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三章

  梁泉江把车开回学校,让司机去教委等着秋藏深,这才匆匆去给学生上课,下课后,他给粮店打了个电话,告诉接电话的桂珍,午间他在学校吃,晚上要晚些回家,因为学校里换了领导,肯定要有很多事情,桂珍边听边嘱咐他说;“你要小心,没事就回家,省得我们惦记你。”
  梁泉江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放下了电话,晚上下班后,校办主任通知梁泉江去开会,会上由秋藏深传达了市教委会议精神,临散会的时候,秋藏深又宣布廉院长调到长春大学任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廉院长的工作暂时由梁泉江接替,明天给廉院长开欢送会。
  本来这时候梁泉江想推辞掉接替廉院长的工作,但是,他转念一想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也就没说什么,这时候,廉院长说道;“我还要安排最后一项工作。”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目光移向梁泉江,接着又说道;“梁院长,你去年把分给你的那幢小洋楼又交了回来,那幢房子到现在还空着,正好新来的秋书记还没有房子,我提议先把那栋空着的小楼分给秋书记,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这时候,梁泉江说;“秋书记理应住那套房子,我的想法是明天应该先交给后勤处,让后勤处收拾好了,再添置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再交给秋书记使用。”
  听了梁泉江的话,大家一致说就这么办,这时候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秋藏深,却见她正伏案写着什么,于是,大家都不吭声了,等着她做下一步的安排,过了一会,秋藏深抬起头来轻声说了句;“散会,梁院长留一下,我们还要接着研究上报给上级的高教改革方案。”
  其他人听到两个主要领导还要接着研究工作,立刻纷纷起身,打完招呼后离开了会议室,临走的时候,廉院长对梁泉江说;“梁院长,一会儿司机送完我,我让司机把车留下来,由您送秋书记回宾馆吧。”
  梁泉江这才知道廉院长不知道秋藏深已经搬出宾馆了,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点头说道;“好吧。”
  大家都走了,秋藏深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了梁泉江写的那套方案,等到她看完的时候,楼下响了一声汽车喇叭,听到汽车喇叭声,秋藏深抬起头对梁泉江说;“走,你送我回去,我今天夜里要好好睡一觉,那个方案我看明天就可以交给管书记审阅了。”
  秋藏深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和梁泉江边说话边走出了办公室,到了楼下,梁泉江看到轿车就停在办公楼大门前,于是,他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先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他刚要往出掏车钥匙,却见车钥匙插在钥匙门里,于是,等到秋藏深上车后,他立刻打火、挂挡、加油,把汽车开出了学院。在半路上,秋藏深只说了一句话;“星期天你教我开车。”然后就开始看着车外面的街道,天很黑,借着汽车前大灯射出的耀眼灯光,秋藏深只能看到前方马路上的景象。
  梁泉江开车拉着秋藏深,先到了一家还开门营业的饭店里,两个人草草吃完了晚饭,梁泉江接着把汽车开到了铁北那处房子的大门前,打开大门,把汽车直接开了进去,锁好大门后,又打开屋子门,打着电灯,把秋藏深请进了屋子里,进到屋子里秋藏深就惊叹道;“好阔气啊,这是你的房子吗?”
  梁泉江回答;“是朋友送给我的。”
  秋藏深看了梁泉江一眼,说道;“今晚上我没工夫和你聊这些,我问你能洗澡吗?”
  梁泉江说;“能洗,不过你要先等一会,我要先把洗澡水烧热。”
  说完话,梁泉江就去烧水,秋藏深挨个房间看了起来,等到梁泉江把洗澡水烧好以后,请秋藏深去卫生间洗澡,秋藏深却说;“我洗澡的时候,你在外面等着,不准离开。”
  梁泉江说;“好吧,我就等在外面。”
  不到一个小时,秋藏深洗完了,出来后,她又对梁泉江说;“你也洗洗。”
  梁泉江本想说我回家在洗,但是他一想,还是算啦,就在这里洗吧,省得回到家中再麻烦桂珍和保佳,弄不好还得吵醒孩子,于是,他就脱去衣服,洗了起来,那成想他刚洗到一半的时候,秋藏深却敲门说;“你把门打开,我给你搓后背。”
  梁泉江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够到。”
  秋藏深在门外说;“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废什么话。”
  很明显,秋藏深在门外不高兴了,梁泉江只好打开了门,秋藏深进来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努嘴,让梁泉江转过身去,梁泉江很僵硬地转过了身子,不料秋藏深在他身后又说;“你弯点腰,我够不着。”
  梁泉江只好双手扶着墙,身体后移,降低高度,秋藏深的双手摸到了梁泉江的后背,让梁泉江奇怪的是秋藏深没有用毛巾,而是用手不停地在他后背上搓来搓去,过了一会儿,秋藏深在他身后问道;“你多高?”
