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奸细
宫洺对曹运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也是厌恶至极。
“赶紧滚！”
曹运满脸的惊愕，宫洺以前对他态度就算不温和，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殿主大人！”
曹运凄惨的叫了一声。
“再不滚那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宫洺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却让那曹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十多年的时间的过去，宫洺的手段或许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
此人在将设计将使金老举国皆敌，在金老被驱逐后，反抗的一律杀无赦，死在他手上的圣丹殿弟子数不胜数。
曹运不敢再吱声，宫洺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李焕！等办完事第一时间回来复命，记住我昨晚说过的话！”
宫洺话说完，看了四周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江无忧望着宫洺的背影，心中思绪快速闪动。
“这宫洺方才明显就是在唬我，此人的内心对任何人都不会完全相信！”江无忧暗道。
“背叛过自己最亲近的人，他最怕的就是别人的背叛！那么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为金老报仇！”
想到这，江无忧嘴角微微上扬。
……
锦悦堂位于皇城西侧一处角落，此地来往之人并不多，四周轩亭楼宇林立，那锦悦堂就在这些建筑的最中间。
看这里亭台楼榭的布局应该是很繁华的地段，但事实上街道上除了几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并没有多少行人。
锦悦堂大门虚掩着，一点都没有正门打开迎四方宾客的那种大气。
江无忧采购完烈阳草与火灵花之后就直接来到了锦悦堂。
走进锦悦堂，里面很宽敞，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却又很奢华。
千年梨花木制的八仙桌上摆着盘龙紫砂壶，宽大的柜台居然也是用几百年份红木制成，一个戴着小帽的青衣小厮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江无忧轻轻拍打了一下桌面，那小厮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了头。
此人不是第一次见到李焕：“能不要不要每次都把我吵醒，自己去三楼就行了！”
青衣小厮明明知道李焕的身份，还敢跟他如此说话。。
江无忧往楼梯处看了一眼。
楼梯有些狭窄，盘旋而上，看不到楼上的情形。
“规矩还是要有的!”江无忧挤出一丝笑脸说道。
“麻不麻烦！”那青衣小厮嘟囔了一句，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两人对过了密语之后，江无忧这才朝着楼上走去。
那青衣小厮并没有起疑心，看来李焕并没有骗他。
这锦悦堂看上去简单，但一个青衣小厮至少就有金丹巅峰之上的修为，虽然其极力的掩饰，但以江无忧敏锐的神识，还是无所遁形。
并且这小厮只是外面穿了一层小厮的衣服而已，透过脖颈处漏出的衣领，此人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柜台伙计。
缓缓上了三楼，按照李焕之前的话，他来到天字号的天香阁门前，在门上急缓各敲打了三下。
“进来！”
门内传出一道声音，显得有些苍老。
江无忧轻轻推门而入，没有抬头看，而是先转身将门关上。
“宫洺做事果然靠谱，手下做事也如此细心！”那道声音又响起，江无忧这才定眼望去。
一个身穿锦服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脸上遮着一层黑巾，看不清容颜，但是那花白的头发与胡须却掩盖不住他所经历的岁月。
“大人谬赞了！全是殿主大人教导有方！”江无忧唯唯诺诺道。
就刚才那一眼江无忧可以笃定，此人乃是宫中之人。
就算不是朝中大员，肯定也是内宫宦官。
此人的衣服显然做过掩饰，但是那双长靴，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江无忧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底边上的金线。
这是宫内的手艺，普通人根本无法寻到，就算是低品级的官员都没有资格穿。
“大人，这是今天采购的火灵花与烈阳草！”
江无忧将在百草堂买到的灵药放到了桌子上面。
“今天的剂量为何这么少？”那蒙面老人皱了皱眉，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今日市面上的火灵花与烈阳草几乎被我扫荡一空，这些也是小人费了很大功夫才得到的！”
江无忧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一点灵药熬制的三仙汤效果肯定大大折扣！若是……”蒙面老人面露怒色，然后欲言又止。
江无忧本以为能从这蒙面老人口中听到些隐秘，却没想到其戛然而止，让他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大人无需担忧，我家殿主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
