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奖与罚

  过了一个时辰,木独摇又钻入作坊,她拿了一个很细的大漏木勺给糖水过滤,除去上面的浮沫,然后让金可一边打沫一边搅动。
  妈呀!诶呀。“这样子不对啊,这样子,你等一下,让我来做给你看看,自己看好了!”木独摇吼吼,还不忘来一句,“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缩手缩脚小心翼翼的。”
  金武弄好柴火,低着头,拨弄柴火的手,颤了颤,是拼命的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楼伯先明是直接飞了一阵了冷眼刀子,若是眼刀子能伤人,金可就不是一个站着面红耳赤的人,应该是全身扎着刀的刺猬。
  楼伯先明感叹,平常看上去还是一个满机灵的可造之材,怎么一干起事来就这么蠢呐!当事人金可有多冤,因为担心出差错,希望能跟未来的主子留个好印象,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听从指挥,越怕出错,反而越让抓住把柄,最后让主子评价成是一个小媳妇儿,弄巧成拙。
  瞄着金武那小动作,恨不得把他拉出去练练,金可在意想中已经把金武打趴了,跪地求饶了!
  一个灶里的火,比一个灶火要小,更低一点,木独摇打的灶,火大温度高的就低,火小灶孔高一点,没有电可以测量温度,也只好用这最笨最笨又最土的方法。
  赶水后又是再一次的过滤。木独摇让许六里他按她的方法,超大的木头圈,绷了一层细的纱布,金可放两根大木棍在锅上面,金武舀甘蔗糖汁倒下去,下面灶里的火烧起来了。
  金武和金可两个人终于等到了换班了,这两个人是楼伯先明挑的人,木独摇跟他说,这两个人比较重要,糖的口感,糖的质量,都是这两个人的技术,要做好他们费的功夫就多,也是最累的一个工序。他们要搅拌抽丝打沙冷却晾凉,“安弗哥,这两个人要细心体力好一点的人。”
  为了糖可以不粘锅,制锅的时候用了好的猪皮,三制三洗,还在熬糖之前摸了三次的香油。
  为了达到木独摇的要求,楼伯先明拉了他的两个影卫出来,伯恩和伯飞,两个影子卫面面相觑,他们俩正式从暗处走到了明处。
  楼伯先明端了一碗甘蔗糖浆出了作坊,来到院子门口,把金可看了看,又扫一下金武,哼,他小娘子还在作坊里忙碌,小脸上红彤彤都是热的,还让他拿一碗蔗糖浆犒赏这两个家伙,胸里有股闷气。不出心里难受,他把糖浆往金可面前一递,冷声说道,“你们两人拿去分分,吃完了后,去练武场上出汗一个时辰,轮着去!”
  不容质疑,楼伯先明再回到作坊里,看到伯恩学着木独摇抽丝,动作很快就上手了,暗暗的点了点头,给伯恩记了一功。
  “挺快上手的,手法也还不错,你是叫伯恩,伯恩啊!你挺有前途的,好好努力。我这要的好吃不好吃,形象上好不好看,可全是在你这个手法上。你手酸了就换,啊!……”
  站在一旁的伯飞,一听到木独摇再提到他,忙的接过话头,自报名字,“木东家,小的叫伯飞。”
  “是伯飞!哦,你们两个人的责任很重大,下面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抽丝细腻,口感会更好,打出来的沙也会相应的比较爽口,是不是能出精品,就靠你们两个人了!”
  楼伯先明插话,他小娘子就是个周全的人,斩钉切铁又威严,“做得好!有奖赏,不好,自己去领军棍惩罚!”
  这是福还是祸,他们好好的待在暗处,暗中的保护主子的安危,如今给主子拎出来,是祸躲不过,没有办好眼前的差事,你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麻烦,拿刀拿剑的手都不怕,难道还怕了手中这一把锅铲?
  “楼主,我伯恩要领奖赏,甘愿立下军令状!”
  伯飞在伯恩的话落,他也不甘落后的立下军令状,这就是兄弟,踩你没商量余地,“我伯飞也冲奖赏去,绝不领罚!楼主,你放心!”
  等木独摇和楼伯先明前脚一出红糖作坊,伯飞好不客气的就给了伯恩一脚,“兄弟如手足,你在为了前程,可以断手断足。”
  “哪只手哪只足都舍不得断,在那个时候,我不表个态,楼主不在背后削了咱俩,等着你表态你又不出声,楼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阴沉沉的准备发作!你不知道后果很严重!”
  伯飞往前一想,不得了!楼主是完全让木家姑娘牵着的,一不留神,着了道,日子不好过啊。
  “你累了巴,让我来操作试一试手,练好技术才是硬道理,有没有活路就看这技术了。”
  木独摇说要做什么红糖麻花,楼伯先明嘴里就是甜滋滋,红糖麻花是什么东西?好不令人期待。
  小娘子就是巧手不释卷,怎么都不闲着,看木独摇提着自己的书箱,楼伯先明一手端着糖浆,一手背在身后,四平八稳的跟在小娘子的身后。
  小娘子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甜香,楼伯先明快了一小步,凑近木独摇的后颈衣襟处,鼻翼深吸一口气,在她的身上真的是甜甜的糖香。
  一刻都不想跟小娘子分开,楼伯先明苦着脸,如今他的小娘子还要回娘家去,什么时候?小娘子才能和他一起进一个门一间房……
  “姐姐,你的身上好香。”小不点冲近木独摇,拉着她的衣裳,狠狠地吸了一口,“是甜甜的香。”
  自己玩还不够,小不点还喊人,“古胜,你也来闻闻,是不是甜甜的香香?”
  一看古胜过来,楼伯先明往前一站,哼哼:“我身上的香是一样的,来,你们来闻一闻!”
  木独摇四处张望,合欢树下没看到顾木氏的人,小不点喊的声音也挺大的,屋里也没个响声。
  瞧这几个人,瞟一眼楼伯先明那憨样,木独摇就想要笑,一个小孩子的醋也要吃,他们家是卖醋的。
  “古胜,给我把书箱放到书桌旁,”背过身,问小不点道,“娘呢?去哪里了?我回来了,也不见她出来迎我?”
  “姐姐,你忘了你早上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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