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骨气(200珠)

  搬到阮初绵旁边的过程中,她从头到尾没给他一个眼神,而赵栢川当着他的面,和阮初绵约好以后周末回家打游戏。
  周子洛一言不发,安静收拾东西。
  周末回家打游戏又怎样?有他们在学校里接触的时间长?
  考试成绩不达标的人没有资格靠近她。
  换完座位的那个自习课,他统共做了叁道题,边上女孩子的香味无孔不入,他连起的思路一次次断掉,索性放弃,专心发呆。
  下课铃响,结束他没有效率的一节课,旁边女生轻快地说:“诶,新发的那张数学卷,第叁题你会做吗?”
  第叁题。
  他庆幸他做出来了,刚想抬头说我教你,却见阮初绵正在和前桌说话。
  她前桌是赵栢川,这阴魂不散的人即使被迫离开,也要选择离她最近的位置。
  “……”
  周子洛握住卷子抬起的手慢慢松开,嘴角弧度黯然退去。
  赵栢川不会,她就问斜前桌、后桌、斜后桌,唯独没有问他这个同桌。
  坐回阮初绵同桌的第一天,只有比往常更严重的走神和难受罢了。他时刻注意她的动向,提前给她让座,为了不听到她那句冷淡不耐的“让开”。
  晚自习结束,他落后阮初绵几米远出校门,一如既往偷偷看着她的背影。
  没记错的话,再有叁天是她的生日。
  要送一个她不会拒绝的生日礼物。
  于是叁天后的早上,阮初绵的桌面摆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物,她人缘好,同寝室的姑娘送她礼物,也有来自外班女同学的。被压在最下面的两个本子最是朴素特别,她以为是哪位姑娘的别致小心思,打开后愣了一愣。
  是两个错题本,包含了数学物理目前所学的所有重难点题目,工整的排版、熟悉的字迹,出自谁之手显而易见。
  “生日快乐。”
  本子的主人摩挲着手中的笔,拘谨又局促。
  阮初绵把这烫手的东西扔给他,“拿回去,我不要。”
  “你想要什么?我再送给你……只要你肯收。”
  他最后的声音低到即将听不见。
  阮初绵很少见到这样的周子洛,这人生了好皮囊,成绩名列前茅,除去被她撩上床的那几次,鲜少见此低姿态。
  他们来得早,前后桌空空如也,阮初绵玩心大起,蓦地凑到他耳边,像只吸人精气的妖精,“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这周六,我在我家等你,嗯?”
  “滋——”
  笔尖在卷子上划出重重一道。
  阮初绵对这个效果很满意,轻笑补充:“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谈什么追我?”
  男生脸色难看到极致,阮初绵本就耍他玩玩,谁知刚坐下,听到他问:“几点?”
  干涩的两个字,从喉咙中挤出来。
  她疑心听错了,“什么?”
  “几点?”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她,黑眸中存着点她看不懂的情绪,“我几点去找你?”
  “……”
  不是吧?
  还真愿意?
  阮初绵随口说了个时间。
  事实上她那一整天都有课,哪有时间和他做些什么?
  她没将周子洛的同意放到心上,周六那天照常上课,晚上八点下了最后一节课,司机来接他们回家,上车前她停住脚步,哎呀一声说:“我今晚要去陆娇家玩,我先走了啊。”
  阮初城:“让刘叔顺道送你过去呗。”
  “不用了,拜拜。”
  她背着书包跑向公交站点,溜得飞快。
  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她那时随口说的时间是下午一点,而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小时。
  从小区电梯出来的那一刻,她已是有些后悔,可那等在她家门口的人是谁呢?她的脚步声惊亮了感应灯,那人倚在墙上,不顾衣服沾上白灰。对于他这种有洁癖的人,这是累极了的表现。
  他的眉眼隐藏在错落灯光中,在看见她时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并不埋怨,甚至能听出欢喜。
  阮初绵定定站着,扯出一抹冷笑,“周子洛,你真行,你有点骨气行吗?”
  她欲羞辱他离开,可他只沉默了一瞬,便摇头道:“我没有这东西。”
  “……”阮初绵震惊,半晌,粗鲁地推开他,拿钥匙开门,“那就做!成全你!”