江无忧说着将盛放着假六阳丹的玉瓶交给了蒙面老人，他不知道宫洺是不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世面上的火灵花与烈阳草确实不多了。
蒙面老人将打开瓶塞，将一枚丹药倒入手心，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好像是不确定，然后又将丹药放到鼻下问了问，惊诧道：
“这是六阳丹？”
随后蒙面老人猛然站起身来，望着江无忧说道
对于一个药师来说，恐怕没有什么比高级丹药更具吸引力的了。
江无忧脸上做出一丝不解的神情道：
“六阳丹？小人未曾听闻过，殿主大人只是说将此丹药交到大人手中，大人自会处理！”“哈哈！没想到宫洺还有留有这一手，那么不愁殿下的大业不成了！”
蒙面老人兴奋道。
“殿下？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瞬间江无忧的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对于夺嫡都有很大希望的皇子。
“这里面果然有皇家的人在搞鬼！没想到想让真武大帝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儿子！”江无忧暗自道。
“你去门外等候，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蒙面老人兴奋了一阵，随后恢复了之前处变不惊的神色朝着江无忧说道。
“是，大人！”
江无忧点头，随后转身开门离去。
三仙汤的熬制手段繁琐隐秘，再加上六阳丹就连宫洺都没有告诉李焕，蒙面老人自然也不想让他知道。
足足等了半个日头，那蒙面老人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三仙汤已经炼制好了！千万要谨慎，此药珍贵至极，出了半点差池，你性命难保！”蒙面老者警告道。
“小人遵命！”江无忧将盛放着三仙汤的玉葫芦收好，疾步离开了锦悦堂。
走在路上，江无忧的脑海中还在想着到底是哪个皇子这么想让他老子死。
但是他来到皇城的时日尚短，对于很多皇子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就像当时第一次见六皇子。
一股玩世不恭，纨绔子弟的样子，但是其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极深的城府。
皇宫内院中长大的人，哪一个不是城府极深，最善于伪装自己。
来到了昨日吃牛肉面的地方，那秦公公早已在此等候，且脸上露出不耐的神情。
“今天怎么这么晚？”秦公公尖细的声音压的很低。
“炼制三仙汤时花费了些功夫，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知道！”江无忧摊了摊手说道。
“你回去禀报宫洺殿主，陛下的身子已经越来越虚弱，那江无忧只是浪得虚名！”秦公公低声说道。
江无忧心中冷笑，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我一定会转告给殿主大人，请秦公公放心。”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公公没有再多做停留，眼神扫了一下四周过往的人群，看没有异常之后，这才起身离开。
看着秦公公离开的背影，他心中暗道：“看来真武大帝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嘛！”
原本江无忧想返回六皇子的府邸，通知一下六皇子，但怕引起宫洺的怀疑，因此就没做打算。
回到圣丹殿，刚走进大殿，远处一黑袍男子朝着江无忧走来。
“李焕！殿主大人要见你！”此人国字脸，粗眉毛，脸上的表情僵硬，像是一张死人脸。
“是！”
这宫洺的眼线果然遍布各处，江无忧前脚刚进来，宫洺的亲信就来了，若是说宫洺没有派人跟着他，那是不可能的。
穿过数个亭台轩榭，假山池水，一个小型的宫殿坐落在眼前。
宫殿的宏伟程度或许略显几分小气，但是其奢华程度却让人咂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或许已经不足以形容。
在皇城之内修建这么一座宫殿，大胆妄为这个词都有些显得无力。
进入宫殿，没有外表那样耀眼，朦胧的灯火闪耀，周围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在江无忧的思维中，只有那种见不得光的人才会选择居住在这种地方。
“殿主大人！”江无忧朝前走了几步，驻足在大殿中央，躬身道。
“李焕！你进圣丹殿几年了？”宫洺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属下进圣丹殿八年有余！”江无忧回答道。
幸亏他将能问的都向李焕问了个清楚，不然恐怕就露馅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去年才胜任的执事吧！”
宫洺的声音不起波澜，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殿主大人竟然还记得，属下真是万分荣幸，属下是去年初春才晋升的执事！”江无忧表现出一副激动的神情。
“大胆！你是何人派来的奸细？是不是金老头派你来的！”
就在此时，宫洺突然一拍座椅的把手，身体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无忧，眼神中充满了凌厉之色。
“什么？”江无忧内心陡然一惊，难道这宫洺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