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哑口无言 道长失踪

  扶桑女绣眉一皱,看来.....我们是说到点上了。
  她随即二问:“请问几位,哥窑属宋代,此话可真?”
  这个问题,乍听之下漏洞百出,人们常说五大名窑,自然要包括了这其中的哥窑,但是我知道,这其中还存在着一些争议,话都是这么说的而已。
  没等那几位开口,我率先站了出来,朝这女孩拱拱手道;“非也,非也,此言不真。”
  “世人虽说哥窑源于宋代,但是宋哥窑就与那宋官窑一样,至今也没有找到遗址,而且,时至今日,在所有的宋代皇家陵墓的陪葬品中都没有发现过宋代哥窑。”
  “所有的宋代文献中,也并没有提到过哥窑两字,所以,这个说法尚需论证,成立不得。”
  此时,看着对面这扶桑女孩,我笑道;“姑娘你问了两问了,是否该换我问了?”
  看见对方点头答应,我脑海中回想了一遍,然后咧嘴笑问道。
  “清代周云波的《微服记》中有记载了一段乾隆的趣事,那时,乾隆对对子出了个上联,这上联便是:昨日黄花闺女。”
  “姑娘,你可知道周云波的这本书里,后面记载的下联是何人所答?下联为何?”
  这时,我还特意加了一句,“我这可不跑题,这本书现在还在博物馆里.......”
  “你!”那短发女孩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像是有些恼怒。
  随后她调整了一下心态,冷哼一声道;“下联是,今时妇道人家,对对联的是民间一位赵氏才女。”
  “呀荷......还真知道啊,”我有些意外,看来这女的应该也看过这本清代小说啊。
  乾隆六下江南,留下了四万多首诗词,平均每天都要做诗两首,可惜没有一首出名的。
  乾隆一声阅女无数,上至宫中皇后,下至民间风尘女,只要看上眼的,都难逃他的双手。
  他在晚年间还以十全老人自居,脸皮也是堪比城墙,史料显示,乾隆在五十一岁那年有过三次南巡。
  有一次,乾隆和宫人们到达扬州,当地的官员一见有机会在皇上面前拍马屁,都想尽一切办法让乾隆开心,争取能入他的眼,一把带他们上青天。当地的官员们知道乾隆喜欢美女,特地找了许多美女孝敬他。
  这其中,有一赵氏美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吹拉弹唱不在话下,乾隆初次见到这女孩顿时就喜欢的不得了,当晚就把女孩发展到寝宫里了。
  第二天早上,乾隆生龙活虎般的早早醒来,看着身旁的美人还在熟睡,于是,乾隆有感而发,“昨日黄花闺女....”
  哪知那女孩早已转醒,此刻不过是装睡,听闻此上联,这赵氏才女哀怨一叹道;“今时妇道人家。”
  这是本清代古书上记载的趣事,哪曾想到,对方竟然一口便答了上来。
  此女不可小窥啊.....看来,得来点更偏的才行。
  “哎....有了!”
  此时,我笑着又问这女人道:“姑娘你可知道昆仑奴,那,我们国家曾经有过一位黑人皇帝,他的名字你可知道?”
  哪知,我话音刚落,那女孩便开口道;“东晋皇帝司马昱终日不得子,有一日醉酒行至后宫,随见到一位皮肤乌黑的昆仑奴宫女,司马昱惊为天人,随即将这黑人女子纳为后妃。”
  “隔年七月,此女诞下男婴,即为,晋孝武帝司马曜。”
  这女孩的声音不咸不淡,侃侃谈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压力。
  “不行啊......这女的对通史野传都这么了解,这该如何是好?”当下,我心里犯了难。
  此时,我们这的“唐勇”开口了。
  “唐勇”站起了身,一脸平静的道:“我有一问,明嘉靖六年,盐价几钱几分?”
  我......
  没想到,这位大人会问出这个问题,古代的盐价波动很大,几乎隔一两年就会浮动一次,像他这么问,除非是生活在那一年的人,否则,谁人能知?
  这种问题就涉及到民生了,要想让人信服,必须得有实实在在的文字记载才行。
  此刻,只见那扶桑女人眉头一皱,像是犯了难。
  瞧见这个,我赶紧拱火道:“说啊,你快说啊,说不出来就是输了!”
  等了几分钟,这女孩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唐勇”见状沉声作答道;“朱廷立《盐政志》的记载,嘉靖六年,北方每盐一斤卖银三分二厘,南方每盐一斤卖三分七厘,此为我....此为工部定价,全国控行。”
  而后,“唐勇”又问了某一年的布价,税价,粮价,水利灌溉情况等等。
  反观那边,却都没答上来.....
  一个时辰后,二联会散会。
  从文二爷此刻的表情上,我能清楚的看到两个字,“高兴。”
  “好!好!好!”出了会场,文二爷一脸叫了几声好,说完,还重重的拍了唐勇和王修贤一把。
  “干的好啊!干的好啊二位!”
  王修贤和唐勇此刻一脸吃惊,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喝断片了似的。
  文二爷也朝我拱了拱手,他笑道;“这次能赢,在我们行里是属实的出了一口气啊,还要多谢文老板帮忙。”
  我笑着跟文二爷寒暄了几句,同时心里嘀咕道;“你怕不是不该和我道谢.......”
  至于那个扶桑女孩,我知道,她的学识和阅读量都在我们之上,所言非虚,要不是我找来了这几位帮忙,想来从第一个问题开始,我们恐怕就输了......
  想到这,我还想笑,“食盐布价水利的价格都是他们定的,你们要是能比这些人还清楚,那才是怪事了......”
  这一趟活下来,我不但卖掉了两件金器,还得到了二联会许诺的奖金。
  最重要的还是我这趟,算是结结实实的开了眼,看来,这文二爷的路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广,青州寺那种级别的大石佛都能搞到,怪不得行内老有人把他和马老相提并论。
  寒暄了几句,我便离开了四季阳光,没有回店里,因为我此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小道长的。
  小道长上次说要搬家,自那时起,我就在没接到过他的电话。
  “可能是搬家太忙了?”我还胡乱猜想。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打车到了小道长的住处,看见楼上还亮着灯,我还特意给小道长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砰!砰!”我上了楼,站在楼道里敲了好几下门。
  “师傅,是我啊,文材,”我喊了两嗓子,没人回话。
  电话也不接......我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找房东要来了备用钥匙,插入钥匙一拧,我便进到了屋里。
  待我看到眼前屋里的一切,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血.....”
  屋里的地板上有两大摊血!
  看血迹的程度,也就是刚干,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在屋子中间的木桌上,有人用鲜血写了一排小字。
  “徒弟,到江北,找皂山派罗一贯,就说,该他还老友人情了......”
  字迹的最后很潦草,显然是越写越匆忙。
  “砰!”我一拳砸在了木桌上,看着四周干涸的血迹,低声喃喃道。
  “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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