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二连三(上)
其实,刚才杨华嘴里虽然说“没生气”“习惯了”,但是他也清楚,那只是在当时的状态下用来哄王若惜的话。
事实是,在发觉王若惜竟然在道歉的时候还骗自己时,他的确十分恼火。但是摔上门之后,他的恼火却不知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回想起来,杨华也觉得自己生气的挺没意思。说到底,就算王若惜在道歉的时候使了点心眼,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肯来道歉,这本身就代表着她已经认错。他还指望什么?难不成还真打算让王若惜崛起屁股给自己抽吗?
当时想到这里,杨华自嘲的笑了笑,火气就已经消了大半。接着就听到王若惜在外面哭了起来,理所当然的,他得出去安慰一下。
“对不起。”王若惜擦着眼泪,带着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又一次道歉。这一次,她可再没有半点作秀的意思了。
王若惜听的很清楚,杨华第二次回答只是说他“习惯了”,却并没有说他“不生气”,这就说明,至少在他明白了自己受骗的那一段时间里,他依然很生气。只不过,后来他的火气可能又平息了。如果是一个与杨华不熟悉的人,很可能会被他含糊过去,不过十分了解杨华的王若惜却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哭的眼泪汪汪,两眼红肿的女孩子就坐在身边,低声下气的认错道歉——面对这样的场景,别说是杨华,就算是随便换成个火暴脾气的人恐怕也发不起火来。杨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不停的一张张抽出面巾纸递给她擦眼泪。
如果是雨滢的话……看着王若惜哭的梨花带雨的惹人怜爱的模样,杨华不由联想起自己上次见到齐雨滢流泪时,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的情景。接着他又想起一时之间,杨华也是心旌摇动,不知不觉的想入非非起来。
“我真是混蛋。”王若惜哭着哭着,突然又懊恼的挥舞着两只粉拳重重的砸在自己腿上,还大声的骂自己。
半天都没有听到杨华说话,然后又看到杨华面无表情的两眼看着地面,王若惜以为杨华余怒未消,立刻又拼命的自责起来。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醉意,她的思维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原本只是想着玩闹一番的王若惜现在一心只想着得到杨华完全的原谅,不希望两人之间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产生任何隔阂。
“怎么了?”正想心思的杨华被王若惜神经质似的发作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也生怕王若惜还有醉意没醒过来,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伤着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是我不对。刚才最后那局明明是你赢了。你让着我,可我还不知好歹。然后道歉的时候还没一点诚意。”王若惜的胳膊被杨华捉住,没有了擦眼泪的手,流个不停的眼泪立刻顺着脸蛋聚集到她小巧的下巴上,然后一滴滴落在她敞开的领口里。
“你要是真的生气,大不了……大不了我爬就是了。”王若惜突然委屈的大声哭了出来,原本就流个不停的眼泪更是像破了闸一样从眼睛里汹涌流出。她挣扎着从目瞪口呆的杨华手里抽出了胳膊,两手飞快的解起了睡衣上的扣子,而且在沙发上的双腿向前一曲就要跪了下去。
看见王若惜还真的打算爬起来了,杨华吓的赶紧一把死死的绕着胸抱住了她——在这情况下他也顾不上自己的手是按住王若惜的什么位置了。
这小丫头还真要绕着家里爬上几圈?吃惊的杨华发力把已经半跪了下去的王若惜拖会了沙发上,然后死死的压住了她,怎么都不肯松手。他就算对着窗外再多喊上几十声“我是王八蛋”,也不可能做那么缺德的事情!
