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那又如何
不，omega发疯不是因为他的药，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一个omega的精神力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真是有趣。
燕雪亭凝眸看去，她正死死握着手里的晶石刃，表情悲伤又脆弱，明明双手在发抖，却坚定得仿佛随时都能往自己的后颈刺去。
“真是……原本都不打算动手的……”燕雪亭面露遗憾，从口袋里取出拳刺慢慢套上，“小夜莺，待会儿记得让开一点，伤到了我可是会难受的。”
他捏了捏拳，适应几次便朝她踱步走去。
但刚刚迈一步，他就陡然变了脸色，身体霎时紧绷，迅速后仰避开迫近的子弹。
凌厉强悍的alpha信息素如同暴风雪突袭而至，绕是燕雪亭一早就知道这一位流传在外的声名，此时也不禁胆寒颤栗。
还没站稳，他就看见沉舟毫无阻碍地闯进小姑娘铺开的绝对领域里，一点也不温柔地将人从沙发上提起，手里的枪瞬间化为窄刃长刀，看也不看只凭本能便单手朝他挥击。
晶石的能量与alpha怒意汹涌的信息素相互缠绕，燕雪亭下意识抬手，却在下一瞬皱眉，迅速收起了武器撤退。
这兄妹俩，都是哪来的变态？
燕雪亭前脚离开，徐奚回和邵北后脚便找了来。
“追。”沉舟冷声命令，等邵北追去燕雪亭离开的方向他才收起长刀换了个姿势将沉月打横抱起。
等兄妹两人也离开，徐奚回方蹲下来查看沉舟方才留下的痕迹。
进来时那远远的一眼他并没有看错，眼前这刀痕周围不仅有烧灼的痕迹，还有一丝丝刚凝结的霜花。徐奚回伸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凉意，指尖来回一捻便化成了水。
他拿出自己的枪，将沉舟留下的痕迹一一抹除。
宴会厅里仍旧是一片混乱，尖叫声混着怒骂，血腥味揉杂着信息素，简直是难看至极。徐奚回轻轻皱了眉，沉月刚刚那一下，连他和邵北身边的omega都受到了影响，若非她们平日训练有素，怕是也要和这里面的omega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地毁了自己的腺体。
不过也幸亏有这一下，他们才能找到她的位置。想到这里，徐奚回的表情又恢复至一贯的清雅，迅速离开了会场，赶去执政官的办公室。
而另一边，沉舟在带着沉月远离了那混乱的信息素之后便停下来查看她的状况。
小姑娘脸上糊着泪，头发都已汗湿，浑身上下更是滚烫不已，可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呆滞。
“有没有受伤？”萨科城第二层和第叁层的防御罩正迅速铺开，沉舟瞥了眼一架架起飞离开的战机，目色微沉，“能扛得住吗？”
她像是突然回神，挣扎着往后退去，不管不顾就举起了手里的晶石碎片往自己后颈扎。
沉舟脸色顿变，一把捏开了她的手夺下晶石。
“是我。”
她用的力气太大，沉舟低头就看见她的掌心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
“不…哥哥，不可以的……燕雪亭他知道了，他会……”
沉舟皱眉打断她：“那又如何？”
“我让你学会保护自己，不是让你伤害自己。”
沉月愣住了，眼里酸得不行，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汗水还是泪：“可是……”
“没有可是。”小姑娘的神色太可怜，沉舟说完便忍不住缓了神色，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亲被咬出血珠的唇，“忍一忍，等到了执政官的办公室……”
“不！我不去！”沉月猛地推开他，而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在这一推后消失不见，她跌坐在地，再压不住哭泣，“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的，不论……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omega的天性，我连……我连抑制剂都用了，可燕雪亭还是轻而易举就让我发情……我只会是哥哥的弱点，我不想再这样了，如果没有腺体就好了…我真的不想……”
如果她的爱只会给他带来伤害，她又有什么继续的理由？
“站起来。”
沉月摇头，抱住了膝盖低头埋进去。
“站起来。”
沉月仍是不说话，过了会儿脚步声响起，又渐渐远去。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她才抬起头，哥哥果真是不在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小巷子，哭得不能自已。
不知过去多久，警报声拉响，沉月这才扶着墙壁站起，拖着僵硬的脚步缓慢向前。
还是很难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烧灼着的欲望，两条腿甚至还在发软打颤，但奇怪的是，她现在远比刚刚更清醒。
走到巷子尽头，她茫然抬头，不想一眼看见的却是等在路口的哥哥。
他转头看过来，一并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又想哭了，身和心都在叫嚣着对他的渴望，却不敢真的走过去。
可她不动，他也不催，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等待，冷漠又温柔。
空间港的灯光明明灭灭，原本用以维系日常生活的系统一点点向战时状态过渡，多余的娱乐设施收回，依次换成攻击模块。大片灯光接连暗下，能量集中供给冲击炮台充能。
在这近乎不见光影的黑暗中，沉月终于迈开了脚步。
一步一步，贪婪地靠近他。
临到跟前，他忽然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沉月再也忍不住：“哥哥……”
沉舟叹息，握着小姑娘的后颈将她按在怀里：“如果随便一个无名的商人就能让我身败名裂，伊利亚斯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而且……徐奚回说了，你今天杀了12个omega。”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