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要说柳含莲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还要稍稍地倒回一些时间。
  就在柳含莲想明白了自己对蒲睿暝的心意以后,她的母亲梁氏也决定带着女儿去庙里上香还愿。
  别看柳含莲年纪不大,却总是接二连叁地遇见一些倒霉事,虽说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梁氏也养成了烧香还愿的习惯。
  用过早饭后不久,母女二人带着下人,坐着家中的马车出发了。
  车内梁氏拉着女儿的手,一个劲地感慨,“还好这次又是虚惊一场,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好歹,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柳含莲握紧了母亲的手安慰道:“这次的事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多亏了有恩人相救,只可惜他连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让人连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梁氏也在纳闷,“昨天你爹就派人出去打听过了,只是咱们城里并没有姓黎的体面人家,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内情?”
  身为人母,保护儿女总是天性,梁氏倒不怕别的,就是怕女儿中了歹人的圈套,万一那些匪徒跟那位恩人是一伙的,可怎么好呢?
  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事关女儿,而且女儿的运气又实在不好,她这当娘的无论多么小心,总是不算过分的。
  最早出事是在柳含莲叁岁那年,花灯节上,小小的娃娃在父母与众多下人的保护下,说丢就丢了,梁氏当晚急得险些发疯,派人找了一整夜都没有找到,谁成想第二天一早,却发现她的女儿安然无恙地在大门口玩耍,梁氏知道消息后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抱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或许是那一次用尽了柳含莲的运气,她回家之后就大病一场,每晚都叫着“狗狗”不肯入睡,梁氏与夫君请遍了全城的大夫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她自己不再哭闹了。
  从那之后,柳含莲就总是会遇到些麻烦事,不过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这种遇到山匪,险些丧命的大事,还是头一回。
  到了庙里,母女二人去上了香,梁氏遇到了交好的夫人一起聊天,柳含莲觉得无聊,就跟母亲说了一声,自己去庙后的桃林里面赏花。
  如今正是桃花芳菲的时节,淡粉色的花海美得好似仙境,柳含莲带着下人且走且停,说是欣赏风景,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昨夜那个旖旎的梦。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姑娘!今日得偿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男人的声音突兀传来,柳含莲回头一看,就看到一名男子。那人身后跟着不少家丁,得意洋洋地向她走来。
  这人的长相倒也不差,只是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腊黄,眼底一片青黑,走起路来脚下虚浮,柳含莲只觉得这人不仅身子不好,连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出于礼貌,她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公子是?”
  那人哈哈大笑,指点着她说道:“真不愧是大家闺秀,竟然不认得我!在下冯新昌,家父正是黎山城的父母官。”
  柳含莲待字闺中,不认得他才是正常的,可是全城窑子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冯新昌此人称得上是色中饿鬼,他十叁岁便开始奸宿家中的丫鬟,后来更是眠花宿柳,连亲爹的小妾都不放过,如今虽然才二十出头,已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早听人说柳姑娘是第一美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冯新昌色眯眯地打量着柳含莲,颇为满意地点头说道:“不错,黎山城里值得让为本公子娶为正妻的,也就是你了,我赏你个面子,回去与你家里人说一声,这两天等着我去提亲吧!”
  柳含莲皱眉看着他,心想这是哪里蹦出来的无赖?
  还说什么赏她个面子,谁用你这种风一吹就倒的人灯来给我面子了?
  她懒得跟冯新昌浪费口舌,身边的丫鬟却不能忍,跳着脚地骂道:“我呸,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柳家的姑娘也是你能随意调戏的?你爹是官又如何,不过是叁年就走的流水官罢了,上任前还要先来拜会我们家老爷呢,凭你也敢跟我们姑娘说这些腌臜话?”
  “哼,小婊子,你还登鼻子上脸了?”冯新昌最恨别人瞧不起他,对自己的家丁命令道:“来人呐,给我打,把人都给我打老实了!爷今天就要睡了这娇小姐,等爷舒坦了,再把这乱叫唤的小婊子赏了你们,轮着操个够!”
  柳含莲身边只跟着四五个丫鬟婆子,而冯新昌身后却有八九个打手,不过柳含莲并不害怕,她挥了挥手,扬声喝道:“你们快过来,把这些泼皮无赖给我打出去!”
  不远处直接赶来二十多名身强力壮的家丁,一窝蜂地把冯新昌一伙人团团围住,打得他们滋哇乱叫。
  冯新昌本就体虚气短,只挨了一拳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而他一倒,他的家丁就再也不敢反抗了。
  这时蒲睿暝也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冯新昌与他的家丁都躺在地上哀嚎,而柳含莲在不远处亭亭玉立,俾睨之态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式。
  不过一看到蒲睿暝,柳含莲马上笑得眉眼弯弯,快步朝他走来。
  “恩人怎么在这里?”柳含莲在距他还有几步距离时便停下脚步,突然想起什么,羞得低头不语。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他盯着她问。
  “一群泼皮无赖罢了!”柳含莲鼓起勇气,圆圆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出门前听了恩人的话,多带了些下人,今日果然就没有吃亏,说起来还要谢过恩人呢!”
  大老远赶来的蒲睿暝轻咳一声,低声笑道:“好,干得漂亮!”
  躺在地上的冯新昌突然坐了起来,指着蒲睿暝大叫:“他是谁,难道是你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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