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欺君罔上之罪

  凌静宁已经傻了眼,眼瞧着凌静秋的背影渐行渐远,已经出了大厅,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上火。
  老七对皇位一直心怀觊觎他是知道的,谁不觊觎呢?那张椅子不知多少人都心心念念,而凌静秋不过是其中一个。
  他本没将他当做一个对手——一个不争不抢的男人成得了什么事?况且他和老皇帝的可以说是形同陌路之人。
  他没想到的是,凌静秋不动声色之间,便拉拢了朝堂之中大半的官员,可是他没有办法,甚至无力抵抗,他手里唯一的一张牌,便是一向疼他深切的老皇帝。
  不过眼下凌国老皇帝命在旦夕,朝廷之上局势紧张,他虽然贵为太子,可如果老皇帝突然驾崩,他依然是担心皇位过落入他人手中。
  而七皇子凌静宁在朝堂之上向来风评甚好,甚至还有底下人向他说过,坊间许多人都觉得它比自己更适合做皇帝呢!他这么一回去说,不定这个天下都是他凌静宁的了!如果真让他得逞了,自己可怎么办?
  凌静宁想着,脸上一片肃杀之色——呵,不过是个庶出的庶子罢了,怎么还敢和自己抢这个王座?
  他抬起头,发现段傲阳正看着他,绕有兴趣的模样。
  段傲阳知道自己这样做定然会引起非议,他倒想看看这个凌静宁何德何能能坐上太子这个位置。
  “皇上,我想了想,总觉得只让老七回去实在是不好,我心里也是十分紧张父皇的身体,再说父皇向来疼爱我,若能看到我,想必也是十分开心的。”凌静宁面上依然是笑着,拿出了凌国皇帝做箭牌。
  段傲阳依然是不动声色的笑着,眼里隐藏着几分讥讽,他怎么会看不出凌静宁的想法?这个男人的男人的眼里除了野心,再没有他话里所说的担心与温情。
  他端茶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来——果然不若林绯叶宫里的好喝。他放下茶盏,施施然道:“朕看七皇子一人回国也就够了,朕已经替公主和世子石洋赐了婚,长兄如父,大婚的场合,太子怎么忍心只有公主一人?还是留下来见证这场天作之合吧。”
  “那老七留下即可,他与父王向来关系冷淡,还是我回国更好一些。”凌静宁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出口极力反驳。
  段傲阳抬眼看了看他,笑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太子身份尊贵,这样喜庆的场合再适合不过,况且我已经允了七皇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如何这样为难我呢?”
  连续几个问题抛过来,凌静宁也无话可说,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凌静瑜一直坐在一旁,摆弄着一堆刚买回来的首饰,大轩国许多的首饰在凌国都不曾见到,一样一样的试戴。
  她买了许多,各种样式,看上去珠光宝气的。
  她总望见林绯叶的首饰十分好看,觉得自己不能落在了她的后边,这几天便在城里搜罗了许多,看在眼里也是不甚欢喜。
  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像段傲阳和凌静宁的交谈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才不管两个哥哥怎么争呢,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公主,生活依旧不会有什么变化,她理这些男人们做什么?
  再说了,她也不想回凌国,在那里呆了十多年了,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怎么会急着回去呢?况且她还想就在这里,想办法让段傲阳娶她呢。
  本来是相安无事,可听到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名字,她手下的动作便慢了下来,竖着耳朵听着,隐隐约约好像是在说自己的婚事。
  再听下去,居然是说自己婚期将近,要留皇兄下来参加婚礼。
  她的脑子里想着石洋那张胖的发油的脸,心中恶寒不已,连忙到了段傲阳的跟前,摇头大声道:“我才不嫁!无论怎么都不会嫁给那个胖子的!”
  凌静宁看着这个咋咋呼呼的妹妹头疼不已——自己现在可是水深火热,她这样插一脚算是什么?
  “不嫁?”段傲阳挑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她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来大轩是为了嫁给最厉害的人,他石洋看上去不过是个草包,一无是处,凭什么叫我嫁给他?”
  凌静瑜振振有词,看得出来她的确是讨厌石洋得很,就连说到他的名字,脸上都是厌恶的神色,甚至语速都要快一些,好像这个当朝重臣家的世子的名字,会污了她这公主的嘴似的。
  “放肆!”段傲阳微微提高了音量:“你要的最厉害的,朕为你找到了,现在又说不嫁?你当朕的话是什么?”
  凌静瑜涨红了脸,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那个…那个是不做算的!能吃怎么算得上最厉害!”
  “朕说算便是算了。”段傲阳语气笃定,似乎不愿和她多说。
  段傲阳现在的表情就好像他眼睛也不眨的就要了蚌玉国的使者的命的时候,看得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虽然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心底里却隐隐约约是有些害怕的。可再一想,他看那个林绯叶的时候,明明眼神像融化的春水一般柔和啊。
  她不甘心,可有无能为力,她是凌国皇帝捧在手里的明珠,是皇宫里人人巴结的公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段傲阳,却是爱而不得。
  这样想着,她脸上隐约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看她这样,段傲阳又道:“公主,你此行大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亲吗?安宁侯在朝堂之上也算举足轻重,与公主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来是想要嫁给你的啊!
  “可是如何?”段傲阳追问。
  他当然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什么,也知道她说不出来,他就是要让她彻彻底底的死心罢了。
  一句话在凌静瑜嘴边绕了又绕,可女儿家脸皮又薄,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直白的话,心里又急得很,只能和自己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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