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幕 恶魔与魔鬼与鬼怪(下)

  骑士这一职业该说是万能的吗?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不断往后退去的街景,化成一个线条的景色像是退出舞台般消失在视野之中。
  开车这种行为也是一项技术,需要学习,毕竟在过去,骑士王只是骑着马匹前往战场,而并非开着战车前进。
  想要询问saber为什么会这辆爱丽的汽车,不过在途中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这位年轻的骑士王依旧十分生气的样子,她将视线放在前方,完全不打算移到他处。
  有点像是古代民为了铸造铜钟,在认为上帝喜欢年轻女孩子的前提下,将未成年的少女投入熔炉中来炼制铜材那般固执,saber肯定认为荣耀才是自己在取胜的道路上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她忘记了一点,夏目可不打算提醒她,毕竟在这之后,她将得知‘王’的真正含义。
  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就停了下来,夏目叹了一口气无声地坐在副驾驶上保持沉默。
  “之前看到过爱丽丝菲尔开车,所以不需要魔力以及风王结界的辅助就可以驾驶。”
  saber可能是猜出了夏目想要提出的问题,于是率先回答出来。
  不知为何,被saber猜出问题的夏目有些不满,这类似于孩子般闹别扭的情绪让他苦笑起来。
  被saber看透了内心固然感到不快,可夏目却没有产生厌恶的感情,就现在的情况来说。saber的敏锐会让她走的更远。
  在前不久。夏目产生过躲起来的想法。
  带着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躲起来。让saber吸引注意力,自己只需要提供魔力就行了。
  随后,再次基础上让saber隐藏在暗处,等到其他英灵选择出最后的敌人之后自己这边才出动。
  这样的想法的确不错,就连其他的参加者也可能使用,但是夏目却放弃了。
  不只是因为阿尔托利亚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时间的关系。
  总觉得身体某处正在崩坏,之前为了抓住被自己扔出去的那个礼盒。跳入河里的夏目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除了难以呼吸之外,嘴里还冒出了一股铁锈味,那是鲜血,从自己身体内部咳出来的鲜血。
  当然这件事情不可能告诉她们,至少在这个战斗结束之前。
  用手揉了揉双眼的夏目接上了之前saber的话题。
  “学习能力这么强吗?是因为长久的战斗让增强了记忆力?”
  “不是那样。”
  saber的话语有些冰冷,她到现在还无法认同之前夏目的话。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那个事情的时候。
  在否定了夏目的话之后,saber转动方向盘,顺着山道进入了森林铺设的道路当中。
  “不得已的战斗是为了保护人民,我所需要学习的东西不是这些。而是如何拯救他们,你们现代的科技其实从根本上来并不复杂。那是因为——”
  saber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过去的人民,比你们要痛苦许多。”
  接连的天灾**,战事不断,带来的痛苦和破坏与现在不同。
  就算签订了和平条约,也会在一个矿脉、一个水源的争夺中被撕碎,最终演变成战争。
  唯一可以和平的方法,就只有不断战斗,以至于统治世界。
  虽说那样的说法有些太过激进,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就算现在反对也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saber才会战斗,才会走到这里。
  “saber。”
  夏目叫了一声saber的名字,语气在saber听来有些悲伤。
  是自己的错觉吧。
  这个男人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因此saber只是单纯的嗯了一声。
  听到回应,夏目才继续说道
  “你在得到圣杯之后,真的打算通过它改变不列颠的命运?”
  “当然。”
  没有任何动摇的回答,这一点的坚持让夏目有些佩服。
  这个名为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的少女拥有和自己不同的信念,比起自己更加坚定,更加认真。
  只是夏目还是说了。
  “如果圣杯,无法实现的你的愿望呢?”
  夏目感觉到车身抖了一下,是方向盘的扭转的关系,导致在不太平的路面上发生浮动。
  有点像是saber内心的动摇,夏目不由得这么想了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吧。”
  “为什么这么确定。”
  “身为我的master的你既然猜到了圣杯无法实现愿望的可能性,应该会中途退出才对,而现在的你参加了,就说明圣杯真的做得到,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
  “你是说因为我抱有夸张且离谱的愿望,却还在坚持争夺圣杯的情况下,理解了圣杯的可行性吗?”。
  “可以这么说,我的愿望亦是如此,要是master的愿望无法实现的话,我的愿望恐怕会变成了同样的结果,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战斗,还是会取得胜利。”
  真是讽刺呐。
  两个环抱着不切实际的愿望的人组合在一起,然后靠着对方对圣杯的追求彼此扶持。
  若是其中一方放弃的话,另一方可能也会受到影响吧。
  就像是平衡的天平突然少了一样东西,重压就会转到另一边,让其失衡,身子晃倒。
  夏目也在追求圣杯,如同化身恶鬼一般前进。
  旁侧少女是以‘不列颠之王’的身份参与进来,而自己却是以‘魔鬼’的身份参与进来。
  哪怕是愿望差不多,都想要改变过去,结果也会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