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大漠行脚僧(瓜瓜冠名)

  我连忙带着兄弟们小跑到我做“闻心道场”的房间里去,不戒大师半个小时之前好好的啊,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等我们小跑了到房间里面,我发现,在地板上,盘腿坐着不戒大师。
  不戒大师坐得笔直的,浑身僵硬,穿着华丽的袈裟,但是没有了头颅。
  他的头颅,放置在了角落了的桌子上。
  头颅上的表情,好像很快乐的样子,笑个不停,眼睛里“凝固”的眼神,也是带着欢乐的。
  陈雨昊先摸了摸不戒和尚的身体,然后说道:浑身经脉尽断,骨哥也都浑身粉碎了。
  我听了,浑身直打摆子——这事,我估计九成九就是白衣獠他们干的。
  白衣獠他们也过于残忍了吧——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了,干嘛要搞不戒大师呢?
  不戒大师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我叹了口气:白衣獠!咱们的梁子,结大了!
  冯春生也骂道:王八蛋——白衣獠想干什么?要杀要剐,冲着咱们纹身店里的人啦!不戒大师怎么就得罪他了?
  在我们都狠狠的鄙视白衣獠的时候,陈雨昊却说道:不对!不戒大师死亡原因不知道,但是——他是自杀的。
  “自杀?”我看向陈雨昊。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不戒大师也是有德高僧,总不会看穿眼前云烟,自杀身亡吧?
  柷小玲也在一旁说道:的确是自杀,先不说不戒大师的表情安详——水子、春哥,对于功夫、身手,你们可能不太懂——这不戒大师应该是先自己散了功,震断了自己的经脉和骨骼后—将自己的头给震飞,然后头安然的飞到桌子上的。
  “为什么是这么一个死法,和不戒大师的僧侣流派有关系。”柷小玲说:这点,春哥应该知道——我只是听闻,有一种僧侣,会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的头砍下,然后就着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把头摆放在桌子上,眼睛朝着西方,望着极乐净土!
  冯春生挠了挠头,说真的有这种僧侣,这种僧侣,叫“大漠行脚僧”。
  这种行脚僧,几乎都是出自沙漠绿洲里的小寺庙。
  有些大漠的小寺庙里,传承一种精神,叫“磨脚智慧”,他们讲究人走得越远,就越有智慧——叫磨脚智慧。
  和咱们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差不多。
  这些大漠行脚僧,背着水壶和干粮,从大漠出发,经历沙尘、沙暴,走出沙漠,然后再随遇而安的走着,化缘……一直走到自己觉得能够弘扬佛法的地方,就会在那儿停留下来。
  这一种磨脚苦修的方式,现在的僧人几乎都不多见了。
  这些大漠行脚僧人,把自己的头颅,看得十分宝贵——因为他们坚信,自己磨脚十几年,让自己的智慧精进,让自己的境界提升,一切的苦楚在脚上,一切的宝贵智慧全在头颅里。
  所以他们会特别珍惜自己的头颅,不少年轻的僧侣,因为走不出沙漠,会在觉得自己自觉不行的时候,在沙漠上挖一个沙坑,然后用刀砍下自己的头,让自己的头颅滚入沙坑里面。
  有些年纪大的“大漠行脚僧”,会在临死前,让徒弟砍掉自己的头。
  像不戒大师这样的高僧,震飞自己头的,确实还是少见。
  但也说明——不戒大师确实不是死在白衣獠的手上?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今天金蛟先生出现,肯定是有目的。
  这时候,陈雨昊忽然说了一句:上士攻心!
  我听陈雨昊的话,忽然醍醐灌顶,我问陈雨昊:小雨哥说那白衣獠是一个攻心的高手?
  “应该是!”陈雨昊说。
  他的意思,白衣獠是用“人心”的力量,逼死了不戒和尚。
  这个,还真有白衣獠的风格!
  我想了想,其实到现在——白衣獠杀人的手段,除了对付刘老六用了胎茧术之外,其余的都是利用人心害死人的——比如说将陈缨化作了鬼蝶,让陈缨顶着一层“人蛹衣”活着,最后陈缨心灵被摧残得受不了,最后化作了鬼蝶,死去了。
  白衣獠也利用涂鸦思念姐姐的爱心,控制了涂鸦。
  再说今天才死去的李斯曼,她是怎么死的,无非是镜子里的白衣獠对她说:你早就死了!
  李斯曼的心里才想起——她早就死了的事情,死掉了。
  除了这两起杀人——其余的,基本上都是金蛟先生动的手——今天这事,肯定不是金蛟先生动的手——他是一个纯粹的杀手。
  柷小玲说:只是我不太明白,对于不戒大师这样的高僧,什么样的攻心术,能够破掉他内心的壁垒。
  我猛的说了一个字:情!
