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

  燕灵为了不被大娘念叨,赶早溜出了门,打算去解铺待上一日,寻附近孩童斗蛐蛐玩。在这之前,她要去趟西市,点碗馄饨当早点。
  “周伯,照旧。”燕灵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拿了双筷子,一手握一只,咚咚地敲了起来。
  “小灵儿啊,你怎个老爱敲筷子玩?”周伯正下完馄饨,见了她好似瞧见自己孙女般,和蔼可亲。
  “那是因着周伯你煮的馄饨太好吃了,我这肚子馋得咚咚叫呢。”燕灵嘴甜,叁两下哄得周伯乐得找不着北。
  周伯笑呵呵道:“你待会捎两包糖冬瓜走,我记得常和你来的小九儿喜欢。”
  燕灵装作不满道:“周伯你偏心,我怎个没有!”
  “莫气莫气,我请你吃馄饨。”周伯捞了碗馄饨上来,又撒了把葱花作点缀。
  燕灵握起筷子,等着他端过来。“谢谢周伯。”
  “不过真别提,这个海山风做的糖有他爹几分真传。”现下生意还未到,周伯便放下馄饨,同她唠起家常。
  “你指的是海叔的儿子海岚?”燕灵呼走热气,将馄饨送进嘴中。
  “哈哈,不错,我孙女可爱吃了,掉牙了还吃,”周伯见生意来了,也不闲坐了,“你随意,我要忙了。”
  “好。”
  因着分量很足,燕灵吃得撑,决定绕点路去解铺,顺道去趟古玩铺,正好来了批新货。
  她自诩平生有两大雅好,收藏古玩、做木工。房间里收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菊下楼同云筱哲夺《胡笳十八拍》也出于此因。
  燕灵轻松自在,哼着小曲,手中捎着的糖冬瓜一荡一荡的。“嗨呀,出门撞彩了,捡到一文钱,交给衙役。”
  她弯下腰,眉开眼笑地捡起钱,收进自己的褡裢里。在起身时,头顶划过只红缨飞镖,还未来得及叫唤,就被团布堵住嘴,整个身子套上麻袋,五花大绑给掳走了。
  “呜呜呜!呜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绑架呀!松开我呀!救命呀!要死人啦——!
  燕灵被扔进轿子里,在麻袋里拼命挣扎,如同猿猴般呜呜叫着,像条蛇似的疯狂扭动着,又似条咸鱼仰起身子,两腿直翘,企图翻身。
  “安静点,死不了。”
  “呜呜呜嗯呜!呜呜呜嗯呜呜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呜呜呜。”绕我一命吧!我只是个普通的良家少女!除了过分貌美,平生毫无过错。
  “你住嘴。”
  燕灵又要呜呜叫,被句话吓得缄口不言。
  “再叫嚷,割了你,的喉咙。”
  燕灵本欲以此吸引路人的注意,可绑架她的这些人专挑无人的小道走,再加之时辰尚早,这些人又是专业的,被救助的可能性不大。
  她决定静观其变,不变应万变。还真别提,这轿子坐得真舒坦,锦绸丝缎比暖玉还滑,居然躺着都绰绰有余,若不是套着麻袋,坐在里头看风景也是极好的。
  燕灵正胡思乱想,又有几人闯进轿子里,将她抬了出去,随意扔到了地上。
  燕灵有苦说不出:“哎呀!我的腰!”
  “哼哼,还不叫我抓到你,燕今。”
  麻袋外传来副娇俏的声音,令燕灵捉摸不透,又听那姑娘喊她燕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你有几分本事,让人打退我的护卫。”
  “还说同我去劳什子采芳楼吃酒!我呸,问过才知,那竟是妓院,难怪我瞧你小脸白的,原是总去柳陌花衢之地,纵欲过度,夹色伤寒!”
  燕灵又像条死鱼般蹦跶起来:“呜呜嗯呜呜!”天大的冤枉!
  “果真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方似是越说越气,火气上来了,还踢了燕灵一脚。燕灵蜷成一团,左右翻腾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疼死我啦!娘呀!
  “只不过挨我一脚,就不行啦?真没用。”
  燕灵踢脚欲踹回去,无奈距离不够。“呜呜呜!”你试试!
  “作为你得罪了本姑娘的报应,我要叫你尝尝非人的苦头!”
  燕灵一惊,挪着臀部,疯狂扭动身子往后退。
  “来人呀!”
  有人掀开燕灵的裙摆,露出她那双细腿。
  “呜呜呜呜!”燕灵真的要哭了。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像个女人,这腿看着都没二斤肉,刮得比谁都干净。”
  燕灵死劲摆头,上下左右翻腾,活像个被强暴的小媳妇。“呜呜呜啊!呜呜嗯呜呜呜呜嗯呜呜!呜呜呜呜!”你干嘛呀!你拿什么东西放我腿上!疼疼疼疼!
  “给我摁住他,你们都给我磨!死劲磨!两只腿一起上,给我磨出腿毛为止!”
  燕灵疼得翻腾越发厉害:“呜呜呜嗯呜呜呜!”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你绝对想不到,这是我专门为了整你这种小白脸想出来的法子,‘生姜磨腿’,到时候,你的腿毛越长越高,越长越黑,诶!待会把我手也给磨了。”
  燕灵倒吸口凉气,好恶毒的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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