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接我妈下班,然后顺路把魏婷婷和小鑫接了,一起去大姨家吃饭。
我们打车去的路上我妈忽然跟我说:“小疼,今年买辆车吧,妈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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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为啥突然要买车啊,我天天待学校实验室里,出去市区又有公交地铁,要车真没什么用。是不是大姨又在你耳边吹了什么风。”
魏婷婷来一句:“妈在给你囤嫁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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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个死丫头说什么?!”
这车上还有司机师傅,听我们聊着笑的乐呵。
为了招待我们大姨还特地请了个厨子煮了一桌菜,看着像满汉全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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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小疼多吃点多吃点,诶你不是说带男朋友过来吗?人呢?”
我喝着汤差点吐出来,说:“额他,他有事情来不了了。”
大姨一边给我们夹菜一边吐槽:“咋这么不靠谱呢,你要小心点,别被骗财又骗色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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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这么一讲,我还真觉得有点不靠谱。
我是有多想不通会主动和芬恩告白的呢?
可能就如高程南所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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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愈东说:“我个人认为骗财是不可能。”
我妈听他俩这么一说也很担心,对我讲:“有没有照片?还有生辰八字什么的,我让你二姑看看。”
我大叹一声:“老林咱回学校吧。”
我们和大姨家也是许久未聚,大家聊着聊着吃个饭吃到了十点多,大姨让她司机送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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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都快十二点了,我妈赶着把两位同学赶上床睡觉,然后我看她面色不太好,就问:“咋了妈,你不舒服吗?”
她捶着腿坐在沙发上说:“哎好久没喝酒,和你大姨喝多了点儿,这骨头又开始疼了……”
我把外套拿着就出门了,说:“家里是不是没药了?我现在出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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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出小区走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了点药酒我,没回来一个多月这边马路上全种满了花,想想还在小镇的那段日子,都让我完全忘了现在是春天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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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清明没多久,晚上还是有点风,不过也能感觉到气温热起来了。
我走回小区楼下的时候忽然见到单元门口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擦擦眼定睛一瞧这不是芬恩吗?!
我:?!!!!
芬恩转过头来看到我,我整个人傻在原地了,他向我走过来。
我:“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他使劲儿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说:“赶过来了。不高兴?”
我马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外套里,他见我手里拿着药就问:“你怎么去买药了?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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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妈喝了点酒,风湿犯了。就你一个人?吃饭了没有?”
芬恩:“吃了点。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有事情要办。过几天去你学校找你。”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要走了,但是想想距离我们回来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
看到我是真的有点不高兴,芬恩抱着我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以后都陪着你。”
我:“哼,还挺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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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之前在度假村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和芬恩说,我摸索了一下手腕的手绳。
时间也不早了,家里也都睡了,让他上去不太合适。
我嘟了一下嘴:“你亲我一下,然后再走。”
芬恩:?
他皱了下眉:“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魏疼。”
切。
给软的还不吃,非得吃硬的,臭男人。
我:“你亲不亲。你马上就要失去你的宝贝了。”
他被我逗笑了:“你这一副小媳妇儿受委屈的样子真的很难让我不认为你还未成年。”
我俩就在单元门口前腻歪,然后我听见楼道里有人出来了,芬恩搂住我别人从后面是看不见这两人在干什么,可能就以为是小情侣,但是我俩又说了会儿话,我就是看不见人从门口出来,于是我稍稍侧过头看了下,发现魏婷婷拎着一袋垃圾站在单元门口目瞪口呆看着我。
我:……
芬恩问我怎么了,他看了看我表情,回头看见了后面的魏婷婷。
本来就打算介绍他给家里认识,所以我拉住芬恩跟他说:“这是我妹妹。”
芬恩眨眨眼,“妹妹?……亲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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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下:“不然呢,你也是弟弟呀。”
我朝呆愣住好几分钟像个石雕一样的魏婷婷招了招手,“魏婷婷,过来。这是你嫂子。”
芬恩朝我挤出一个你确定的表情。
魏婷婷吸了一口气,一个箭步冲上来朝芬恩鞠了一躬:“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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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头就给她一捶。
魏婷婷:“哎哟打我干什么呀……哥你真厉害啊不是,姐夫好我叫魏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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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恩好像很喜欢这个称谓,对她笑了笑。
我看着她:“你出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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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你给我捉奸了的表情,说:“丢垃圾啊。谁知道你买个药这么久,妈都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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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们都听见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马叫。
魏婷婷:“是我幻听了吗?还是谁家半夜看电视放太大声了。”
我想到肯定是芬恩要走了,就对他说:“你有事儿就赶紧走吧,回头见。”
他认真地看了看我,说了声好,然后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摆摆手就走了,就像在巴黎道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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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恩走出小区街道,消失在左手拐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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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婷婷:“啧啧啧牛逼啊哥,人家出国回来带钱你出国回来带男人。要不我也跟妈说上了大学之后出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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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她耳朵:“你想,你使劲想。快回去睡觉。”
她嘀嘀咕咕了几声,去把垃圾倒了,我俩准备上楼去。
在进楼梯间的时候魏婷婷忽然拉住我,我问她干嘛,她示意我跟她来一下。
我俩坐在楼下边上的长凳上,魏婷婷回头看了眼楼上我们家就亮着一盏灯,我妈他们都去睡了。
我:“怎么了?”
