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倒霉_第70章
苏杭淡淡说:“他是别有目的。”
护工笑了,“还能有什么目的哟。”
苏杭跟宋煋其实没太多话说,倒是护工是个爽朗的女人,两人在宋煋的病房里又呆了一会儿,直到宋文律提着一袋子水果跟零食回到病房后才离开。
出了病房,护工推着苏杭,半晌擦擦眼角的一点眼泪。
女人是种多愁善感的生物,她心疼宋煋,之前没在病房里表现出来。
“小路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低声叹道,“他嫂子现在情况还不少说,以后这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苏杭侧脸看着路过的一件件病房,垂眸不语。
宋文律回了病房,看到宋煋在发呆。
他心头一紧,把零食袋子放在床头,从里面拿出个大碗的果冻,山竹口味,买这个时候,销售员在他身边大力推荐说这是小孩子最爱吃的一款新品果冻。
把外包装上的塑料封口拆开,宋文律跟哄小孩似地说:“乖,张嘴。”
宋煋回过神,看到男人用勺子挖在自己眼前白白嫩嫩的果冻肉,下意识张开嘴。
山竹的清甜味道冰冰凉凉的滑进喉咙,030细声细气地憨声说:“煋煋,这个好好吃呀。”
宋煋轻“嗯”一声。
他抬眼看向宋文律认真给他从碗里舀起果肉的动作,心里一暖,头一次没说自己可以,便由着男人一口一口喂进嘴里。
山竹味的果冻没有过分的甜,清香不腻,软弹适中。
路远的大嫂名叫沈翠翠,是路元隔壁村里嫁过去的。
路家人没什么钱,给路虎攒的媳妇本也娶不到多富庶的地主人家,沈翠翠的爹死得早,家里只有一个没改嫁的瞎眼娘,同样是穷的叮当响的人家,中间人一经介绍,就相上了,当然这部分也有沈翠翠长得不算太差的原因在。
沈翠翠嫁到路家没两个月,她的瞎眼娘在家里那口将前面打水,一个没注意栽了进去,硬是淹死在里头过了一周才被人发现,发现的时候沈翠翠的娘身子都泡烂了,尸体浮在井口上,臭不可闻,而沈翠翠也彻底没了娘家这边的亲人。
她人生性有些泼辣,很能管束路虎,又因为怀了孕后被路家爸妈当成了尊佛照看着,于是对于路虎的弟弟很是看不上眼。
她清楚路虎这弟弟以后是要跟路虎分家产的,老路家就那几亩地,是命根子,要是兄弟俩分了,恐怕很现在的生活就得骤降一个层次,更何况她怀里还揣了个小的,就不得不为自己多想想。
路元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大嫂的,甚至是有些惧怕。
宋煋通过路元的记忆大概知道些沈翠翠以前挤兑他的事,可这会儿路家父母跟路虎三人都被一场车祸带走,只留下沈翠翠这么一个流产的女人,不论怎么讲,他都没办法撒下她不管了。
沈翠翠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三天才彻底脱离危险,她中间有醒过一次,人却没什么意识便又沉沉睡过去。
从重症监护室里转到加护病房,沈翠翠一睡又是七天。
宋煋的发烧也不知怎么回事十分反复,宋文律不放心他出院,就一直陪宋煋在医院住着。
这一天,宋煋坐在病床上听030唱着它新学会的新歌。
宋文律刚从公司回到医院,正笨拙又小心翼翼将自己买来的桶装奶粉冲上刚煮开的热水。
病房里一片安静和祥,突然,有个小护士敲响房门,给他们带来个消息。
“405加护病房的沈女士醒了。”
第40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沈翠翠从昏迷中醒来, 腹中是绞肉般的疼痛,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操控,绵软无力。她虚弱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雪白雪白的屋顶,怎么都回不过神。
病房里有医生跟护士来回走动。
沈翠翠想要说话,张张嘴却只能听见自己呼吸起伏的微弱声音。
她晃了晃神, 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的画面——高速路上突然加速偏离轨道的白色轿车,公婆的惨叫跟丈夫眼中的惊恐与绝望还有从自己肚腹下骤然喷涌而出的鲜血。
沈翠翠眼底是浓浓的惊惧,她声嘶力竭地从嗓子里发出嗬嗬地喘气声,眼泪从眼角渗进纱布, 染湿一片。
她的孩子……
宋煋站在玻璃窗外看着病床上面色灰败的女人,紧抿着唇手指抠紧裤缝。
宋文律扣住他的肩膀,沉着脸不说话。
医生从病房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说病人已经度过了生命危险期,接下来只需要配合各项治疗就可以。
沈翠翠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转出加护病房, 虽然病人家属可以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探望, 但宋煋却没有那么做,原身跟他大嫂之间的关系极差, 他想刚遭遇这些事的沈翠翠也不一定想见他。
但沈翠翠却并不这么想,她从嘴碎的护士那里得知了路家父母跟丈夫路虎三人抢救无效去世的消息,自己虽然没了孩子却总归是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命, 而如今她这条命之所以还在, 是因为他的小叔路元每天都有在给她支付巨额的医药费。
沈翠翠心中虽然悲痛, 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她越是不安,就越想见上路元一面。
时间在养病的日子里一天天过,甜品店里的工作宋煋在一周前辞掉了,他的身体持续性低烧,倒也不怎么难受,就是特别容易上火,嘴里冒了三个泡不说还有种难闻的味道。
宋煋吃了好几盒败火的中药丸,不管用,说什么也不肯让男人亲了。
单纯碰个嘴也不行。
宋文律憋得很窝火,找医生撒了好一顿气。
宋煋抽空的时候问030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
030支支吾吾说:“可能是后遗症吧,路元的这具身体本身服用过大量安眠药,身体机能被一次破坏过,虽然我能让煋煋你在这副身体里醒过来,可系统毕竟不是万能的……”
宋煋沉默半晌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