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快穿]_第177章
小桃在那头喊着褚颜的名字,褚颜敷衍的说:“对对对。”他匆忙系上腰带,小桃已经举着大喇叭走了过来,她逐一清点了在场的演员们,发现缺席一人,不由得急道:“是不是少了一个啊?那个谁呢?演侍女那个去哪了?!”
身边有人拉了拉小桃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角落里,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看到她和王导演…二楼的洗手间里……”
小桃关上喇叭的开关,表情微妙的听完,随后拍拍女孩的肩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剩下的交给我处理。”等到女孩离开后,她才忍不住开始对空气抱怨:“怎么一个个尽会给我找麻烦,不能等到演出结束后再……”
“那个!小桃!”
听到有人叫她,小桃回身一看,满含疲惫的双眸一亮,笑道:“徐风,你今天不上班吗?”
来到后台的正是实习警员,徐风摇了摇手里的票,脸上的笑意也止不住。他来到小桃身前,说:“这几天局里没什么事,就找人替了我的班,以后一周里他的班我都替他做。”
“哈?这不是欺负你吗?”小桃为他愤愤不平,“凭什么他替你一次,你就要替他一周?”
徐风挠挠头:“没事没事,吃亏是福嘛。”
“是什么福,你就是个大傻瓜。被人像条狗一样指使来指使去,不会生气,反倒还叫唤两声讨赏。”小桃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感觉自己像个操心的老母亲。
被骂的徐风依旧乐呵呵的,只是在看到小桃眼下的阴影时,才忍不住正色起来,问道:“演唱会结束后,你也能休息一下了吧。”
“那当然。”小桃挺直的背一下子松懈下来,“看我为他奉献到什么地步了,不仅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这些琐事,还要管演唱会里大大小小的事,以后一定要叫我家大明星给我涨工资。咦?你手干嘛一直揣在兜里?”
徐风“啊”了一声,说:“这个是……”
小桃一拍脑门,忽然忘记重要的事,对徐风道:“等结束再说吧。演出马上开始,你先去观众席等着,演出结束后我让工作人员带你到后台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徐风点点头,说:“我等你。”
要描述褚颜此时的心情,凭单纯的字句大概是描述不出来的。他不是紧张,而是莫名有种的不好预感,右眼皮一直在突突跳个不停,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准确性。
其实他对开不开这场演唱会,基本上是无所谓的态度。大概像白城说的那样,他的一腔执着不是单纯为了演出,而是为了和白城作对。
奇怪的是,白城为什么能把他看得那样透彻。
当音乐随镁光灯一同响起的时候,他的那点担忧和烦恼都如浮云一样消失不见,只剩下对于舞台的热枕。底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台上是戴着面具缓慢跳着扇子舞的演员,褚颜扶了扶面具,走上台去。
中场休息只有五分钟,接下来还要赶紧换假发和衣服。
褚颜来到后台,没见到马上迎过来的经纪人,疑惑的问了问身边的人,得到回答是并不清楚。下一场戏是言梦君被将军夫人派来的侍女所嫁祸,被闻讯赶来的将军抓个正着。
褚颜换上艺伎的服饰,因是要表现出醉意朦胧的戏,头发可以披散下来。他坐在梳妆台前,从镜中看到安和在调整着吉他的弦,随意拨了几下,安和就向他走了过来,说道:“颜,你真棒,下面的观众都为你看呆了。”
褚颜和他商业互吹:“是你们配合的好。”顿了顿,又问:“我怎么没看到香兰?你见到她了吗?”
“我也没有,昨天没有给她买包,她应该还在跟我生气吧。”安和无奈的笑笑,“我给她打个电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我们的表演不是?”
“各部门注意!时间马上就到!快点上场了!”副导演拿着喇叭大喊,“一个个都怎么回事,王导演和小桃都不在…诶那个表演侍女的呢?!”
