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 第21节
他对上郑文的眼睛道:“在这种世道,那个孩子活不下来。”周王室已经安然统领这片土地数百年,逐渐居安思危,现如今已经到了群雄逐鹿的乱世,不说才刚出生的婴儿,在这种时代下,就连青壮年更多地也会死在战场上,刀剑下。成年活命尚且不易,更何况那些娇弱的幼生生命。
不得不承认,公子奭的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郑文沉默了下来,意识到对方这句话可能是在安慰她,想不到公子奭还有这份好心,她突然有些想笑,也许人是在不断变化的。动了动自己的脚后,她靠在树根前抱膝缩成一团,愣愣地看着护城沟外面那些斜躺的难民们。
半晌后,她又询问了一遍:“我们怎么进去?”
“等。”公子奭坐在她的旁边,半阖着眼头靠在剥了皮的树上,几乎和郑文肩膀对着肩膀靠在一起,不过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计较男女之别了。
明显上,公子奭在赶了两天路后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到现在才微微放松。
郑文有些不懂:“等什么?”
不过她问了话后长时间没有听到回复,偏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人,才发现公子奭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等就又等了一天,两人的食物彻底耗尽,长时间的缺水带来的副作用也开始起效,周围树皮大多已经被那些难民剥离干净,就在郑文的心也开始变得慌乱时,她突然感觉到了身下土地的颤动,用手摸了一遍,真的在颤动。
公子奭身体到底不如她,这一两天靠在树旁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偶尔会被惊醒,不过看见周围无事后又会睡了过去,大多时候,郑文都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睡了还是昏迷。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公子奭要等的东西,赶紧拍了拍公子奭,看着道路的远处道:“公子奭,快醒醒!有马蹄声,有人来了。”
公子奭在她的拍下猛地睁开了眼,看来一直都在浅眠中,并未深层睡眠,他对上郑文的目光片刻后清醒过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凝神,垂下眼帘几秒,才把手掌放在地面上感受了片刻。
是有人过来了。动静很小,应该是一个很小的车队,可能也就几匹马,但在这时候能用的起马匹的基本上都是贵族人。
他扶着树缓慢地站了起来,看着郑文看去的方向苍白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对着她道:“我们等的人来了。”
郑文未明。
“走吧。”公子奭说完这话径直向道路最中间走去。郑文虽不明却还是急忙跟在后面,把自己的青铜剑当木棍,杵着走了过去。
“来的人是谁?”
公子奭抿了抿已经起皮黏在一起的嘴唇,撕裂开来时嘴唇上已经流出了血丝,说着话倍感艰难:“不知道,但肯定是能带我们进城的人。”
在他们说话间,车队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这是一辆革路车,这种车常为周王参加军事活动作为礼物赐给为国守卫征战四方的王侯们。革路王青盖车,装饰华丽,前方是四辆马车,前方有骑兵开道,马车上坐着一位兵士,同时操纵四匹马前进,可谓技术高超。
这是一位诸侯王或者王国公孙。
郑文看见公子奭似有似无地蹙了蹙眉。她并不如对方了解周王室,看见如此表情心里一咯噔,以为这人来者不善,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正在思忖间,她的手已经握在了青铜剑柄上却看见车队已经来到了面前,前面的兵士还在大喊着让他们让开,可却无一人离开。除了他们,那些难民也跑了出来,企图车上的贵族发发善心,赏给他们一些食物,不过还未靠近就被前面的士兵拿着青铜剑挡在外面。 公子奭也往前走了几步,郑文跟在他的旁边手放在木棍上浑身都处于警戒中,余光还放在前方的士兵和周围混乱的难民身上。
他们两个人在山林中滚了十六天,出来后也被太阳暴晒,在这里一两天都没怎么喝水,看着已经和周围的难民一般无二了,几乎公子奭一上前还未出声,一把剑尖几乎就放在了他的脖颈前,郑文脸色一肃,顿时抽出剑格挡在公子奭的面前。
两把青铜剑相触碰发出争鸣声,郑文的虎口处也被振了一下,瞬间向后小退一步。
那位士兵抬眼看了郑文一眼,注意力在她的剑身上一瞥而过,或许以为她是行刺的刺客,急忙大喊一声,周围的兵士都被郑文的这个动作一惊,里面的疾步收缩回马车附近,外围的几位士兵一起攻了过来,挡在前方跑的最快的几位难民直接死在剑下,鲜血直接溅到了郑文的脸上,有些血液差点溅到她的眼睛中,吓得她连忙闭了眼。
这一切的动作都极快。
