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仿佛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半夏猛地睁大眼睛,脸色也变得比刚刚更加苍白,她很快又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我相信他……他会来救我的!他绝不会跟别的女人订婚,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该死的,她就这么信任他?
厉景恒咬了咬牙,双拳死死地握紧。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夏对傅泽漆越是信任,他就越想毁掉这份信任,而且是,一点不剩!
“好啊,可以,你不信可以。”厉景恒冷着脸,把手机从她的手里抢过来,又点了两下,然后递给她,“那你再看看这段视频。”
半夏白着脸看了一会儿,眼底仅剩的两抹光,骤然熄灭,手机从她的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刚刚她看到的,是一段傅老爷子的视频,傅老爷子已经证实了,傅泽漆和杜以晗的确要订婚,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很高兴,对杜以晗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傅泽漆,恐怕是真的要和杜以晗订婚了。
呵,难怪,她在这里等了他这么久,都没有等到,原来,他是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啊……
好像有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一瞬间一齐插到了她的心上,有生之年,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万箭穿心般的痛。
这种痛,还真是生不如死啊……
她忍不住慢慢地蹲在地上,抬手捂住胸口,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刚刚的那条新闻,还有傅老爷子在视频里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一阵窒息般的痛。
为什么会这样?
他曾是她的救世主,在她的眼里,是神一般的存在。
每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出现的人,他会用一种十分强硬的态度,来对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能动。
他曾经说过,他会永远保护她。
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他曾经许诺过,他一定会娶她。虽然他一直没有求婚,但是她一直有信心等下去。
可是,等来的结果,却是在她下落不明的时候,他要跟另一个女人订婚了。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如果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啊!
半夏痛苦地抱住头,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在地板上,心里的抽痛让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但是却怎么都得不到缓解。
傅泽漆……
傅泽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心真的很疼,疼得她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从心底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疼得她几乎有些头晕目眩。
曾经,在她喜欢苏木的时候,苏木和别的女人暧昧,她也难受过,但是现在她才明白,那个时候她自以为的难受和心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真正的难受和心痛,竟然是这样的撕心裂肺,万劫不复。
厉景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也在她身边单膝蹲了下来,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问:“怎么样,到现在,你还觉得这条新闻是假的?你还觉得傅泽漆不会跟杜以晗订婚?”
看着半夏现在痛苦挣扎的模样,他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毁掉一段感情的畅快淋漓。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半夏性格倔强,这一下子,恐怕,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傅泽漆身边了!
“滚……”
半夏低声喃喃了一声,没有抬头,厉景恒看不清她的表情,所以自然就不以为意,还在继续说着:“你看,现在你已经没得选择了,你和傅泽漆离婚,现在傅泽漆也背叛你了,现在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所以你还是……”
“滚!”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半夏猛然间抬起头来,猩红着双眼瞪着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滚出去!”
厉景恒被她给震慑道,身体猛然间一个激灵,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半夏这个样子。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眸通红,神色里满是沉沉的痛。
可是,她的眼神却是空洞的,麻木的,就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不管发生什么,都再激不起她的丝毫波澜。
厉景恒的心,突然仿佛被什么给拧住了,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觉得她执着,有趣,而且身上还充满着灵性,这些都足够吸引他了,和她是否和蔚然长得像无关。
但是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什么灵性可言?
就只是一具躯壳,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半夏,你这样,我要拿你怎么办?
“快滚啊!”
其实半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就不想看到厉景恒,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哪怕是空气的味道,都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厉景恒沉吟了一下,才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沉声说:“好,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冷静一下,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再叫我。”
没等到半夏的回答,厉景恒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门,还轻轻地帮她把门关上。
站在门口,厉景恒垂下眼帘,神色间满是黯然。
明明现在的这个状况,就是他和杜以晗最想要的结果,但是为什么,看着半夏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竟然会那么痛?
他险些就要转身回去,跟半夏解释清楚了,可是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他怎么能主动放弃?
这样想着,厉景恒咬了咬牙,迈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间里,半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地上蹲了多久,一直到夕阳西下,她才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站起来。
因为在地上蹲了太久的缘故,她的腿早就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了,所以她才刚刚站起来,双腿便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随即跌坐在身后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