感觉到身体下面的王若惜还在挣扎,杨华急的低头想阻止她。可这一低头,却正好看到在沙发上挣扎的王若惜用力向上一窜,把已经解开了扣子的睡袍给向下蹭了出去,胸部以上的部分全都光溜溜的裸露了出来。
“喂!你别胡闹了!”这下杨华可再也忍不住了,赶紧厉声大吼起来。要是再不阻止王若惜,天晓得她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杨华的喊声震的整个屋子都似乎有些发抖。这近在咫尺的怒喝终于让王若惜停了下来。她抽泣着,满是疲惫的望着杨华。
“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顿了一会,杨华这才手忙脚乱的从王若惜身上爬了起来。而从她身上爬起来的过程让两人都十分尴尬,因为杨华整个人都悬空压在王若惜身上,胳膊死死的顶住了她的前胸,四条腿更是相互交叠在一起,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嗯。”冷静下来之后,王若惜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干了蠢事。她赶紧用胳膊擦掉眼泪,满是羞意的用力拉上了睡袍。
“你到底想怎么样?”等王若惜把衣服重新穿好,没等她说话,杨华就苦着脸先发问了。
“我……我想让你别记恨我。”王若惜低着头,一反常态的用蚊子似的声音说。
“我会记恨你?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吗?”杨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王若惜大声喊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可是我怕……”王若惜抬头看着杨华,刚刚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今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咱们都不记得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以后都不准提。谁提谁是王八蛋,好不好?”杨华蹲下去,认真的看着王若惜的眼睛。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激动王若惜真正相信自己。
“嗯。”王若惜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还有些疑虑。
“哪!”杨华干脆的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剩下的啤酒。他递了一瓶给王若惜,然后爽利的自己举起另外一瓶仰头灌下一大口。
“咱们把自己灌醉,明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大口啤酒下肚,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酒意又涌将上来,杨华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酒醉的绯红。
“好!”王若惜也根本没有半点犹豫,举起酒瓶就咕嘟咕嘟喝下小半瓶。
刚才的麻将之后,一箱啤酒原本还剩下了一半。杨华和王若惜两个存心要把自己灌醉的家伙就这样一人一瓶坐在沙发上你来我往,一直把大半剩下的啤酒都给灌下了肚子——当然,期间两人跑厕所的次数也很是不少。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还有点意识。可是喝到最后,两个不善饮酒的人的思维就完全消失了,他们甚至不记得晚上到底是几点钟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杨华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茫的睁开眼睛,揉了揉涨痛的脑袋,伸出手去在旁边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摸了半天,杨华终于把手机抓在了手里,他慢慢的把它放在耳边,疲惫的拖出一个长音:“喂……”
“喂?杨前辈?”电话里传来的是蓝小琪带着羞涩的声音。
“嗯……”杨华哼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之后用力将自己支了起来。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和王若惜昨天晚上都喝了很多酒,所以没有回房间里睡觉。
“杨前辈,昨天晚上……那个……是不是你帮我和乐儿……”只听蓝小琪的声音,杨华酒能想象出那个小姑娘满脸羞涩的模样。
“我来我来!”电话里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乐儿似乎是劈手从蓝小琪那里夺下了话筒,然后就对着话筒喊道,“华仔,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帮我们换衣服的?”
“唉啊!”杨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王若惜的事情还没摆平呢,那边的蓝小琪和乐儿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喂,喂喂?”乐儿听到这边没声音立刻又不停的喊着。“乐儿!给我!”话筒似乎正在被来回的抢夺中,传来的声音也是忽大忽小。
“杨前辈,下午上班的时候再说吧。”似乎蓝小琪趁着乐儿没防备的时候一把夺过了话筒,然后飞快的喊完这句话,就挂上了这个有头没尾的电话。
呼!还好蓝小琪挂了电话……杨华长长的喘出一口大气。嗯……他这才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周围。让他惊讶的是,周围竟然没看到王若惜的踪影。只有地上丢着她那件睡袍和一条不知道是谁的内裤。而且,本来立在地上的酒瓶被打翻了一地,那些还没有喝完的啤酒撒在地上,弄的满客厅都是浓郁的酒精气味。
接着,杨华便注意到自己竟然也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那件晚上睡觉时穿的t恤竟然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而且也跟着王若惜的那件睡袍一起泡在酒里。
“呀!”杨华惊叫一声,赶紧把t恤从酒里捞了出来。不过被浸了一晚的t恤显然已经不能再穿了。刺鼻的酒气让他完全清醒了过来。杨华也没多想,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地上的三件衣服,穿上拖鞋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洗衣机就在他房间后面的阳台上。
可是,他才刚刚跑到自己房间的门口,一股刺鼻的恶心味道就迎面扑来。然后,杨华便目瞪口呆的看见一丝不挂的王若惜直挺挺的躺在他房间的地上,身上和她旁白那的地板都被吐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