郑文只能把公子奭拦在自己身后,青铜剑挡在身前,相较于那些士兵,郑文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不过几下刀剑相碰她的手腕已经有些发酸,不由心里有些猜测,看来平时与阿苓练剑时,那孩子都让了自己。
在击退一位士兵后,郑文实在是有些力竭,毕竟她已经好些时日未吃饱饭,力气不如以前,这时她感觉背脊处被公子奭推了一下,背后的人道:“告诉他们,你乃郑勷之后。”
郑文听到这句话虽然怀疑了一下,但是看见后面冲上来的一些兵士,还是决定相信公子奭的话,放下手中的剑,向后退了一步,尽自己的全力大喊了一声:“郑勷乃吾阿翁。”
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她大喊时能感觉到自己喉咙处摩擦出了血,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只留下撕裂的干疼。
这一声后,她警惕地盯着那些人,他们在听到她的话后并无反应,反而持剑向前,郑文咬了咬唇正准备拿剑相对时,马车上却站起了一个人,是位年轻人,穿着锦衣,头戴玉冠,他出声止住了向前的兵士们,隐隐约约间,郑文听见身后的公子奭似乎也有些惊讶,念了句他怎么在这里。
那位锦衣郎君看着也不过与公子奭差不多的年纪,相貌俊秀,一派风雅,带着这个时代贵族身上显而易见的气质,不过比起公子奭,这位郎君身上的气质明显柔和许多。
不过,这么年轻的诸侯王?郑文的目光在对方的面庞上停留了许久。
周围的难民很快被清理干净,那些兵士都是见过血之人,每一剑中都带着杀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很快被杀了个干净,郑文脚下还有一具尸体,对方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倒在地上,眼睛还瞪地老大,临时之前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命就这样留在了此处。
其他的难民不敢上前,直接在四周等待着,也不舍离开,之前有逃难的贵族经过时为了打发这些难民让他们放行直接把粟米向远处撒去,让他们去抢夺。不过自从郑文来了这里后,再也没有贵族过来,所以他们已经有两天多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只能全力一搏。
那位锦衣郎君从马车上走下来,打量了一下郑文,也没看出来对方是位女公子还是位小郎君。
怪只怪她穿着太过随意,在山林中摸爬打滚,身上的衣服都被她撕成布条子,目前只能起到蔽体的作用,再者现如今练剑的女公子太少,而且刚才郑文的那个嗓音有些喑哑沉闷,所以锦衣郎君直接微笑道:“这位小郎君,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郑公之后?”
郑文知道郑公,是在穆王时期的一位异性诸侯,也是他们郑家的先祖。
据郑勷所说,穆王在位期间,致力于向外扩张两次西征犬戎部落,而在伐荆越前曾从渭水河畔遇见一位能人异士助他两征戎狄,这位能人异士就是这位锦衣郎君所说的郑公。
郑公名车,又名无极,乃是远古时代黄帝的后代,是一位眼光远大、学问十分渊博的人,可以说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在史学、礼学和军事各个方面都很是精通,对当今政事讨论起来也是头头有道,穆王在不少政令颁布前都会询问郑公的意见,后来郑公更是官至三师的师、保,周穆王命他“尹三事四方,受卿事寮”,让他管理王朝上的卿大夫们,还可以管制诸侯行动,并统领王廷的事务官和政务官,可以说权盛一时。
而郑勷一脉便是郑公的嫡支。
郑文曾经对于郑勷说自家是黄帝的后代之语,没有表示任何看法。在她看来,这九州大地上哪一个百姓不是炎黄子孙,说起来大家都是炎帝黄帝的后代,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只有一些背景不太好但有才的寒门之士出世时才会说自己的先祖很厉害,相当于现代你进入金融圈,说自己的爸是王健林差不多。因为在古代人极为看中血脉相传,在他们眼中,贵族的血液比下面平民的血脉无疑高贵许多。
不过,现如今却有些后悔她没有向郑勷多问一些关于郑公的事迹,锦衣郎君刚问出这句,郑文就下意识地看了眼公子奭。
这要怎么证明?长的和郑勷像算不算?就是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见过她阿翁啊。
第40章 价值连城虎
锦衣郎君面带微笑看着郑文,四周皆是警备着她的兵士把锦衣郎君几乎半围在保护圈中,看来对方也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郑文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身后的公子奭半天没有给提醒,她看见锦衣郎君眼中的怀疑之色越发浓郁,不由动了动脚。
在对方神色正要淡下来让人把他们赶走时,郑文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一件东西掉在了地上的溅起一层灰土。
是一块刻成老虎的玉石,颜色很明亮,一看就是常在手中把玩,为人喜爱之物。这是有一日郑文去书屋拿书时,郑勷送给她的,说这块玉价值连城很是珍贵,让她好好保管。
