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何新雨一直以为很快就能去北京,即便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就是去开开眼界也好啊。
可是,小小的愿望在不见尽头的等待中,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
何新雨那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对任何承诺抱有期待,尤其是最亲近的人。
一九九三夏天,原平乡闹出了不小的笑话,向来成绩优异的梁江没有高考,和小混混打架进了局子,恰好高考完那天才被他爸领回家。
梁江父亲梁博文是个性格内敛的老实人,没有训斥打骂,只问了几句缘由。梁江随口糊弄两句,他也不再追问下去。
自从梁江母亲因病去世,梁博文对于家里的独苗下不了狠心教育,梁江之所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全托了老爷子的管教。
父子二人刚踏进家门,就被梁老爷子拦了下来。老爷子利索地挥起拐棍,朝着他的背一顿爆打,梁江倒是咬牙挺着,硬是没叫一声疼。
可是这场面倒是叫别人窥探的一干二净,还没到第二天,梁江不仅没高考还打人进派出所的事像风一样吹进千家万户。
左邻右舍你一嘴我一舌,事情传的越来越不像样子,一时之间,梁江从人人夸赞的优等生变成了反面教材失足少年。
梁老爷子下手不轻,致使梁江躺在床上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褚陈橙心疼她三哥,就向何新雨提议去看看梁江。
她们集资买了点薯片糖果,当做探望病人的礼物。
到了人家家门口才发现大门被上了锁,讨论一阵各自散了。
梁江躺了半个月,也像个犯人一样被囚禁了半个月。除了伤口疼,心里更耐不住。
趁着老头子老爷子上街赶集,才得以逃出门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他穿好衣服,掏出瘪了的空烟盒,咂咂嘴:“半个月没抽烟,嘴里就不是滋味。”
为了防止惊动左邻右舍,特地带了顶棒球帽伪装自己。
白薇正帮着卸货,还有一箱冰棍,她弯下腰时,不经意地瞥到了那个背部耸起的少年。
阳光刺眼,白薇抱着箱子往屋里走,梁江忽然加快脚步,拉住那只细白的胳膊,“我帮你。”
白薇挣了下:“不用。”
梁江松开手,跟着她往屋里去。
把箱子放进冰柜里,她才正眼瞧他。
“拿两包烟。”梁说着把帽子抹下。
白薇先是拿了两包,想了片刻后,食指弹掉最上面的烟盒,递给他:“不好好养伤,到处乱跑。”
“两盒。”梁江掠过她的手,仔细盯着她的眼。
白薇把烟扔到他怀里,转身去擦柜台:“等伤好了,买个百八十包的都不拦你。”
他懒得争辩,冷哼一声,把拿盒烟揣进上衣口袋里。
“嘶。”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口。
若有似无的抽气声,被刺耳的蝉鸣掩盖过去。
良久,“过来。”白薇说完,走进了里面的隔间。
梁江斜着嘴角,三步并两步,跟着她钻进了那件小屋里,根本忘记了疼。
何新雨从口袋里拿出奶奶给缝的钱袋子,正好还有五角钱,可以买个菠萝味的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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