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宫墙另一边

  温婉刚刚手里被牧元尘抽去的书其实就放在石桌边上,微风吹过,有不少书页都翻动起来。
  合着那树叶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树叶还是书页了……
  黑白的棋子依旧在棋盘上角逐,只是因为温婉的心不在焉,一连走错了好几个棋子。
  牧元尘摆上这一盘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温婉能够把她自己的注意力从庄嫔妃的事情上移开,虽然现如今温婉已经转移了部分注意力,但是看她那时不时便发起呆忘了落子的样子,心却依旧在宫墙另一边。
  “长公主,您这一步棋还真真是运筹帷幄。都一盏茶功夫了,长公主可有看好走哪一步?”
  牧元尘看着那棋局上的形式,其实是温婉的棋子因为先前的时候走错了好几步,完完全全呈现出来一种被牧元尘压制的状态。
  这种情况,除非有哪一步棋走得让人赞不绝口,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才能力挽狂澜。如若不然的话,其实温婉就已经输了……
  “嗯?”
  经过了牧元尘的提醒,温婉这才从自己刚刚神游天际的思绪里面抽出自己的心神。
  扫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温婉捏起一个白字看了一个地方便放了下去。
  但是不出意外的,牧元尘在温婉落棋之后,立马便跟上也落了一步棋,又是让温婉的棋子节节败退。
  只是,这棋局上的输赢显然已经不能让温婉有任何不一样的反应了。她看了一眼牧元尘那一堆黑色的棋子里面那一个个白色的棋子,不由得失笑一下。
  “提督大人倒是好棋艺,这才多长时间,竟然都已经将本宫这边所有的退路都已经堵死了。”
  温婉又看了一眼棋局上的情况,随即摇了摇头,把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回那一大堆棋子里面。
  见温婉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盘棋其实已经没有继续下下去的意义,牧元尘也把自己手上的棋子仍回去,盯着温婉的脸定定说道:“这棋局既然长公主都已经玩了,自然而然是需要好好去投入才是。如此,方是敬重自己,也是敬重了对手。但是若是单单这么干巴巴的玩的话,倒是怕长公主觉得无趣,倒不如你我赌一赌,若是长公主输了,便要为本官洗手作羹汤如何?”
  知道牧元尘其实是为了刺激自己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温婉强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答应。
  即便是她现如今对于下棋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但是既然牧元尘这么有心做到这里了,她也不能让牧元尘的心意白费。
  故而,她还是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面前的事情上,笑着问道:“既然有了赌注,那倒不知提督大人若是输了的话有什么惩罚呢?总不能只有本宫输了要洗手作羹汤,提督大人您自己输了的话,便拍拍手不作数吧!”
  看温婉的心思也已经投入到这种事情上了,牧元尘这边也很是愉悦。
  他看了一下现如今这个棋盘上依旧存留着的残局,轻笑一声打趣道:“若是长公主的水平只有这么点的话,本官可以保证,就没有本官败北的可能性!”
  如此说着,牧元尘已经开始往两人的匣子里面收棋子。
  至于温婉的棋子,自然而然是不需要她自己动手。一粒粒,一颗颗,全部都是经由牧元尘的指尖才到了温婉那边的小匣子里面。
  好容易把自己面前的棋局都已经收拾完毕,温婉这才跟着牧元尘的意思,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若是提督大人输了的话,不如用同样的条件来作为赌注?”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并没有接下去,只是轻笑了一下之后,把自己指尖上夹着的棋子按在了棋盘上。
  那黑白相交的博弈到底是考验人的心智,稍有不慎便是输。
  两人刚刚开始玩的时候,温婉的心思还在庄嫔妃的事情上没有完全收回来,所以她落子的时候也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是那个坐在她对面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没多久温婉就已经连败几局。
  如此一来,温婉心中好胜的心劲儿似乎被激发出来,她自己的注意力也在一点点往棋盘上引领。
  即便是温婉的心里一直还有其他的事情打扰,时间长了,也不自觉间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棋盘上。
  “长公主这可是又输了。”
  牧元尘一边落子,一边笑着说道。
  看到那棋盘上的情况,黑白错落之间,可不是那白子又占了下风?
  “既然长公主都已经输了,那就应当应承先前我们说好的要求。长公主这输了这么多局,本官也不想让长公主太过为难,及到月末之前的午膳,怕是要劳烦长公主手下留情了。”
  牧元尘这么一边说着,还一边起身冲着温婉行了一个礼,倒是看起来规规矩矩,全然是一副官场行事的风格。
  即便是温婉这几盘已经觉得自己把心思放在了棋盘上,可是那棋艺终归是没有比过牧元尘。看着棋盘上自己那被截杀得差不多了的棋子,温婉挑了挑眉之后,立马便起身把正在行礼的牧元尘给拉了起来。
  “提督大人这礼本宫可受不起,虽然先前说的确实是要做饭,可是却并没有明言其数量。提督大人这么随随便便把数量定到月末,难免有店大欺客的嫌疑。本宫作为被迫过来和提督大人一起下棋之人,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执行这个惩罚!”
  说道惩罚,其实不过是讨个彩头而已。
  即便是温婉她真的想要去给牧元尘做饭,虽然牧元尘心中受益,却也不会让她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下放到厨房去的。
  只是这口头上的应承,倒是一点都不能少。
  “长公主可知道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道理?既然长公主都已经把话说在那里了,就应该把自己的话记在心里。长公主毕竟是一国的公主,怎可做那等言而无信的事情呢?”
  就在他们两个人还在为了温婉是不是应该为她输的棋负责的时候,周齐那边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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