安和正要掏出手机联系香兰,就见到不远处款款走来的人,她的脸上戴着面具,已经打扮的妥当,只是穿着木屐的脚不太适应,走路时能看出几分僵硬。见演员就位,这时候也顾不得和她打招呼,和她一前一后走向舞台,分别去往两个方向。
第121章 巨星09
夜穹黑的背景前,竖立着一排深红的房檐及暖黄障子门, 在最左边热闹喧哗的宴会上, 有一人推门而出。言梦君散乱着长发, 轻扶墙门,肩膀微颤, 他先是抬起躬下的腰,挺直脊背, 想要昂首阔步的离开, 下一秒却双手掩面,悲从中来, 步履踉跄的向前走去。
演奏的乐队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几人端坐弹奏的身影透过障子门清晰的显现出来。《醉韵》听起来不像一首歌, 配合着颠三倒四的词, 更像人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若换了第二个人来唱,肯定达不到听得人如痴如醉的效果。如今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 就连副导演也忘记去指挥灯光师,大概都在不约而同的渴望,去看一眼这面具底下的容颜。
歌曲渐入尾声,他也来到最后一扇门前。透过暖黄的纸门, 能看到里面有个属于女性的窈窕身影,她缓慢的抬腿、舞扇、宽衣解带, 动作虽慢, 但带着满满的暗示意味, 不用想门后都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引人目不转睛的要观看下去。
褚颜推开门。
侍女将扇子收回手中,向他迎了上来。和她原来的拖沓相比,这次的动作简洁且不拖泥带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褚颜想到上次小桃斥责不规范,肯定回去下了功夫练习。
软玉温香触手可及。
就在这时,音乐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鼓点骤然加快,凌厉的惊雷劈开夜空。听到下人传来讯息的将军自宴会中推门而出,带领一队武士赶到卧房,见到的就是他最心爱的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衣衫凌乱,暧昧不明。
褚颜透过面具狭小的眼睛看到侍女在将军到来之前,摘下面具,将矮桌上的饮料仰脖喝光,而后女孩向他狡黠的眨了眨眼,又将面具固定好戴上,躺回他的身边。
这家伙!小桃!
怪不得下场时找不到她,原来在准备替原来的侍女上场。
褚颜情不自禁的看着她笑。
将军已经带人推门而入,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大怒,吩咐下人拿冷水泼上去。因保证舞台效果,竭力达到尽善尽美,所有在排演中无实物表演的,在真实表演中都要用实物,不管是侍女喝下的迷药,还是把他们泼醒的冷水,甚至将军用刀剖腹的时候都用到了血浆,这些较真的设计被小桃称之为舞台的“职业素养”。
褚颜被冷水一激,装作懵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见到盛怒的将军后立刻跪伏在地,全身颤抖。
剧本上写的是害怕,他是冷的。
大屏幕的右上角有几位演员的特写,观众可以把他们的小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将军派两位武士将躺倒在床不愿起的侍女架了起来,言梦君也从跪伏变为起身,将军持刃,阴沉着脸色向他一步步走来,在不断逼近时,褚颜也不停的后退,直到后背倚上了障子门,退无可退。
他弓着身,靠在门上,双腿发软。
如同天底下最弱小的动物,惹人怜爱。
就在这时,将军突然折身,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已经划开侍女的衣服,绑在腹部的血浆染红衣服,滴滴答答的落在木地板上,在她脚下形成猩红的斑驳血迹。
架扶着侍女的两边武士将她放开,侍女就直挺挺的向前倒了过去,发出彭的一声响。只是由于紧促的音乐和各自演出的角色,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头着地的姿势,以及这声不对劲的沉闷巨响。
等到幕布下降,所有演员都依次退场后,才有人发现了不对。
起先人们还以为这平时不拿正眼看人的侍女,仍躺在地上是为了抢戏份,要表演下一场的女孩们派出了一个代表,她不悦的走到侍女前,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
没反应。
女孩心下奇怪,双手用力将人一翻,面具摘下,探了探鼻息。
一声尖叫划开寂静,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