句别人的称呼:恶人
  他该把她捉拿起来,关进密刑堂,用点手段下去,不怕她不实话实说。然而这番响头只是理论上的巨人,实际上的矮子。从始至终,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伤害她。
  到了这番田地,他的心里竟没有多少恨。更多的是怨,是恼,是怒。
  自悲于挺硬的脊梁骨遇到她时弯的不忍直视。这辈子他所有的挫折都来自于她。
  男人这一辈子最可悲的事情,不是身份地位皆无,而是以为的如花美眷不过是自己虚想出来的泡影。
  轻轻一戳,泡就破了。
  阳光从窗棂映入,范子峘睁开眼,手脚酸麻。也是,任谁被绑了手脚睡上一夜都要酸麻。某少女却趴他肩头睡态娇憨,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正在好梦。
  两片嘴唇看起来又粉又嫩,很可口的样子,昨晚他的初始快乐都来自这张嘴,温柔而又残酷。范子峘把身子往下挪了挪,又把头靠过去一点。这么一动,叶仙仙靠在范子峘肩上的脑袋掉到了竹枕上,到底不如人的肩膀软和,不满的微嘟起了嘴。
  范子峘屏住呼吸,悄悄把脸贴近,含住了叶仙仙微嘟起的双唇。
  叶仙仙正梦见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英姿委实飒爽不凡。你说你学什么孔雀展英姿啊?
  不如拨了羽毛让我吃肉好了,还实在点。她追上去,毛还没碰到就被大白鹅叼住了嘴巴。有些痒麻麻的疼。
  叶仙仙吧唧一下嘴巴。
  对方在清浅的回应,范子峘胆子大了点,含住她的嘴巴不算,还将舌尖往里面伸了伸。吃女人口水这种事,在以往他是不敢想象的,但如今做来却是吃了还想吃。
  莫非如她所言,他真随便起来不是人了?
  感觉到嘴里多了异物,叶仙仙如何还能再睡。
  在她睫毛颤动着要睁开时,范子峘先一步撤回了嘴唇。叶仙仙看到他双唇湿润,自己的嘴唇,也是润润的,带点微麻,“你做了什么?”
  “谁会对你做什么?”一颗少年心猛的跳了下。
  叶仙仙看他一副做贼心虚。再结合两人唇上的异常,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点破。整齐而洁白的贝齿咬过湿润的唇,笑盈盈勾起范子峘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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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醒来,欢喜之事莫过于见到郎君的好颜色。”
  范子峘心里仿佛繁花绽开。面上却表现的很不屑,看似不屑,可若细看,便可发现他的耳尖微微红了。
  只听她又说,“若不做点什么,岂不辜负了郎君的好颜色。”
  这话一下让范子峘联想到了昨夜的旖旎春色。
  “你是女子,怎可尽想那些事?”
  “郎君不想吗?”
  叶仙仙咬住粉嫩的唇瓣,眼尾往上一翘。波光潋滟的眸子欲语还休,控诉的望着范子峘。手摸上了范子峘光溜溜的大腿,逐渐向上爬。
  摸得范子峘下意识的颤了颤。
  眼前女子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是娇娇柔柔的气质。比那开在山头的白山英还要柔弱上几分?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怜惜玉,偏偏这样的一个女子放荡形骸到惊世骇俗。
  而她的身体有多诱人,尝过的范子峘更是清楚。被她碰过的肌肤犹如涸泽逢霖。
  那只手淫亵又温柔的抚上了他展露锋芒的男性之根。那色咪咪的抚弄,让范子峘无法不为之动容。原本,无需人撩拨,男子在清晨时便有种天性的勃起,何况这会儿还被她如此撩拨,立时粗长粗长的,坟起的青筋暴出,狰狞恐怖,仿佛能蛰穿一切。
  却听她说,“郎君的草丛好软和。”
  这种话也说。
  她,不知羞耻。
  看他一副面上不为所动身体异常诚实的样子,叶仙仙笑笑,没说什么。将范子峘绑着的手脚松开,她自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往床上一摊。
  “我懒得动,要的话自己来。”
  一直被她反压在身下的范子峘想着怎么也要措一措她的雌风,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他才是压在她上面的男子汉。
  此时此刻,范子峘顾不得不该白日宣淫,手脚飞快的将叶仙仙压在身下。紧紧的抱住她,她的身体即便在昨晚出过了汗也依然清香无比,那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更激起了范子峘心头的淫欲。
  修长的五指扣住叶仙仙的后脑,固定住。深深压上了她柔软的香唇,舌尖描绘着她优美的唇形,吮吸,啃磨。幼嫩丝滑如花瓣般,比他吃过最美味的糕点还要可口。
  范子峘撬开她的贝齿,进一步探索更深的蜜源。叶仙仙也配合,小蛇般灵巧的小香舌绕住范子峘进入的舌头,一起与他缠绵起舞。
  下面,她的双腿被范子峘用膝盖顶开,同时将她的腿往上抬一台,能蛰穿一切的狰狞巨棒猛然一个挺进,便入了她的体内。
  叶仙仙霎时酥麻麻的如电击一样,喜欢极了被填满的感觉。
  不吝夸赞:“郎君真能干。”
  那似呻吟似撒娇的语气。听的范子峘雄风大振,本来七分的力加到了九分,最后一分不加是为了蓄积体力更持久。
  蜜道源源不断不断涌出蜜汁,随着肉棒挤压,蜜汁‘噗嗤噗嗤’声不断。蜜道越来越湿润,范子峘的抽插也越来越顺畅。策马驰骋般的速度与频率,插的那噗呲噗呲呲声几乎连成一线,不曾间断过。
