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心理医生
第二百八十六章 心理医生
为什么?她真的失去痛觉了吗?那为什么心还是会痛?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吗?
看着自己身上不断流出来的鲜血,夏安然的眼底一边猩红,她随手拿起被她扔在一旁的刀,又忍不住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还是没有感觉?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不痛,一点都不痛。”夏安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看起来明显是奔溃的。
而陆司明只在病房外待了一会便觉得不对劲,他不能留给夏安然这么长的时间,她要是做傻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立刻转身打开了病房门,但门才一打开便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他眉头忍不住一皱,目光一瞬间就放在床上的夏安然身上。
夏安然是坐着的,病号服上沾满了血迹,两只遮盖住脸的手也满是鲜血,陆司明吓了一跳,眼角余光看到了夏安然身边的水果刀。
目光在接触到水果刀的瞬间,他整个人突然就回过神来,一股怒气勃然而出,三两步便走了上去,声音暗沉几近怒吼:“夏安然!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的夏安然迷迷糊糊的松开自己的手,她双手上的血迹染上的双颊,让原本苍白的面色沾上了一点鲜艳。
但她的脸色却暗沉得可怕,期间隐隐夹带着迷茫和委屈,她睁着一双迷蒙大眼看着陆司明,沉默了半响后,突然一笑,继而轻声道:“陆司明,我真的没感觉啊。”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内里暗藏的情绪却满是绝望,陆司明突然就在这样的眼神里止住了所有的怒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我去叫莫云。”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夏安然的手却突然伸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扯住了他的袖口,继而道:“陆司明,我是真的感觉不到。”
话音一落,她眼角处突然就落下了一滴泪来。
陆司明心里一痛,起身从一旁拿了一个医药箱,自己亲自动手给夏安然包扎伤口。
动手术什么的他不会,但包扎伤口这种小事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夏安然大腿上的伤口裂开得有些严重,陆司明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包扎一边在心里叹气,何必这么作践作践?
包扎完腿上的伤口后他有开始包扎夏安然用刀子划出来的伤口,虽然很想批评她一两句,但只要一接触到她的眼神,他便什么训斥的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包扎的过程都很安静,陆司明不开口,夏安然更是一个字也不说,甚至连呼吸都极其的清浅。
等一切都包扎完成后,陆司明便去卫生间拧了毛巾出来帮她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在毛巾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夏安然突然轻声道:“这样也挺好的,是不是?”
在陆司明面前,她虽然不再疯狂,但却极力的想要给自己找到一个依靠,一个借口,让她能够潜意识的接受这个事实。
但陆司明却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眉头一皱,一边抓起她的手帮她擦拭一边道:“不是。”
顿了顿,他又道:“你一时间无法接受很正常,这一回我就当你是在发泄,但是夏安然......有病就得治,你伤害自己并不能得到什么,听明白了吗?”
夏安然眼底的迷茫逐渐消失,疯狂也逐渐转化为冷静,她低头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突然道:“我不是想要得到什么,我只是......”
“你想要证明,我知道。”陆司明淡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把毛巾放在一旁,然后倾身上前拥抱住了面前的人,唇瓣抵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不相信的,但是安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面对。”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夏安然的心猛的一抖,沉默了一会后突然道:“如果好不起来呢?”
她转头看向陆司明,一字一句的问:“那我是不是,就变成一个不健全的人了?”
心理问题比身上的伤还要严重,一个人一旦被确定患有心理问题,那便会被很多人同情以及看不起吧,她不希望她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陆司明没想到她竟然在担心这种问题,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继而道:“为什么会是一个不健全的人?安然,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顿了顿,他又道:“难道你能说那些抑郁症患者是不健全的吗?就连被截肢的人都可以重新装上假肢,告诉全世界他们也是健全的。”
“所以安然,你只是生病了而已,既然生病了我们就治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在这样一种时刻,能有一个令自己满心信任的人在一旁安慰,着实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夏安然眼眶通红,在这一刻她已经忘却了自己在心里下的那个‘要远离陆司明’的决定,她忍不住把脑袋靠在陆司明的胸前,伸手环抱住男人的腰,眼泪一颗颗的砸落在他的衣服上。
陆司明眼底流露出一抹无奈,但隐约竟还有一丝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窃喜,这是夏安然第一次主动抱他,即使是事出有因,即使是因为她心情不好,但他依旧感到......满足。
两个人相拥了一阵,陆司明一直在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安抚她的情绪。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安然的青训才算是平复了下来,虽然她明面上看着很冷静,但心里其实依旧有点不太相信这个事实,只是因为陆司明刚才的那些话,让她明白,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于事无补。
她感知不到痛觉那就是真的感知不到痛觉,她的的确确心理有问题。
夏安然枕靠在陆司明的怀里,沉默了一会后突然问:“真的要找心理医生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想看心理医生?
陆司明眉头一皱,低头看向怀中的人,严肃正经的道:“自然是要找心理医生的。”
夏安然显然不是很相信心理医生,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来,继而道:“找了有用吗?”她知道她自己的心,她的心是封闭且脆弱的,别人轻易进不了,要是找一个心理医生就能医好她,那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