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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洵也是看不懂温宁的性格。要说倔强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有时候又没有丝毫的骨气。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说的能屈能伸吧。这么看着不仅不觉得讨厌,还觉得有些有趣。
简洵惊觉自己竟然面对这小子无理取闹还能笑出来,顿时收敛了笑意。肃清了喉咙说道:“行了,你接着看吧,只是别再多问了。这书中之事就当是消磨下时间,也不要和外人说,因为没人能告诉你真相。”
温宁脑袋一歪,“将军刚才说的不是真相吗?”
简洵一噎,淡淡道:“就算是我说的,也不一定是全对的,毕竟前尘旧事,我也只能从别处听来一二。”
温宁受教,“我道将军全知晓了呢。嗐,不过我也就是看个新鲜,放心吧,我不会随便和外人说这些的。”
她又不傻,万一这书中的内容叫有心人看去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借着这本书从头彻查,没准就牵连到许多了。首当其冲的没准就是简洵。
虽然简洵这人吧,啧啧啧,在她这里讨不了好,但是她也不至于要害死他。
简洵见她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说了,撂了一句,“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每日看兵书的状态。
温宁痛叫一声,“将军,刚刚我们说话的功夫怎么也能算入看书的时间内呢?不能这么算,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简洵懒得理会温宁的叫唤,目光不离开手中的书淡声道:“你再喊喊就到时间了。”
温宁鼓着腮帮子像个河豚,刚刚还觉得不要害死简洵,现在她恨不得直接把这本书丢出去嚷嚷。这个简洵真是油盐不进的小气鬼,非要在片刻的功夫上计较。不就是多看一会儿书嘛,怎么到他这就没得商量了。
不过看他这样,估计这事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温宁也不浪费时间赶紧将心神都收回在这本《大胤图志》上面。
简洵见耳边终于安静了,这才抬眼斜看一眼那个捧着书的人,不自觉的轻笑。真是个孩子心性。笑过之后抽回自己的视线,开始真正专注眼前的行兵布阵诡谲之术中。
看完了紫微公主,也就是外祖母的故事之后,这本书似乎对大胤后来的宫闺秘史兴趣就少了很多,甚至最近几年的事情都不写了,截止到五年前一字不提这皇宫的秘辛。
倒是后面的山河图志写的很是详尽有趣。温宁第一个看的,就是宣城周边的山河志。
宣城是大胤的心脏,全国上下最繁华的地方,背靠大祁南端,用一条千丈长的山脉做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大祁和大胤。宣城的地势是三面环山,东西北门分别面对着几处山林沟壑,南门倒是一派平坦。因此宣城东西北门的修建和防守最为简单,南门修的最坚固最雄伟。
温宁看到这不住点头,她没有去过东西北门,但是南门她很清楚,几次进出宣城都是从那个南门进去的。当时她就感慨,不愧是大胤的国都,这个城门修的很是气派雄伟。她当时宣城所有的城门都是如此,原来是做了面子工程,就把门面的城门给弄得好看了些。
对于这种做法温宁嗤之以鼻,却不多发表看法,继续往宣城的地势看下去。
看着看着温宁乐得差点直不起腰。
简洵看书的好兴致就此被打断,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干脆放下书问道:“笑什么呢?”
温宁诶呦诶呦地扶着腰,指着书说道:“这写书的可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可笑死我了。”
简洵蹙眉,“哪里妙了你和本将军说说。”他记得这本书写的时候可尽量靠着事实写,没有什么逗趣的话在上面才是。
温宁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将军不觉得这写书之人,为了求证这宣城地下河道通互的情况,然后憋气下了自家的井水,泡了一刻钟的水才得出自己家的井和护城河想通很好笑嘛,他还特地说了,要不是快憋死了,他还会查查哪几座井和自己家的井相通。”
简洵脸一黑,这事还真的是写书之人能做的出来的事情。他年少的时候翻看,只觉得这书中描写的很准确,知事之后没有取细细观看这书,倒是忘了这书中许多验证的法子都是极为可笑的。
他面上有些发热,清咳一声:“好了,时间到了,把书放我枕头底下。”
温宁嘴角塌了下来,“这么快呀。”
嘴上不情不愿,身体倒是很听话的朝着简洵的床边走去,将这本书塞在了他的枕头底下。
简洵嗯了一声,“今天一天想必你也累了,就此歇下吧。”
既然简洵都这么说了,温宁自然没法拒绝。两个人各自睡下,直到营帐外的号角声吹响了才双双醒来。
温宁在睁眼想要翻身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日注定难捱。
她诶呦一声惨叫,成功地将朦胧着双眼的简洵给激个清醒。简洵赶紧翻身下床,鞋子都顾不得穿跑到她的榻前问道:“怎么了?”
温宁直着双臂好歹将自己撑起来,从床上坐直。一张脸皱成一团说道:“将军,属下浑身酸痛,四肢无力,今日,嘶~怕是做不了早功了。”
简洵见她表情不似作伪,那支撑身体的双臂还眼见的直梭梭地打颤,心里明白昨天果然操练的狠了些,今天这是浑身的肉泛酸,动不了呢。
“将军,属下的腿都不听使唤了,这今日能否不去操练了?”温宁一双眼睁得老圆,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简洵上前近身,忽然捏了捏她有些过分纤细的胳膊,蹙着眉说道:“浑身就这么一点肉,自然是抡不动那石锤的,既然抡不动何故不和总教头说?”
温宁气笑了,当下反驳道:“您说这总教头得了谁的命令,操练的时候净跟在属下的身侧,看着属下练习呢?您说我要是提出抡不动,他就会放我一马吗?”
这简洵竟然是倒打一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