  若是以后能天天在她这条温暖滋润的肉沟里泡温泉,多让着她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的。
  范子峘道:“我长得好又能干,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
  颜好活好,又是自己一眼相中的,叶仙仙不介意多享受几次和他床笫间的运动。她抱着范子峘亲在她脸颊的脑袋,像只小猫一样亲昵的在他脸颊蹭来蹭去。似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范子峘被她蹭的七窍堰塞,晃了心神。心跳扑通扑通加快。那种从未有过的柔软,顷刻间满怀。
  或许,此刻起,不再只是因为她是他能接近的女子,才对她动了长久留在身边的心思。
  具体的,范子峘也理不清,那种感觉极其玄妙,无法解释。
  映进房间的阳光投在帐幔内叶仙仙和范子峘的赤裸身体上,被阳光映的如镀了层肉色的纱衣。本来少人居住显得清冷的一间客房,因为多了床上这对交缠在一起的男女,一下子就活色生香了起来。
  范子峘的学习能力远比叶仙仙想象的要强。肉棒挺进时学会了磨、压、搅,并用根部擦着分叉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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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仙仙的小肉芽因为兴奋而极度充血,稍稍一碰就敏感的发颤。肉棒进进出出的,把她送上高潮顶端。
  范子峘将叶仙仙的膝盖推向胸前。抬高的下体完全暴露,范子峘可以一边看一边做。
  “喜欢我这样做你吗?”他问。
  叶仙仙媚肉夹紧肉棒,飞溅出的蜜汁蘸湿了范子峘柔软的草丛。尽职尽责的做着女人的本分。
  “喜欢啊,狠狠做我。”在范子峘面前,她从来不知道何为含蓄。
  范子峘的阳物深插入时几乎到达生命的本源地。
  他也喜欢被她身体容纳,媚肉绞吸。里面实在很紧,一圈圈箍着他,范子峘甚至产生一种下一秒就要被她箍断了的错觉。每当这时,他就会加紧力度的操她,以此来拓宽她紧致的蜜道。然而不管他怎么拓宽,媚肉包裹阳物的紧致度依旧如初。
  用她的温柔压榨他的精华。
  身心愉悦的晨练完毕,叶仙仙靸着鞋,懒洋洋的靠在窗棂上用玉梳梳着及臀长发。范子峘叫人备水,收拾床褥。
  来收拾的人是王金莲的母亲王氏。
  过来人王氏一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那气味。她看到床上的污迹,偷眼去看坐在窗边的叶仙仙,心下感慨,这得做得有多激烈,才能将床单弄成这样般田地?这姑娘看着文静娇弱,竟是个水做的人儿。也不知怎么经得住爷们儿的那番折腾。
  收拾出去后,王金莲也看到这张床单,恨恨嘀咕了句:骚货,浪蹄子,装的柔柔弱弱,原来是骚在骨子里呢。
  若是叶仙仙听到王金莲的腹诽,说不定给她竖个大拇指:姑娘,你眼光挺准。
  中午,范子峘、范茗、杨冲、迟寒等人要去山上的林中湖垂钓。
  范子峘问叶仙仙可要一同去,叶仙仙想着左右无事,去玩玩也好,便同意了。
  山径颇为难行。范子峘走在叶仙仙旁边,手虚扶在她背后。
  迟寒等人看着范世子的这股热乎劲,不忍直视。昨天是谁连人家用过的水瓢都嫌弃的?这才多久啊,也不嫌脸打的疼。
  范茗倒有点理解他这位族兄。难得遇上不使自己犯病的女子,要是他,也要这般护着。
  虽是仲夏,但燕子山青山绵延,绿荫如盖。过山风吹在身上透着股沁凉,神清气爽。
  范茗坐的是范子峘旁边,钓竿提起时向下弯了。他夸张的大叫,“肯定是条大鱼。”
  范子峘撇他一眼,语带嫌弃,“坐远点,吓跑了我的鱼。”
  范茗也不惧,嬉笑着和范子峘讨便宜,便宜的由头便是此次山上踏青是他起的头,范子峘得了美娇娘功劳有他一半。
  范子峘卖范茗一个面子,给了他个不算小的允诺。
  这下反而是范茗吃惊了,他不过是个随口玩笑,没想到竟让各位族兄给了允诺。看来这位小尼姑在他心中分量不浅。不过凭那姿色,一般男人都难以抵御,迷住范子峘实属正常。
  不管是范茗、谭英、迟寒、或者杨冲,他们都没有想过叶仙仙是否愿意留在范子峘身边,或者范子峘能否完全拥有她。在他们看来,范子峘容貌家世品性皆是一等一。叶仙仙只有扫榻相迎的份儿,哪可能会拒绝。更夸张点说,她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有这份好造化。
  得了好造化的叶仙仙在树荫下编帽子。把最后一股草绳插进去剪掉,活儿算完工了。端详了下手中的帽子,是顶颇有文艺感的渔夫帽,只是手工稍微粗陋了点儿。但她这可是纯手工啊!
  [播主好几天没开直播了,我都惊呆了,这是一下弄了六个相好吗??]
  [与美男共游,人生一大快事,羡慕播主的悠闲生活。]
  [哇,中间穿白衣服的男人好帅啊。]
  [我只是有点嫉妒!]
  叶仙仙确实躲懒了几天。原本昨晚可以当做福利播给弹幕们看的,但后来还是没有那么做。不是因为羞耻心。而是她不想总是为了达到某种标准或想要的效果而让做爱变成了一种表演。
  她也是需要偶尔有点私人空间呢。
  扬了扬手中的渔夫帽。问:“好看吗?”
  弹幕区立时多了许多小表情,竖大拇指,鲜花,掌声……
  弄的叶仙仙好像做了多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惭愧……她做这顶帽子,不过是为了不让贩子换那张她喜欢的脸晒黑,从而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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