掉落在地的瞬间这块玉被一层灰土蒙上,色泽都暗淡不少,刚好躺在一旁尸体的面前。
不过郑文看了看面前的人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稍微动了动脚警戒着面前人发难,同时心底哀叹,今日可真是要被公子奭这人给玩死了。
起先对方让她说自己是郑勷之后,她还以为这锦衣郎君是郑勷的好友或者是有渊源之人,想不到她话是说了,可看这人反应绝对不像是和郑勷相熟之人,反倒是对她家老祖宗郑车很是崇拜的模样,而且还为人谨慎。
正当郑文在心中计划着怎么带领公子奭杀出重围赶紧逃命时,那位锦衣郎君却盯着地面上的那块玉石瞧了许久,咦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郑文很是惊讶。
郑文也不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但却很敏锐地发现现场的氛围变了,不再如之前一样剑拔弩张。
那位锦衣郎君在郑文的目光下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块蒙尘的老虎玉石,目光十分认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察,弄的郑文不得不暗地里猜想,对方不会是看中她这块玉石了吧,郑勷之前说过这块老虎玉石价值连城,郑文还以为对方是在说笑,她现在看见这位锦衣郎君的面色不由真惴惴不安起来,难道真的价值连城,连这位诸侯王孙都眼馋了。
毕竟在郑文看来,这位玉石的雕刻鬼斧神工,不是精雕细刻,反而是短短几条线条就把这只老虎刻画的很是生动,很有一番大自在的随意感。
“这是小郎君之物?”锦衣郎君微笑着举了举手中之物。 郑文点头:“然。”
锦衣郎君笑道:“非小郎君偷盗之物?”
这句询问不太友好。
郑文听到这句话已经是有些不高兴了,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带着微笑:“当然。”
她怕对方不相信,又加了一句:“这是我阿翁看我实在喜欢,赠给我的礼物,此前曾说过此玉价值连城,要我好好保管。”言外之意是这块玉石很珍贵,你若实在想要,可以拿很多金银来买卖。
锦衣郎君又盯着郑文看了半晌,目光在她的头顶和脚尖徘徊,似乎还不怎么相信,他疑惑地轻喃了一句:“我怎么记得镐京城中传言都说郑勷无后来着,难道我听错了?”
郑文不知道对方在嘀咕些什么,只能心里焦急面上却镇定地看着对方,期待对方能这块玉的面子上把她跟公子奭给放了。
却想不到锦衣郎君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依依不舍地把那块玉石递给了郑文,虽然看着她的目光还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是平缓了很多。
他道:“郑小郎君,你要入虢镇城?”
郑文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玉石,粗略地察看了一下,确认并没有摔出裂纹后干净才松了一口气,听到锦衣郎君的询问才点了点头,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称谓的改变,心中猛然松懈下来,知道对方这是相信她了,难道就是因为这块玉石?
郑文一时也想不通后就不再细想,趁着对方答应帮忙赶紧点了点头:“对,我要进城。现在城中戒备森严,门口都有兵士守卫,如今我这番模样很难进入,还请公子鼎力相助。”
锦衣郎君笑了笑:“这倒简单,上马车吧,我送你进去。”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郑文正笑着答谢突然就感觉身后的人突然压倒在她的背上,差点把她给压趴在地上,毕竟对方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
其实公子奭在听见锦衣郎君答应的那一刻心神就散了开来,这几天他一直紧绷着,从三天前他一夜未睡赶路便在耗费心神,好不容易一直挺到了现在。
郑文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以为是刚才打斗时对方受了伤,赶紧一只手向后把人抓着避免倒在地上,转身搀扶着,小声叫着对方的名字。
锦衣郎君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倒在她身上的公子奭,不过这人与郑文现如今一样的邋遢,他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来,郑文在查探对方的颈侧,发现气息尚存,就松了一口气,对方锦衣郎君的模样想到公子奭才一直都站在她身后,就连提醒也是轻声好像并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就连忙说道:“这是我一位表兄长。” 锦衣郎君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公子奭的身上,还特意点了一名士兵帮忙把公子奭扶到了马车上。
因为是军事用途的马车,里面空间并不大,基本上坐下了郑文和公子奭后就没了位置,再加上她二人身上实在是太脏,锦衣郎君并未与他们同乘,反而骑着一匹马走在马车前面。
