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着你

  洛城西正懊恼怎么又会想起那个人的时候,苏寒来电,说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洛城西笑着答应,苏寒这个实习医生很忙,难得有空约他吃饭,他自然不会拒绝。
  苏寒说一起吃饭,更是开车来接洛城西,还好他来的晚,其他职员都已经走了,上次他来,惹的其他画廊的小姑娘好奇张望,看洛城西的眼神都有些不同,还对他说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美好。
  洛城西上了苏寒的车,苏寒很低调,开着一辆白色的凯美瑞,而他也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开车,在学校去医院都是公共交通。
  “等久了吧,有些堵车。”苏寒对坐在副驾上的人说着。
  “没有,正好还要有些事情要做。”洛城西边说边系着安全带。
  苏寒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去athina吗?”洛城西问。
  “老是去,你不觉得会腻吗?”苏寒好笑的说。
  “也不会啊,小遥经常会出新的菜式。”
  “不过,这次我带你去个新的地方,风景不错,吃的东西也不错。”
  “你说好的地方,肯定不错。”
  两人不再说话,车厢里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车子向城北飞驰着。
  苏寒带洛城西去了城北的一家新开的餐厅,坐落在半山腰山,能看到夜晚的城北,说不上夜景多好看,但是能看到他们的学校。
  “这家做的是粤菜,你应该喜欢。”苏寒翻着菜单,对面的洛城西只是看着窗外,远处的灯火就是曾经学习的地方,那个时候也很忙碌,打工学习,很少有自己的时间,直到遇到了那个人,怎么又会想到他,洛城西将视线收回,看向手里的菜单。
  “今天的例汤是杜仲海马龙骨汤,来一份?”苏寒抬头问洛城西,只见洛城西皱着眉摇头,听着这个名字他就觉得难受,他的表情让苏寒笑了,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
  “好了,不点这个…来份叉烧,香芋扣肉,清炒芥蓝,一份虾饺,怎么样”苏寒问洛城西,洛城西满意的点点头,两人出来一向都是苏寒点菜,点的适合两人的口味,量也正好。
  “主食我要一份煲仔饭,学长你呢?”洛城西合上手里的菜单,问对面的人。
  “一碗云吞…”
  两人又点了一份茉莉花茶,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上菜。苏寒听着洛城西讲在画廊的工作,视线却是落在洛城西的后方楼上的一桌,他抬了一下眼镜,银光闪过,遮住流转的目光。
  苏寒注意的地方有两个人他们都认识的人,那两人来的比他们早一些,其中一人看到洛城西后视线就没有移开过。
  “要不要换个位子?你这样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严浩问着对面的好友。
  “不用了!”秦庄终于收回了视线,拿起了桌上的水杯。今天他和严浩在一起,听严浩和苏寒通电话,说要和学长一起吃晚饭,他就让严浩带他跟了过来。
  “真没想到,一向果敢的你,怎么忽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严浩打趣着对面的朋友。
  “好像你对苏寒也挺小心翼翼的。”
  “兄弟,我们两就不要互相伤害了吧。”严浩唠叨着。
  “他们现在经常见面吗?”秦庄问严浩。
  “经常,你知道苏寒休息的时间本来就少,还一半分给了他的学长。”严浩眼神中有着不满。
  “苏寒和你说城西的事吗?”秦庄问。
  严浩笑了,“你是想问洛城西有没有提起你吧。”
  秦庄没有说话,当作默认了。
  而严浩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告诉他没有。
  吃完饭,苏寒送洛城西回家,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谢谢,下次我请你吃饭。”洛城西解开安全带。
  “学长…”苏寒叫住了正要下车的人。
  “什么?”洛城西放在车门上的手停下了。
  “秦庄已经从m国回来了,有些日子了…”
  “是吗?”洛城西微微扯了下嘴角,回来了,还有些日子了,却没有对他说过,也是,告诉他做什么呢,而且他也没有看见过那个人。
  “他经常从严浩那问你的情况。”并不是为秦庄说话,只是说着一个事实。
  洛城西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苏寒,轻声问道,“苏寒,我和他已经互不相欠了吧…”