  梁泉江回答;“一米八。”
  秋藏深说;“你比我高出半头,你有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梁泉江说;“我从来没有因为比别人高而骄傲过。”
  秋藏深说;“你转过来。”
  梁泉江转过身,不料,看到的一幕让他惊讶,他还以为秋藏深已经穿上了内衣,可是,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她竟然和自己一样,光着身子,紧接着还有让梁泉江吃惊的事情又发生了,就见秋藏深踮起脚尖,紧盯着他说;“你想办法让我和你一般高。”
  梁泉江对于秋藏深的要求,虽然感到吃惊,但是,他随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他故意装糊涂,摩棱两可地问道;“为什么呢?”
  这句话问完之后,梁泉江以为秋藏深肯定会沉吟一下,或者找个借口,不料却见秋藏深立刻很霸气地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按着我说的办!”
  这让梁泉江立刻感到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新来的女领导打交道,而是在同一个可以随意使用他,可以任意支配他的人在一起,就好像这个人能够左右他的命运似的,梁泉江很无奈,他不是害怕,也不是有顾虑,而是很勉强,你不能说他不愿意,按着他的性格,只要是他不愿意的做的事情,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强迫他做。
  梁泉江只好俯下身看看秋藏深,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前面是扁扁的一大片,她的腰身却很细,秋藏深见梁泉江在盯着自己看,不但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转了一圈,等到她又把脸朝向梁泉江的时候,才悠悠地说道;“我让你办的事情你还没有办呢,你打算还要腾下去吗。”
  听了秋藏深三分埋怨,七分幽怨的话语后,梁泉江无奈地伸开双手,抱起了秋藏深,直到让她的头顶和自己的一般高,就在秋藏深被抱起来的那一刻,她却把脸紧紧地贴在了梁泉江的脸上。
  梁泉江很机械地抱着秋藏深回到了卧室,过了半天,梁泉江感到自己被柔软光滑的小草包围了起来,好不容易梁泉江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不过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就在梁泉江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时,猛然间就听到秋藏深一声尖叫,接着就是身体不停地耸动,又过了半天,梁泉江感觉到他的前胸湿漉漉地,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秋藏深哭了。
  梁泉江想起身,却被秋藏深紧紧地抱住了,梁泉江没有料到秋藏深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呜、呜、呜,春风撕裂了夜空,穿过胡同,掠过楼宇,只要是有缝隙的地方它就想钻进去,嘶、嘶、嘶,这是春风钻进院落的声音,就好像撕裂了竹帛,它在人家的院子里打了个转,把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变换了位置,算是宣布自己的到来,等到它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口哨声穿过楼宇的时候,上过战场的人还以为是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
  “今年的春风要大,”梁泉江想分散一下秋藏深的精力,有意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他本以为秋藏深不会接茬,却不料秋藏深在下面气喘着说;“在大的春风也吹不干我的眼泪。”
  梁泉江无语,他想听秋藏深接着说下去,果然,秋藏深虽然还是紧紧抱着梁泉江,嘴里却喃喃地说道;“人过三十天过午,我都三十多了,这确是我的第一次,不过我很高兴,我感觉很幸福,因为我也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梁泉江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打断秋藏深的话,不能打扰她飞腾的思绪,他就静静地躺着,又听秋藏深又自语道;“我结过婚,我有男人,可是却没有真正过过夫妻生活。”
  秋藏深刚刚说到这里,梁泉江突然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抽搐,接着又是剧烈的抖动,这种状态持续了足有十多分钟,秋藏深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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