  “情?”柷小玲问。
  我说是的。
  今天,不戒大师跟我闲聊的时候,我们不是聊起了“焚阴钱”么?
  我们还聊起了一个人,曾经的般若禅师——恶修罗。
  他在说起恶修罗给女僧表白的时候,说过——修行者心中存长情。
  我当时还半开玩笑的问不戒大师:不戒大师心中可存长情?
  他当时表现得十分不对劲,大笑遮掩着眼中的泪光——我估计不戒和尚曾经,真的有过心上人。
  白衣獠估计就是利用不戒和尚心上人的事,逼死了不戒和尚!
  冯春生听了我的分析,说我讲得有道理——那白衣獠,也许真的和陈雨昊说的——上士攻心——是一个攻心高手。
  陈雨昊听了我的分析,仰头长叹:世间汉字八千个,唯有“情”字最杀人,一个“情”字,杀了有德高僧,厉害……可怕!
  我也叹了口气,同时,我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脱口而出,对冯春生他们说道:春哥、小雨哥,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事实上,我见过白衣獠,但只是在镜子里面见过白衣獠——我知道他的很多往事,可是,从来没有听过——白衣獠亲手动手杀,靠武力来杀人?
  “你的意思是?”冯春生问我。
  我说:也许,白衣獠无法通过身体杀人,他只能通过“情绪”,通过控制我们的情绪、思想,来杀人!
  冯春生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说道:还记得不戒和尚怎么跟你说的吗——只要你心灵透彻,行事赋予智慧,就能安然度过五大命劫——这说的,可能就是白衣獠的这个特点!
  白衣獠只能通过精神来控制人,来杀人,那他就应该类似“恐惧”“抑郁”这些负面情绪一样。
  有了这个发现,我们对付白衣獠的时候,就好办一些了。
  我们又议论了一阵后,没有接着说了,都准备帮助不戒和尚来处理后事。
  不戒和尚死了,那再也没人能告诉我——我的五大命劫具体是什么?也无法去捕捉到白衣獠更多的消息了。
  我现在知道的就是——第一,白衣獠无法亲自杀人,只能控制我们的精神来杀人。
  第二,我有五大命劫——封门血咒、女童阴尸、苗疆残巫、黑毛棺椁,还有未知的第五个命劫。
  第三,白衣獠是我命劫的一部分,但我的命劫不止于此——能闯过这个命劫,好处多多,闯不过去,那下场自然凄惨了。
  了解了这么多,我感觉也有点用处。
  ……
  给不戒和尚处理后事,冯春生出了一个主意,叫半火半土——将不戒和尚的头,放置在棺材里面,然后埋到土里,至于不戒和尚的身体,就直接火葬了——熊熊烈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尊重的,留给大地,不尊重的,付之一炬!
  不戒和尚尊重自己的头,不尊重自己的躯体。
  我给老官头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我订做一幅上好的棺材——但棺材不是传统样式的,就是将将放下一个人头的那种。
  老官头说行,要现打,今天晚上打,明天早上能出来,不过——时间太紧的,不能刷大漆,只能刷水漆。
  他说大漆要阴干,花的时间很多。
  我问大漆和水漆有什么区别吗?
  “有!”老官头说:大漆粘着力强,能把表面的水漆给粘得很稳……水漆的话,就容易掉。
  “防虫防潮有区别吗?”
  “防虫靠的是材质,防潮的话,水漆稍稍差点。”老官头说:不过我可以多涂几层水漆——样子不好看,但防潮的效果是一样的。
  我说那就麻烦你老官头了,多心了。
  “都是自家兄弟,小意思。”老官头说:明天上午或者中午拿货吧——水漆可以烘干。
  我说行。
  不戒和尚的头,我们肯定是暂时不能动了,我们开始抬动不戒和尚的身体,把他的身体,先弄到他徒弟面前,等徒弟们给他念完了“大悲咒”后,我再把不戒和尚的身体,给直接在“惊悚客栈”的锅炉里火化掉。
  不过,我们在搬动不戒和尚尸体的时候……我听见叮咚一响。
  一块古朴的铜牌子,落在了地上。
  我一只手顶住了不戒和尚的尸体,弯下腰,用另外一只手,捡起了那块铁牌子。
  铁牌子上,正面写了三个字——大司马!
  反面有一幅图案——一片茫茫草原上,矗立着一座若隐若现的山。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这首《刺勒川》,描绘的就是草原上的模样,我立马明白,这铁牌子反面的图案,代表阴山。
  正面和反面合在一起,代表——阴山大司马!
  不戒和尚怎么会有“阴山大司马”的铁牌子?他难道才是真正的阴山大司马?还是白衣獠和金蛟先生他们,故意把这铁牌子扔在不戒和尚的背面,用来迷惑我的?
  ps:今天晚上的第三更写完了哈!么么哒,来得有点晚,对不住大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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