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

  拓拔桀走了没有多远, 又折回来了, 见长生怀里抱着一包东西, 知道这东西是给自己的干粮, 也不客气, 一把搂在自己怀里, 他已经闻见香味了, 有这东西在路上当干粮很不错。
  “你不是走了吗?”长生不高兴的看着拓拔桀,这人真不客气。
  “忽然想起了还需要坐骑,所以特意来回来取。”拓拔桀脸不红道, 打开包裹,还往嘴里放一个肉干。
  他那天看见悠然居的马厩里有几匹好马,特意借来骑骑, 两条腿上京城, 还是不如有千里马跑的快,不然华大人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在这里等着, 我去给你牵一匹。”风琦不满意拓拔桀的态度, 觉得真人脸皮特别厚。
  很快风琦牵着悠然居最好的一匹马, 也是最倔强的马。这些马都是华如锦让人专门选了, 用空间的草料喂养的, 时间长了,有灵性, 一般人驯服不了。
  风琦好笑的看着拓拔桀,一会儿马儿不让他骑, 把他摔下来, 他会求自己的。
  风琦就是看拓拔桀不顺眼,明明一身布衣,可是通身的气质怎么也掩盖不了,他怀疑这人到底是来历不一般,来悠然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会是因为高产粮食的事儿吗。
  这匹马全身乌黑,头顶中间有一撮白毛,拓跋桀看着膘肥体键的骏马道:“果然是匹好马。”
  那马好像听懂了拓拔桀的话,骄傲的抬起前蹄嘶鸣叫起,好像在回应拓拔桀。
  “它可有名字?”拓拔桀拍了拍马头,马儿摇头不让拓拔桀摸。
  “飓风。”长生道,因为它跑的最快,所以华如锦才给它取名叫飓风。
  “飓风,好名字,咱们现在要去京城,你家夫人的父亲出了些麻烦,咱们去解决,一同上路吧,老伙计。”说着拓拔桀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坐到马鞍上,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道,“驾。”
  飓风这次非常的听话,载着拓拔桀瞬间就飞出去了,长生和风琦看的目瞪口呆,今天的飓风怎么那么好说话,平时碰它一下,它都不高兴。
  除了华如锦,它不让任何人碰,今天难道听懂了拓拔桀的话,真是怪哉。
  拓拔桀骑着飓风一路疾驰,困了累了就在树上歇会,饿了就吃干粮,路过城镇就买点干粮,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他终于抵达京城。
  他牵着马看着周围繁华的街头巷尾,心中感慨,上一次他来京城有几年了,那时他是柔然的六王子,大圣朝的官员,无论品阶大小,谁不给自己几分面子。
  京城礼部的官员带着拓拔桀在京城的街头转悠不止一次,拓拔桀很清楚皇宫的位置,他选了一家最繁华,也是离皇宫最近的酒楼。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见拓拔桀一身布衣也不敢轻视,仍然一脸热情的迎接拓拔桀。
  拓拔桀牵着马看着周围的环境不在意道:“都有,给我一间清净点的上房。”
  “好嘞,小的让人帮您把马迁到后院去吧。”
  “不用了,它认生,不喜欢陌生人碰它。”果然飓风抬起马蹄抗议小二,小二吓坏了,暗道: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
  拓拔桀把马放到后院,喂了上好的料草然后对骂道:“办完事儿咱们就回去,你先委屈几天吧。”
  飓风用蹄子刨地,像是回应拓拔桀的话。
  拓拔桀回到房间内,让小二送了热水热菜,洗漱完吃饱了,拓拔桀躺在床上休息,晚上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做,他必须养精蓄锐。
  夜幕慢慢来临,拓拔桀见夜已经深了,打开窗户,运用轻功飞了出去,街头巷尾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拓拔桀在黑夜里也能准确找到皇宫的位置,他穿梭在房顶上,寻找太后的院子,可是皇宫太大了,拓拔桀不确定那个宫苑是太后的住处。
  他找到了皇后的住处,秦贵飞的住处,皇上和秦贵飞在妖精打架,看着拓拔桀心中烦躁,想开口骂人,真是昏君。
  忠良被害,他却在温柔乡里快活。
  拓拔桀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个太监让他带路,他把拓拔桀带到一个清新雅致的院落,这个地方不像有人住,像修身养性礼佛的地方。
  拓拔桀抬脚把小太监踢倒在地,呵斥道:“太后娘娘能住这地方?”
