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他心里有鬼
她看着纪宣,那依盯着她。
三人之间,各怀心事。
就在这时,阮玲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传来嗡嗡嗡的震动声。
阮玲不接,任由它响着。
纪宣像没听见一样,将办公桌整理规正。
稀疏间,从抽屉摸出一支烟,未等点燃,传来阮玲的声音:“我想跟你谈谈。”
有些话,他不挑明,她来做。
“暂时没兴趣。”
纪宣想也不想,果断拒绝。
这可给旁人,逮着嘲笑她的机会。
“就凭你还跟我们纪总谈,你可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阮玲突然咆哮,吓得那依猛地一个激灵。
本来嗤笑的嘴脸,也在一刻间僵住。
“去广告部看看选角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纪宣缓缓出声,俨然打了阮玲的脸。
“好,我马上去。”
那依故意噙着得意的笑,气阮玲。
等人一出去,她彻底爆发。
“你什么意思!她能去监督选角,我的人就不能演女主角了。”
阮玲猛地将包甩在地上,几步上前去夺,他送往嘴边的烟头。
‘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烟是吸一口,会有明火的。
随着她的一声惊叫,也吓住了他。
看着她捂着被烫伤的手指,整个身子弯了下去。
他赶紧丢下烟头,去看她的伤势,眼底情绪很是复杂。可刚碰到她的身体,就被阮玲排斥似的猛地挥开。
“不用你管,贱男人!”
纪宣脸色当即一沉。
“我贱还是那个罗裳贱,麻烦你掂量清楚!”
他暴戾的气息,让阮玲有些许的害怕。
好比昨日,她自以为他是爱着她,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地出现他的战场。
事后,她辗转了半夜。
脑子里不断在假设,他若不爱她,那她在进入书房后,会不会被愤怒的他拎起一只胳膊扔到楼下?
好半天,阮玲直起身,捂着已经起了泡的手面,无比低落道:“做人没必要小肚鸡肠。”
纪宣被她这无稽之谈的话,给逗笑了。
只是那笑,透着一股子森冷之气。
“我是个商人,只求利益与否。你让我,对一个觊觎我老婆孩子的人,宽宏大度。你没发烧吧?”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再次被她挥开,并本能地后退,与他保持着距离。
这无疑是在引火烧身,让他更生气。
“我说的,并非全是罗裳的事。”
她赌气,抬头。
黑白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抗争。
“我就说的他的事!”
纪宣凝视着她,声音高亢,带着丝丝隐忍的怒意。
她若是个男人,恐怕早就被他打到服服帖帖。
阮玲被他盯的有些发毛,索性直接豁出去。
“好。咱们今天,就说一说罗裳的事。他是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给了我最多温暖的人;是甜甜半夜生病,背着她徒步奔走好几公里的人;是......”
“停!我不想听这些。”
话至动情处,纪宣及时打断,背过身去。
阮玲眼底有泪花,他也早已听出她哽咽的嗓音。
可阮玲不管,嘴在她身上,她就要说。
“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说。你扪心自问,你这爹当得过瘾么,舒服么。”
阮玲吸了吸鼻子,继续说:“要不怎的,甜甜看不上你。就算是你数次将她救于危难,可你依然打动不了她。俗话说,先来后到。你将他当做敌人,那他给过温暖的人,便也不会原谅你。”
“你什么意思!”
纪宣听不下去了,霍地转身,阴寒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柔。
阮玲下意识地后退,到嘴边的话,呼之欲出。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你强行要求别人的样子。”
言罢,她红着眼睛将视线转移别处,着实委屈的紧。
看着她的神情,纪宣心疼,想要上前抱抱她。可阮玲还在赌气,他前进一步,她便后退。
纪宣无奈,只得停下。
转而,踱步去了窗前,猛地叹了一声,抬手抹了把脸,修长的指尖落在了玻璃上,沉吟数秒,再次重叹:“本以为,对她好便能解决一切。可到头来,才发现也不过是个白眼狼。”
“怪不得别人说亲爹不如养爹亲,看来这话不假。”
纪宣被她气到没脾气,索性背对着她,不再言语。
“假如,咱们真的生活不下去,那么......”
阮玲说出这话,满脑子都是甜甜发给她的,纪宣跟别的女人吃饭的照片。
可未等说话,纪宣似是已经猜到她什么意思。
随着他的缓缓转身,阮玲后面的话,哽在喉咙没敢说出。
她看着他清冽的眉眼,心中万分纠结。
他已经随时间,一点一滴地浸入了她的骨髓。感情这回事,总让人摸不清道不明,可总是在发现对方出了问题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舍不得放不下。
——她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罗裳的事,是眼下必须要解决的大麻烦。”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是你想多了。”
看着他走近,阮玲不自觉地蹙紧眉头。
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保持最初的意见。所有的一切,都是罗裳的错,必要时,甚至赶尽杀绝。
思及此,阮玲觉得不公平。
她咽了口水,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直言面对他。神色严肃,眼神坚定。
“你今天中午,跟谁一起用的餐。”
纪宣唇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
他缄默,就证明他心里有鬼。
阮玲虽有些咄咄逼人,但她也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凭什么他可以质疑她,她就得什么都依着他!
沉默,长久的沉默。
阮玲心里的不快,忽然像流星一样,撞击硬物,四下散开。她强忍着一丝烦躁,嗤笑出声:“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非要勉强。”
话落,她转身拿起包,快步出了这里。
一直憋着,跑进楼道,下了两个楼梯才停下,伏在栏杆上,呜声抽泣。
白天的楼道,并不黑暗。就算常年没有行人经过,保洁也是打扫的一尘不染。
阮玲不知哭了多久,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她只好在楼梯台阶坐下,将整个脑袋埋进怀里,稍作休息才缓过来劲。
忽然,头上传来吱吖一声,那是有人正将楼道的门打开。
阮玲猛地抬头,以为耳朵出现幻觉,产生误听。殊不知,楼上的人正探着半个脑袋,诡异地往下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