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暴揍
荣璟一手提起三皇子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凸到一个清晰可见的地步,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最后一次。”
三皇子分毫不惧,仰头看着比他高出一点的男人,冷笑了一下,“还是那句话。”
荣璟道,“很好,真的很好。”他笑了笑,轻得好比羽毛拂过水面,手上的力道却没有这么留情,只见他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三皇子俊美的脸上。
陆瓷心仿佛能听到他脸上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再看三皇子的那一张脸,荣璟很会挑地方,一拳头砸在了三皇子的左脸,他甚至无比贴心的把他左半边的鼻梁给揍塌了,稀稀拉拉地流出两条猩红色的液体。
三皇子懵了,一抬手摸到满手红,脸也像被泼了辣椒水似得,顿时怒不可遏,“荣璟!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打我?”
荣璟冷笑,“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语音未落,只看荣璟手疾眼快地抬起拳头,把三皇子另外一边的脸也揍得肿如猪头。
三皇子早有防备,可荣璟气势汹汹的这一拳还是吃的猝不及防,他目眦欲裂,“荣璟!你大胆!”
荣璟道,“我荣璟的胆子就没有小过。”
一个左勾拳,却只是吸引三皇子的虚招,他见三皇子格手要挡,不假思索地抬起膝盖,往他的肚子狠狠一撞。
三皇子的表情凝滞了,被揍红的脸直接退成了白色,他的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五官挤在一块,完全看不到眼睛了,他手指颤抖而倔强地指着荣璟,道,“你……”
荣璟面无表情地把他伸出来的手指微微一折,在他爆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以后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说道,“三皇子确定还不交出解药?”
三皇子咬牙切齿地道,“死也不交。”
“三皇子不愧为皇族子弟,这等傲骨让在下无比佩服。”荣璟抚掌而笑,眼神阴森森地道,“在下没有那个本事让三皇子死,可是让三皇子殿下生不如死还是可以的。”
三皇子格外硬气,瞪着眼和荣璟对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陆瓷心想笑出来,硬生生地把笑意憋了回去,说实话她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荣璟这么失控过。
她躺在床上,伸出了手,五根手指已经透明得近乎虚无了,试图碰一碰床边的帷幔,却也碰不到实物,只能从其中穿了过去。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次难道是真的要离开了吗?
眼睛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荣璟的身上。
荣璟的表情如往常一样不冷不淡,手上的动作却不符往常的清冷,一股子的狠辣和蛮劲,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似得一个劲的送着拳头。
陆瓷心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叫荣璟住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单方面碾压,三皇子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抱着肚子,脸也埋在了膝盖之间,佝偻着腰像一个风烛残年、饱受摧残的老人一样瑟瑟发抖。
荣璟揍得热火朝天之时,云清夺门而入,和荣璟对视后点了点头,快步来到了陆瓷心跟前。
他低头提起了陆瓷心手腕,皱眉打量了一下已经透明的手指,着急地问道,“陆瓷心,你感觉怎么样了?”
陆瓷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怎么说,不太好。”
云清轻轻地放下了她的手,抓起她的袖子往外拽,“那还等什么,快去找一个实体啊,这个身体不能用了,你必须要尽快找到另外一个容器,然后和容器尽快融合。”
陆瓷心抽回自己的袖子,定定地盯着云清看,在云清的视线中慢慢地摇头,“不,不行。”
云清急得直抓头皮,“为什么不行?有什么不行的?”
陆瓷心垂了垂眸子,“这是婉心的身体,所以不行。”
如果她离开了,那陆婉心的身体会怎么样?
云清差点对着陆瓷心咆哮,忍了又忍才压着脾气没有发。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干涩地问道,“那你怎么办?就算你护住了陆婉心的身体又怎么样?别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快跟我走。”
陆瓷心咬着唇,一个劲地摇头,固执又冷静地道,“我不走,不能走。”
云清不打算和陆瓷心这个死心眼犟,他知道他没办法犟过陆瓷心,把目光落在已经暂时停下动作看着这边的荣璟,递给了他一个眼神。
荣璟无声地摇头,说,“没用,别看着我,我也劝不了。”
云清只好转而死死地瞪着抱头的三皇子,“那他!你打算怎么办?”
荣璟去水盆前洗了洗手,又在手帕上擦干净了,才不紧不慢地道,“先关起来吧。”
云清道,“你确定?陆瓷心可耗不起。”
荣璟乜眼道,“如果你有更好的提议,我也接受。”
云清果断地闭嘴不提,看三皇子被揍得如此凄惨也不交出解药,没准打算着破罐子破摔,他们可摔不起这罐子,更不能直接把三皇子给办了,荣璟的这个办法最好不过。
尊贵的三皇子殿下一听自己要去监狱那等地方,却憋屈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纡尊降贵地由两个人提进了监狱。
“三皇子殿下,请吧。”两个人嘴上说着请,却毫不客气地松手一扔。
三皇子在监狱里无所事事,于是开始了自己思考人生的漫长之旅。
他首先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荣璟的拳头底下毫无反手之力,得出的结论是荣璟太野蛮,自己是斯文人,不和荣璟这等小人计较。
然后就是陆瓷心,他想到陆瓷心,心就一揪。
他算准了所有,独独没有算准自己的心,他如果真的对陆瓷心毫无感情,那不可能在动手之后会如此难受。
他喜欢陆瓷心。
可无可奈何,左边是国家,右边是女人,孰轻孰重,一看便知,他不能荒诞地为了自己的个人感情,而令自己国家陷于水深火热。
所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有的不过是片刻的迟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