  “爷,奴才真不敢骗您,太皇子失踪后,太后娘娘就搬到了这里,皇上想让太后回雍和宫住,可是太后娘娘不愿意。”小太监跪地求饶道。
  “好了,爷知道了,你可以滚了。”拓拔桀不耐烦的摆手道。
  小太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跑远了还回头看着拓拔桀,见拓跋桀还站在原地,就大声道,“来人啊,来,”
  拓拔桀一颗石子打在小太监的穴道上,很快小太监倒在地上睡着了。拓拔桀摇摇头,还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拓拔桀慢慢走进院子里,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院子里一个侍卫都没有,他现在严重怀疑小太监的话。
  等到拓拔桀真正走到院子里,才知道,院子里为什么没有人守着了,因为院子里布了阵法。
  拓拔桀站在院子里,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听着房内的木鱼声,慢慢的往前走,渐渐地走出了阵法,他站在正房门口,听见屋内的木鱼声没有停,他静静的等着。
  “进来吧。”过了很长时间,一声平静的声音响起,拓跋桀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他推开门进入屋内。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正堂放一尊菩萨,下面设有香案,一位年纪颇大,衣着朴素的夫人跪在蒲团上,拿着木鱼面带微笑的看着拓跋桀:“既然来了,就给菩萨上柱香吧,让菩萨保佑每个人都平安健康。”
  拓跋桀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走到香案前,拿了三炷香点燃,诚心拜了三拜,然后把想插进香炉里。
  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道:“深夜到此,找哀家何事?”
  一声哀家,道出了这位夫人的身份,谁能想到大圣朝的太后娘娘竟然衣着朴实,幽居在这样的佛堂中。
  “太后娘娘请看这是什么?”拓跋桀直接把墨玉递到太后手中,太后见到墨玉的时候心中疑惑更甚,她把墨玉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最后激动地留下眼泪,看着拓跋桀道:“这块玉,你是从哪里来的?”
  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又看见这块玉了,她的女儿刚满月就被人抱走了,不知现在在何处,生活的好不好。
  “这块玉是一位夫人的,大皇子知道她现在的父亲有难,特意求来这块玉,让在下把它交到太后娘娘手中,想让太后娘娘救她父亲。”拓跋桀看着太后抱着玉佩默默流泪,心中难免触景生情。
  每次他从边关回去,母妃常常关心的望着他,见他受伤独自垂泪。
  “你说的大皇子可是哀家的昊儿?”太后惊愕的看着拓跋桀,这个年轻人带给自己的消息,哪一件对自己来说都无比震撼。
  自己的儿女有消息了,自己的孙儿还活着,难道菩萨真的听到了自己的祷告,显灵了,让他们都回来了。
  太后激动的望着佛堂中的菩萨,拜了拜,感谢菩萨显灵了。
  “是,他们姑侄现在在燕山,大皇子现在在璇玑阁学艺,暂时不能回来看望您老人家,还请您老人家不要见怪。”拓跋桀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孤寂的老人,儿子是皇帝,自己却在佛堂念经,大概是因为华如锦和长生吧,哎。
  “不怪他,哀家怎能怪他,他只要好好地活着就好,都是怪哀家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流落在外。”太后欣慰道。
  后宫不得参政,她对朝堂的事儿向来不闻不问,皇帝勤勉,皇后仁德,她觉得大圣朝的江山会延续几百年。
  没有想到秦家的女人进宫后一切都变了,皇儿开始冷落皇后母子,独宠秦家的女人,她警告过那女人一次,希望她安分些。
  谁知没有过多久皇上下旨抄了皇后的娘家,说他们是朝廷的蛀虫,贪污受贿,圈占良田,对皇帝不忠不敬等等,发配到边关去了。
  “多谢太后娘娘体恤。”拓跋桀拱手道,上次他来大圣朝,没有见到太后,没有想到大圣朝的太后是慈祥柔和的人。
  “这玉佩的主人,她的父亲是何人?”太后二十多年不见自己的女儿,原来她在燕山,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呢。
  “当朝的吏部尚书华大人。”拓拔桀斩钉截铁道。
  “是他。”太后心疼道,“这玉佩的主人可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
  说着太后的泪水就如开了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原来她的女儿就是华氏如锦,那个传说葬身火海的女人,她虽身在深宫,也听人说过,镇北侯府苛待儿媳妇,华氏如锦被迫去了庄子上,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在下对这个不是很清楚。”拓拔桀如实回答道,原来她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
  “镇北侯府欺人太甚。”太后脸上布满泪水,把玉佩放在自己心口,急切的问道,“她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太后盼女心切拓跋桀能理解,拓跋桀只有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自从他跟着华如锦去了李家村,就很少见到她,更没有说过话,如果不是为了儿子,这一趟他说什么也不会来。
  “我知道了,她心中有恨啊,都是哀家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不说了,你回吧,华大人的事儿,哀家会想办法。”太后保证道。
  拓跋桀依然站着不动,太后摆摆手道:“放心,华大人不会有事,哀家听说华大人为官清廉,相信不会有事儿的。”
  “那玉佩?”拓跋桀支支吾吾道,他不忍心要回玉佩,可是玉佩对华如锦说非常重要,放在太后手里拓跋桀不放心。
  “华大人的事儿没有解决,你不会离开京城吧,先放在我这里几天,等事情解决了,哀家再还给你可好?”太后乞求道,这是自己女儿的东西,拿着她,太后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最后拓跋桀同意了,转身准备离开,见到院子里的阵法赞叹道:“宫中有如此高人,能摆出如此精妙的阵法。”
  “雕虫小技而已。”太后不以为然道,拓跋桀见太后不愿多说,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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