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点了点头:“对啊,一天,确切的说,是五分钟。”
何深满脸的黑线,自己可是诚心诚意的拜他为师,他却拿自己开起了玩笑。
“师父,你可别拿老实人开涮,别忘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虽然我非常尊重你,但是如果你为老不尊,我照样是会翻脸滴。”
疤哥呵呵一笑:“明白,这样吧,明天中午之前教不会你,我反过来给你磕头。”
看到疤哥如此自信,尽管何深满头雾水,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再说距离明天中午还只有半天半夜的时间,十几个小时之后,他是吹牛逼还是吹牛逼立见分晓。
“那好,我拭目以待。”
疤哥点了点头,正待说些什么,担架上的秦天开口了。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把我捂的严严实实的却不动地方,难道想把我憋死吗?”
疤哥讪讪一笑,光顾了和何深交流了,却忘了担架上的秦天。
“这就走这就走,你赶紧装死吧,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秦天哼了一声,这白布蒙在头上严重影响呼吸,如果他们再耽搁下去,迟早会被闷死,还用的着装吗?
但是秦天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他连动都动不了,小命等于是掌控在人家手里,如果这时候和人家过不去,人家一生气,把他抛下,他可就惨了,所以尽管满心的不高兴,但还是强行把怨言压回了肚子,一句话也没说。
疤哥见秦天没有回嘴,以为他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冲着何深一挥手,示意他们把秦天往外推,又告诉赵芳芳等人严肃一点,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赵芳芳点了点头,虽然她有时候会耍个小脾气,但是在大事上却从来不犯糊涂,事关秦天的安危,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赵芳芳挤了挤眼睛,两滴眼泪掉了下来,又取出手帕捂住了鼻子,声音哽咽:“大哥,咱们走吧。”
疤哥啧啧称叹,难怪在燕南的时候会有导演上门,动员她去拍戏,原来她真的很有表演天赋,刚才那个神态语气,就好像真的死了丈夫一样。
“真没想到啊,赵芳芳,你竟然是个表演方面的天才,这眼泪说来就来,恐怕专业演员也难以做到。”
赵芳芳哼了一声,专业演员掉眼泪是为了拿工资,而自己掉眼泪是为了保命,命比钱可贵重多了,效果当然不一样。
“谢谢夸奖,不过咱们这么多人,光是我一个入了戏不管用,你们也得装装蒜才行。”
疤哥点了点头,吩咐保安:“老李,等下都给我严肃起来,谁要是敢露出半点破绽,别怪我翻脸无情。”
其实就算疤哥什么都不说,这些保安也不敢掉以轻心,眼看着秦天受了枪伤,自己也中过迷香,他们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旦露出马脚,他们就会受到无穷无尽的骚扰,都是养家过日子的人,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在老李的带领下,众保安齐声应道:“科长放心,若有半点差池,不用你动手,我们自己就跳到大海里面喂鱼。”
疤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let’sgo。”
疤哥和何深打头,两个保安推着担架车,其余人分列左右,浩浩荡荡的出了手术室。
虽然时至深夜,但是依然有病人或者患者家属走动,看到这帮人推着担架车,随行人员一个个面无表情,都知道是有人过世,纷纷避让,生怕沾上晦气。
出了医院大楼,何深一招手,一辆大型金杯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停在了他们身边。
这辆金杯通体白色,借着微弱的路灯,依稀可辨上面写着“永远平安”几个大字,前脸部分还挂着一朵硕大的黑花,原来是一辆殡葬专用车。
疤哥面露欣慰之色,看来何深揣摩别人心思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获悉秦天打算出院的消息后,马上就联想到这是为了躲避敌人的骚扰,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周密的安排,连殡葬车都找来了。
“何深,难怪你说就算我也躺上去也不会有问题,原来是叫了一辆殡葬车。”
何深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疤哥不要说话,疤哥猛然醒悟,这殡葬车是临时找来的,车上的人是什么来路他们根本不清楚,正所谓言多必失,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对露出了破绽,何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都白费劲儿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个子从车上跳下来,拉开后车门,指挥众人将秦天放了上去。
安置好秦天,小个子开口道:“几位,这车放上尸体之后就坐不了几个人了,你们其他人自行前往吧。”
疤哥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打算让大家都上车,何深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瞒天过海,骗过暗中监视的人,又不是真的去火化秦天,只要确定没人跟踪,用不着到火葬场,半路上他们就得下车,如果大家都在车上,那接应的人是谁?
“我知道,麻烦你等两分钟,我安排一下。”
小个子不耐烦的催促道:“那你赶紧安排,这几天是旺季,别耽误了我们的生意。”
疤哥白了他一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殡葬行业也有淡旺季之分,莫非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大家会扎堆儿去死?
“你催什么催?又不是不给你钱。”
小个子不高兴了,从事这个行业二十年了,死者家属各个都对他恭恭敬敬,生怕自己把他们的亲人烧个乱七八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还是头一次见到,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把他们家的亲人烧成夹生饭?
“废话,不给钱谁拉你们?告诉你啊,让我们等可以,但是得加钱,每超过一分钟加五千,自己考虑吧。”
“什么?一分钟五千,你怎么不去抢?”
小个子呵呵一笑:“没见识,抢劫违法,万一碰上个穷光蛋还会打不着狐狸惹身骚,但是我们这行就不一样了,不管你是穷是富,要多少就得给多少,否则我就扣了你们的骨灰。”
疤哥怒了,他听说过挟尸要价,但是用骨灰要挟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tm的敢?”
看到疤哥攥起了拳头,何深急忙过来打圆场:“师父,人家搞殡葬的也不容易,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一般人都没这胆子,付出的多自然也得有高回报,要不然谁愿意干呢?你赶紧去安排吧,别和人家吵吵了。”
何深一边说一边挤眼睛,疤哥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只不过借助殡葬车摆脱敌人的监视,又不是真的把秦天烧掉,自然也就不存在骨灰的问题,根本没必要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那好,我安排一下,老李和鼎盛的兄弟们开车跟在后面,其他人随我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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