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太后心意
“您无需太担心,朕为一国之君,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本分罢了。”
“你也不要嫌哀家话多,你这些时日终日待在养心殿处理朝政,都多久不曾踏入进后宫了,你莫不要寒了六宫妃嫔们的心啊。”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唐轶,说话语气不免有一些苛责。
“朕知道。”唐轶敷衍着点着头应和。
“这后宫和前朝,那是紧密相连的,光处理好前朝之事没有用,你还要处理好后宫直视,你别忘了,那些个妃嫔能进入后宫,有一大半是依靠着她们家族的荣誉啊。”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道理儿臣都懂,您身体最近有好一些么。”唐轶显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何太后多费口舌。
“好多了,这几日何贵人一直在哀家的身旁,前日哀家还照看了你的孩子,人一忙起来啊,这大病小病的倒是都给抛到了脑后。”
“既然母后这几天比较清闲,那么儿臣想要请求母后一件事情。”
唐轶诚恳地说道。
“哦,所谓何事?”太后本来紧皱的眉头在听到唐轶这一句话之后微微的松开了,然后面带一丝疑惑。
“请母后替儿臣照看好何贵人。”
“为何要独独关照她?你不是一直心都是在孟昭仪哪里吗?”太后听到唐轶这么说,不免有一些不解,难不成皇帝终于厌烦了孟昭仪,现在想要宠幸何贵人了?
“这个儿臣日后会跟您解释的,在此之前,还请母后帮好儿子的这个忙。”唐轶说这句话的时候,站的笔直,说的不卑不亢,看着倒不像是护着妃子的皇帝,像是护着自己的女儿一样。
“你既然有你自己的道理,哀家不多说什么,尽职尽责的照顾好她就是了。”太后虽然好奇这其中的个中缘由,但是她也清楚六宫之间的事情何其的复杂,皇帝心中有数,自己做好本分就行。
“那儿臣就不送母后了,儿臣还有奏折要批改。”唐轶说完之后就转身进入了殿内。
“皇帝再忙,可是您在这里,他也不能就这样转头就走啊。”太后身旁的嬷嬷看到唐轶这个举动之后,不禁有些替太后生气。
“无事,咱们也走吧,哦对了,先去一趟安贵妃那里,跟她说点事情。”
“是,太后娘娘。”
西翡宫
“太后娘娘……”
“且慢。”
太监刚想通报,却突然被太后打断。
“太后娘娘?”
“安贵妃这几日状态不佳,想来此时正在休息,若是如此,惊扰到她就不好了。”
“还是太后娘娘想得周到。”那个打算通报的太监听闻太后这么说以后,连连的点头,一个劲的阿谀奉承道。
太后并不打算理会他,而是轻声的进入了西翡宫,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西翡宫倒是比较的寂静,一进去没有听到什么嘈杂的声音,太后注意到年前移到西翡宫的一盆玉兰树已经长的和六七岁的孩童一般高了,也长出了新叶,日头微暖,清风微微的吹过,吹的人心旷神怡。
“嗯?那个雪儿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跪在那里?”一个看着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官在疾言厉色的呵斥道。
“娘娘交代你的事情你样样都办不好,娘娘还留着你的狗命,这是娘娘仁慈,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居然又给搞砸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该千刀万剐了?”那个女官的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且长得虎背熊腰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宫女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么?娘娘托你找的人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找到?”
那个女官似乎是气上心头,想要四处找棍子打她,刚刚一个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已久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吉祥!”
那个女官瞬间张扬跋扈的样子就没有了,乖巧的跟一个绵羊一样,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西翡宫的那些宫女们这才注意到太后来了,一个个的都慌忙的跑了过来,然后一个个都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太后来了也不差人禀报一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来了,真是要吓死个人的。”
有一些宫女在下边小声的悄悄议论道。
“你刚才说,她犯了什么罪啊?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太后看着那个女官,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做事毛毛躁躁的,不但每一次贵妃交代的事情办不好,还会帮倒忙,贵妃娘娘宅心仁厚,多次原谅她,给她机会悔过,可是她每一次都不思悔改,因此娘娘就惩罚她跪在这里。”女官头紧紧的磕在地上,不敢太后,颤巍巍的回答。
“哀家很好奇,前几次贵妃都高抬贵手原谅了,为何独独这一次要惩罚她呢?她究竟……做了什么让贵妃生气的事情呢?”
太后故意拖着长调问道。
女官紧张害怕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不一会,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流下,啪嗒啪嗒的滴在青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女官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这个丫头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肯定是没有把贵妃娘娘照顾好,才会受到惩罚,奴婢只是奉命来教训监督着她而已,具体的……具体的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那哀家就让她自己说。”
太后走过女官,径直走到了雪儿的面前。
太后看着雪儿, 眉清目秀,长得水灵,看这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你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惩罚跪在这里的,可否说给哀家听听。”
“回禀太后娘娘,小的是平时照顾贵妃娘娘不周,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奴婢不知悔改,积土成山,积水成渊,娘娘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罚我在这里跪一天一夜,好让我反省悔悟。”雪儿虽然已经看样子跪了很长时间了,但是腰杆子仍然挺得笔直,颇为凄凉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