  是疑问句?是感叹?还是陈述…苏寒说不上来,看着洛城西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重新启动车子,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苏寒认得那是秦庄的车,心中感叹,终究还是有所欠的吧…
  秦庄的车子依旧停在那个能看到洛城西阳台的位置,那里的灯亮着,人影偶尔闪现,秦庄坐在车子里接了两通工作的电话,又翻着手机里相册,里面有最近洛城西工作的照片,比起在酒店工作的黑色西服,在画廊里,宝石蓝的西服似乎更是他,脸上的光彩随着笑容闪动,对客户礼貌周到的笑,对同事亲切温柔的笑,有一张照片是女同事要跌倒,洛城西伸手揽了对方的腰身,女同事脸上的惊恐红霞,洛城西安慰的眼神,俊男靓女的画面很吸引人,秦庄微微皱起了眉,洛城西在哪里都是耀眼的,不光是长相,更是他亲和的性格,他要去爱别人了吗?对着别人轻声细语,温柔体贴,洗手做羹汤吗?想到这里,秦庄无法抑制心头的暴躁,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响起,秦庄抬起头,猛的看到从小区奔出来的洛城西,他似乎听到了声音,却不在意,他直奔街旁的公共自行车,扫码推出了一辆公共电动车,他似乎很着急,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的家居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运动外套。秦庄连忙发动了车子个,跟在了他的身后。
  洛城西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同事的电话,下午发送给国外的一份资料,对方没有收到,时差的问题,现在要赶着发过去,但是资料还在画廊,需要有人过去,同事家里有事,只能找离画廊最近的洛城西了。洛城西并没有耽搁,出了门就往画廊赶,省了叫车的时间,赶到画廊已经快11点半了。按照同事交代的,洛城西将资料发送了过去,又等着对方确认,等忙完了,已经过了凌晨。
  锁好画廊的门,忽然一声惊雷,洛城西站在画廊门口,才发现外面在下雨,似乎已经下了有一阵了,刚刚在办公室怎么没有听到打雷呢。
  雨不小,哗哗的落着,台阶上亮晶晶的,水花飞溅,洛城西犹豫着,是回画廊,还是回家呢?犹豫着就这么站在那里,只是没站一会儿,雨势小了许多,洛城西心中一喜,在雨滴不密集的时候冲了出去,只是刚刚跑到他停电动车的地方时候,雨又大了起来,他额前的头发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就在此时,一双大手抓住了胳膊,在洛城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塞进了路边的一辆车子里。洛城西心中一惊,有些害怕,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脑中想起苏寒的话,“秦庄已经从m国回来了,有些日子了…”
  一条干净的毛巾落在了洛城西的头上,轻柔的擦了起来。
  “你不能淋雨,不知道吗?”责备的话声音却是轻柔,洛城西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是声音听在耳朵里,不安紧张却在心里。
  “谢谢…”洛城西在毛巾被拿掉之后,说了两个字。
  秦庄看着洛城西有些苍白的脸,这还是他在洛城西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他的脸上有了些肉,可还是很瘦,眼中有些迷茫与隐忍,却不言语。
  秦庄微微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我送你回去。”
  并不长的路,又是深夜,道路畅通,一个心里想着快点,一个想着再多待一会儿。
  1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洛城西住的小区门口,洛城西道了谢就要下车,却被秦庄抓住了手臂,秦庄从后座上拿了一把伞递了过去。
  洛城西下意识的抬起手,就在触碰到伞的瞬间,脑中忽然炸裂,他猛的收回了手,推开了车门冲了出去。
  奔回家中,靠着门,洛城西跌坐了下来,就在刚刚,他记忆闪回,他记得那一年的夏天,他接到秦庄的电话,让他去兰园,他去了,天气阴沉的下午,就下起了雨,他没有带伞,兰园的人却不让他进去,他又不敢走,就在雨中待了1个多小时,直到一个保安递给了他一把伞,还刻意的用眼神看了眼不远处的二楼,他顺着那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几个人站在窗口,有秦庄,有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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