  其实是成全她自己。
  分手后的一个多月,她陆陆续续做过十多场有关他的春梦。
  这是周子洛第一回来她家,她家里有很明显阮初城的痕迹,他目光扫过男士拖鞋、游戏机,忽然嫉妒起阮初城,可以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两人对那套流程轻车熟路,洗澡、前戏,一气呵成。以往是他们抚慰彼此的身体,这次只有他服务她的份,她才不想去管他的感受。
  再次面对这具娇躯,周子洛视如珍宝,小心翼翼含过她的耳垂、乳房……柔软的舌尖顶开两片嫩肉,溜过小肉粒,卷着穴口的爱液,吞咽声、水声蒸起暧昧,快感顺着阴蒂向上爬,阮初绵情不自禁合拢双腿,将床单拽出褶皱。
  久违的高潮来得温和舒缓,她像浸泡在温泉中,浑身关节舒展。上半身控制不住地抬起又重重落下,她长舒一口气,暂且收敛了刺,足心踩硬他的欲望以作夸赞,“唔,还可以,没退步。”
  周子洛在她腿间憋得通红,嘴唇上沾着她的液体,弯起浅笑。
  那东西进来时,阮初绵半倚在床边,一条腿挂在他肩上,垂眸便能瞧见他进出的样子。肉粉色的阳具发育良好,插进去的样子有些凶,初次直视这个场景,她哗的一下流出大波水,水声愈烈,掺杂女孩子的娇吟。
  周子洛此刻在想什么呢?
  他不看她的眼睛,埋头苦干,阮初绵猜不透,也疲于去揣测他的想法,总归只是利用他解决生理需求。她想玩点刺激的,支使他去镜子前,坐在他身上前后摇。两人的腿大开,镜子完美地照出交合处的模样,她握住晃动的双乳,兀自玩得开心。
  忽地两只大手覆上她的手,手背上温度炙热,她被他带着揉胸,乳珠在指缝中隐匿又闪现。她一愣,自镜中和他相视,这是今天这趟性爱旅程中,他们第一次对视。他一眨不眨,就那样直勾勾的,将所有情意剥开给她看。
  阮初绵忽然觉得烦,避开他的视线。
  周子洛松开她,支撑着地板腰部用力,撞得她急促喘息,一头黑发乱飞。
  她被迫用同样的姿势撑着地板,身子快压上他,于是相连处越发暴露。她眯着眼睛,看到那根粗长被沾满液体的套子模糊了真实样貌,几进几出,神魂颠倒。
  “呃啊……”
  她在这个姿势攀上巅峰,凶猛的巨浪打晕了她,她失了力气,慢慢地滑到他身上。那处的进攻没有结束,她靠着男生温热的胸膛,下身犹如被点燃,她在他身上难耐扭动,呻吟声盖过他的粗喘,终于她抖着身体到了第二次。
  周子洛问她舒服吗,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泪水打湿了睫毛,却有人趁她意识不清醒时,悄悄地含住她的唇。阮初绵陡然睁眼,反手推开他,语气不太好,“我让你亲我了吗?你觉得这是床伴该做的事情?”
  明明声音还是媚的,说出的话却直扎人刀子。
  周子洛坐在地上仰视她,在女孩的不满中缓缓摇头。
  “不是。”
  他这样答。摒弃最后一点幻想,由着那股凄怆凌迟他的五脏六腑。
  他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却失去了亲吻她的资格。
  阮初绵摆手,“行了你走吧,下次有时间再找你。”
  周子洛没有多说什么,哪怕他的欲望还硬着。他摘掉套子穿衣服走人,走前拎起装了卫生纸和套的垃圾袋,叮嘱道:“记得洗澡。”
  “嗯。”
  她甚为冷淡敷衍。
  做到一半结束自然不舒服,周子洛回去拿着姑娘的一寸照片自慰,她可以对着任何人笑,包括镜头,唯独不会朝他笑。无数次他想回到开学初抽自己一巴掌。
  “呃。”
  他皱眉释放,将她的照片重新压回校牌底下。
  不过,和她产生现在这种关系,已是意外之喜,他能和她深入接触,其他追求者能吗?
  他下次要做得更好一点,让她在这种事上只想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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