坐上了马车,郑文的神经猛然松懈,她松开了一直紧握的青铜剑,发现手心里都是鲜血,剑柄的刻痕里也都是暗色的血迹,可是却找不到伤口,应该是刚才就愈合了,侧身去看身旁的公子奭,呼吸很沉稳,应该没有太大的事,不过就算有事也只能进了城再去请疾医来看了。
陷入安全环境的郑文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她看见一旁夹层中放着的干果和浆饮,还觉得有些恍惚,不过十几天,她却觉得离以前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像过了数十年之久。
她掀开马车帘子,透过小小的窗口看见地上的那些尸体已经不见了,被一些难民拖了回去,地面绵延出长长的血痕,途中甚至还为争夺尸体发生了打斗。
一时之间,郑文也分不清自己内心的心寒还是怜悯多一些,直到快要进城了,她才放下了帘子,双手覆在面上,埋在膝上许久,车内一时陷入安静中。
等到了城中,郑文就把公子奭扶了下来,要和锦衣郎君告别,对方还有事要处理就并没有挽留他们,只是询问她要去哪里,让人把他们送到了地方才骑着马径直离开。
郑文客气地询问了车夫如果要住宿应该在何处。对方能同时驾驭四匹马,在军中肯定也是一名将官,地位不低,对这些应该会有所见闻。
“如果要长时间住宿的话,郑小郎君最好去租一个宅院,如果只是短时间停留的话,可以去城中的客舍旅舍,不过这些地点鱼龙混杂,大多都是各地的商人和游侠儿,小郎君要注意安全。”
这时候的客舍已经很常见,郑文突然想起她在读一本书时便看见为了方便诸侯进贡和朝见,周王室在通往国都的官道上修了不少客舍驿站,就是为了给这些侯爵提供方便。而在《周礼》中更是有记载,在都城以外的主道路上,每十里设庐,每隔三十里设路室,每隔五十里设多处候馆,京畿之地客舍尤其多,这些地方都会供给宾客食宿,更有专门的官员来管理这些驿站。
虢国就在京畿之地,贴近周王室,虢镇就在通衢道路上,城中客舍更是不少。
郑文想了一下:“那就先去旅舍。”不知道阿苓他们去哪里了,郑文先准备在城中先打探一下骊山那边的消息再说。
旅舍离城门的位置很近。虢镇城的城门不像镐京有九个城门,它只有四门,整座城镇比镐京小了许多。在这里,这些城镇更多地是充当交通要塞的作用,在此之前这座城市虢国君主所居,现在虽然王宫还在,不过住的大多都是屈姓王族,之前的虢公带领族人迁到三门峡那一带去了。
穿过几条街道,郑文看见还有些小贩在贩卖东西,前方放着一根根的干草,起初郑文还有些疑惑,询问了车夫才知道,现在的小贩文化程度不高,不识字,只能用这些干草的数目来显示物品的价格,城外有不少这样的集市,被人们称为“草市”。
很快就到了客舍,外面还停了一些马匹和车队,可以看见不少的商人,客舍中的仆人在帮忙把马匹牵引到后面的马厩中,在一旁还看见不少游侠儿在与那几位商人交谈。
郑文扶着公子奭下了马车,最开始险些被人轰出去,在车夫的阻拦下才进了大堂,大堂里摆了不少低矮的案桌,还有一些客人正在用饭,空气中的饭香味实在是浓郁让郑文不由得咽了好几口口水。
不过,她身上没有零钱,只能用一块金叶子开了两间屋子,可以住不少日子,其实用这片金叶子都可以买几个院子了,为此客舍还特意派了小厮去帮她请了一名疾医回来,其余的钱郑文没让对方找,只让客舍中的人帮忙准备一些干净的衣服和食物,而那位锦衣郎君的车夫帮她安定下来后就径直离去。
小厮拿上来的衣服是两套男装,估计也是因为她现在的一把破嗓子音把她认作了少年,郑文觉得男身行事比较方也就没说什么。
她迅速地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公子奭一直在昏迷中,郑文只能把对方简单的擦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物,这时刚好客舍请来的疾医到了,郑文赶紧把人请了进来。
医生查看了一下,有些疑惑:“这位郎君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气血有些不足。”
郑文表示疑问:“他自幼身体不好,说是先天不足,前些日子还在不停咳嗽,又在山林中又饥一顿饱一顿的,您要不要再看一看?”
医生被郑文也说的有些不太确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后走到床榻前又把脉片刻,这次时间更长,老头半眯着眼,看的郑文都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哪里晓得这老头还是摇了摇头:“小郎君,这位郎君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就算之前先天不足现在也被养的差不多好了,听你之语,应该是这位郎君长时间未休息好太过疲倦,一时才昏了过去,只要好好休息几日应该就好了。”
听闻这话,郑文看了床榻上的公子奭好一会儿才客气地把疾医送走,然后回到床榻前,看了床榻上的人许久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十分有道理怀疑之前对方那副病弱姿态是在骗取她的同情心,毕竟这人多疑,这样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