她左右想了想,像是打定什么决心似的,慢慢和我说。
她讲:“……之前在鬼屋看见的那个东西,其实,我以前见过,你先别打断我啊,就是那个黑色的像手一样的怪物,怎么说呢,不止我能看见,小鑫也可以看见,但是不是鬼屋里那个样子,我们……就是能看见那个东西一直在跟着你,从很久以前就是了。但是,好像你就是看不见,那时候我和小鑫都还小,我们和妈说过好几次这件事,妈说……她说你小时候生病了,家里托人请了个神保佑你,让我们不要害怕。后来慢慢地也习惯了,确实觉得也不害人,所以就这样了。只是在鬼屋我看见你居然可以跟它说话,而且还听你的话,就觉得很神奇……哥,你是不是从国外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讲起,想了想,问:“……妈也知道这个事情?”
魏婷婷:“是啊,而且她说这个事不能跟你讲,会把保护神吓走。我和小鑫都习惯了,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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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你回去也不用跟妈提起你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会找机会问她的。不用担心你哥,我既然活着回来了,肯定不会让某些人好过。”
魏婷婷眨眨眼,说:“什么意思?是说有人想害你?!我看在鬼屋的那伙人就像是要抓你似的。”
我拍了拍她肩膀:“我不在家你们应该会安全一些,但是也要时刻留意有没有不知身份的人来靠近家里。”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了声好。
第二天我照常在家做了点东西吃,他们都走了,和林愈东约好下午两点在高铁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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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又收拾了点衣服带上,把之前我妈给我买了一箱子出国用的东西都放回了家里,你说这不是浪费钱么,也没见几样能救我的命的。
但是我翻着翻着就把我爸遗留下来的那本笔记和手表找了出来,我摩挲着因为使用次数过多而磨损起皮的笔记本封皮,即便我知道也有很多事情在这本日志中都会找到答案,但是我已不想再去翻找了。
我想了想,记起我妈之前收拾过一个装我爸遗物的盒子,一直放在她床下,我想着这块表也坏了,我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也不知道存放到哪里好,所幸就放我妈那儿吧。
我去我妈房间把床下的柜子打开,里面有很厚的灰尘,看来我妈也是不想看见这些伤心物的。
我拿手机手电筒照亮下方,看到一个彩色的金属月饼盒塞在最角落,就拿晾衣杆勾了出来,上面铺满了灰尘,我用纸巾擦了两回,心里定了一下,才把盒子打开。
盒子面上放着几封信件,是我爸的笔记,下面放了一些我爸当年拿过奖的工程表彰,还有几枚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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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些琐碎的东西,还有几张我爸和我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我手捏着那张我一岁的时候我们家三个人的合家照,手指不知觉摁的力气之大把照片的一角都压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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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看了,再看眼泪都出来了。
我迅速把盒子上面堆的东西扒开,正当我想把手里的表放到最底层的时候,我居然看见盒子的最底层放着一块儿表,而且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妈的那只?
可是当我把两块手表都拿手上看的时候,两块表长的一模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情侣表或者对表。
我把两块表翻到表后,两块表背上的刮痕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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