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你会说粗话啊

  她很少如此感性,这让顾桑苗很是诧异,而上官宏则意外地看着她,眼神湛亮。
  那婆子垂着头沉默着,不肯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吗?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到大理寺刑房里去,十八种刑罚,全在你身上用一遍,看你招还是不招。”齐雨柔道。
  “你莫要给大理寺上墨,哪有你说的十八种刑罚。”上官宏不满道。
  “什么上墨?”齐雨柔不解。
  上官宏却不再理她,而是突然将那婆子的手腕捏住,一错手,只听得咔擦一声,手腕便折了。
  那婆子痛得一声惨叫。
  顾桑苗又在她的手肘上扎了一根银针,那婆子顿时痛得大汗淋漓,整个人都酸软下来,蹲在地上,只差没打滚了。
  “应该没有再比这个更痛苦的刑罚了吧,说实在的,我是反对这么不人道的刑罚的,只是,为了那孩子,也不得不这么做了。”顾桑苗一片悲天悯人的样子说道。
  “你说还是不说啊,再不说,连你的腿也一样打折了,再给你扎上一针。”齐雨柔道。
  那婆子虽然痛苦之极,却还是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也不求饶,也不再喊冤。
  齐雨柔气得就要拿脚踹她,却被上官宏拎开。
  “其实你不说,本官也有了证据,只是一直在等着你自己开口,好减轻你的罪责。”
  “证据?还有别的证据?”齐雨柔诧异道,很奇怪这个人为何一直没拿出来。
  “这些都是在她的屋里搜出来的银子,还有她这些,宝丰钱庄的银票。”上官宏将收集的证据拿出来道。
  “这个……”齐雨柔看着那包银子的布发愣:“这个帕子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郡主当然面熟,这是恭亲王府的东西,银子也是恭亲王府的。”上官宏道。
  “怎么可能?你是说,是王府的人买通这个婆子,杀了那孩子?”齐雨柔有点不可置信。
  “这个帕子你肯定在哪里见过,所以才觉得熟悉是吧。”上官宏道。
  “不错,确实见过,因为府里很多下人都用这样的四方帕子,四角乡着青丝方格,但就凭这块帕子,只是说幕后之人与恭亲王府的人有关,却不能断定谁是买凶之人。”齐雨柔道。
  “可却牵涉到了王府之人,下官确实不知该如何查下去,也不知该如何向王爷解释。”上官宏怅然地叹了口气道。
  “那就审问她呗,帕子是死的,她可是活的。”齐雨柔笑道。
  顾桑苗很佩服她还能笑得出来,摇了摇头道:“天色已晚了,雨柔你回不回府?我可以回去了。”
  齐雨柔还意犹未尽:“怎么这么快就回去,她还没招呐。”
  “小苗明日就要出嫁,你还想胡闹到几时?”上官宏皱眉道。
  “是哦,你明天可是要做新娘子呐,差点忘了,好吧好吧,我跟你回去。”齐雨柔难得没有与上官宏计较,不好意思地挽着顾桑苗的手道。
  两人便一同往外走,那婆子却似是受不住痛,突然大叫:“我招,我招。”
  齐雨柔立即转身回来,兴奋道:“快说,是谁买凶杀人的?你受谁指指使。”
  “是王府的一个妈妈,看着……地位不低,应该是某位主子跟前很得力的,我也不知……她背后的人是谁,但肯定是王府的一位女主子。”那婆子道。
  “那她长得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齐雨柔问道。
  “不记得,她带着面纱,穿的也讲究,但看得出不是主子,是府里地位较高的奴才。”那婆子道。
  “你以前也在大户人家办过差吧。”顾桑苗突然道。
  “不错,确实是在大房人家呆过,以前我呆的那户人家是书香门弟,世代忠良,却被奸人害了,满门抄斩,我们这些逃出生天的人,没法子生活,只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求能活下去。”那婆子道。
  顾桑苗闻言怔住,一脸惊愕:“你……在书香门弟的人家办过差?那户人家也被满门抄斩了?你……你的主家姓什么?”
  边问,她还边将婆子手肘上的银针给拔了,那婆子顿时觉得痛感一松,缓了缓后对顾桑苗笑道:“并不是姓顾,所以,你不用替我婉惜和可怜。”
  她竟看出自己是姓顾的,这婆子还真是不简单。
  “你究竟是谁?”顾桑苗沉声问。
  “就是一个没了主家的奴才,还是个杀人越货的罪犯。”那婆子道。
  顾桑苗还想细问,那婆子却对上官宏道:“上官大人不必为难,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当时趁那人不备留下来的,以防万一我被识破,便拿这样东西,好减轻自己的罪责。”
  果然是个心思细敏的人。
  “是什么?”齐雨柔有一丝紧张,不知为何,她很害怕看到那婆子即将拿出来的东西,害怕是自己猜到和担心的那个人。
  当那个婆子拿出一张白纸时,大家都怔住了。
  只有顾桑苗兴奋而又诧异地拿起那张纸道:“这是……一枚指纹?”
  “不错,以前听我的小主子说过,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特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指纹,很多人办案,就用指纹对比,查出罪犯。”那婆子道。
  “不错,这也就是为何许多人写下欠条时,会要人按下大拇指印,你这个指纹真是再重要不过了,不过,你不会是随便弄一个指纹出来吧,若是你冤枉了谁可怎么办?”上官宏道。
  “我留下的当然不止这个指纹,还有她当时坐在我屋里喝茶时的杯子,杯子上自然还有指纹,而这枚这么清晰,是我从她给我的银锭子上拓下的。”那婆子道。
  “你当杀人犯还真是太可惜了。”上官宏由衷道。
  顾桑苗的耳畔却一直回想着婆子说的话,太熟悉了。
  “你的小主子还教了你什么?”她鼻子有点酸,哽声问。
  “她教我……人与人生而平等,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只要别看轻了自己,就没有人能轻贱她。”那婆子眼睛紧盯着她,一瞬不瞬,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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