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节

  每次做实验做到一半,她总要疑神疑鬼的回过头来看看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更可笑的是每天下班关灯的时候,那简直是百步穿杨的狂奔出去,连季修都嘲笑她像是见鬼了。
  晚上在被窝里,夏冰倾又说起这件事,“最近我的胆子小到极点了,总是疑神疑鬼的,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那你到底有没有做亏心事呢?”
  夏冰倾扑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当然没有啦!”
  不得不说,当妈妈已经这么久了,她的少女感还是十足,有时候扎着丸子头去上班,还会被学校里的学生误以为是同龄人,还有好多人找她搭讪要联系方式。
  当然,这些她都不敢告诉慕月森,万一这个东亚小醋王要是知道了,保不齐他会直接把这所大学收购过来,再把里面的男学生全部赶出去。
  季修还是当着自己严厉的教授,没有一个学生敢在他的课堂上造次,就连玩一下手机都没有人敢玩。和现在的学生相比,萧茵真的是他教过的最灵顽不灵的学生了。
  回到剧组,萧茵又过上了不怎么愉快的拍戏生涯,主要是这次的搭档太讨人厌了,她真的快受不了这样的男人了。
  身为一个男人,每次拍戏前的化妆程序居然比萧茵的都还要繁琐,有时候甚至一场戏光是等他化妆就要等两个多小时,关键是萧茵还不能说他,一说他化妆慢,他就跟被蛇咬过的鸭子一样,怒气冲冲的快把整个剧组都要点着了。
  萧茵也不愿意在导演面前告状,只好有气自己忍着,心里默默的吐槽自己下次再跟这个男演员合作自己就吞粪自杀!
  “有这么严重吗?他这么恐怖?没看出来杨晓峰是这种人啊,不是挺男神的嘛?”夏冰倾接到萧茵的电话吐槽,有点惊呆了,她口中所描述的那个杨晓峰,完全不是大众在网络上了解到的那个帅气型男小鲜肉,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奇葩。
  “我就不说他到处说我坏话的事儿了,每次拍戏的时候都跟戏精上身了一样!不断的给自己加戏!一场哭戏,拍完了就拍完了,他还非要在旁边哭上好一会儿,说自己太入戏了缓不过来,拜托!谁不知道他的哭戏都是眼药水儿滴出来的啊!”
  “那你有他的黑料,也可以披个小马甲在网上吐槽他的呀!”夏冰倾建议。
  “用不着我出马了,这家伙已经被狗仔偷拍到了,他其实是个gay!好像男朋友是一个特别矫情的作家,反正两个人应该是已经住在一起了,被狗仔拍到共处三天两夜!”萧茵喜滋滋的说。
  “真是搞不懂你们娱乐圈唉,杨晓峰前段时间的访谈我还看过,他不是说自己喜欢黑色长发女生吗,害得好多女生都留起了长发。”
  “你还看他的访谈?疯了吧你!”萧茵惊讶的说。
  “是我姐喜欢他!有事没事就说什么峰峰放心飞,蜜蜂永追随,之类的口号,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哈哈哈哈!那你就多给她讲讲杨晓峰的八卦,让她彻底对他丧失好感!”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夏冰倾完全没有注意到季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最近真是太无聊了!什么案子都没有,你家季修还总让我呆在工作室,我一个人害怕死了!”夏冰倾抱怨道。
  “死季修又欺负你?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让他给你放假!还是带薪放假!”
  挂掉萧茵的电话,夏冰倾一扭头就看见季修不苟言笑的脸,他那表情和模样,一看就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两人刚刚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多少,但是夏冰倾知道,他一定是听到自己讲他坏话了!
  “季……教授……我和朋友聊天呢,现在马上工作!”她心虚的说。
  虽然已经毕业多年,可是在学校里遇见季修,夏冰倾还是觉得很可怕,尤其是自己刚刚还说了他的坏话,这情节严重得就像是背地里讲领导的坏话被当场抓包一样。
  “哦?你这个朋友,我也认识吧?”季修面无表情的说。
  夏冰倾都快吓尿了,可还是硬撑着:“你好像不认识啦……”
  没想到,这时候萧茵的电话马上来了,季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接通了电话。还开启了外音模式。
  “季修!你是不是又欺负冰倾了?!”萧茵一上来就直接质问。
  夏冰倾的冷汗冒了下来……
  “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越来越不诚实了你!不许把她一个人留在工作室!不然你可以找你的学生帮忙嘛,找个学生陪陪冰倾!”
  “那我再找个保姆照顾她好不好?我再专门请个厨师给她做菜好不好?哪里都有哪里的规矩,不能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我就偏袒她!”季修颇有深意的回答她。
  夏冰倾这边已经是羞愧到无地自容了,明明只是跟萧茵吐槽一下,没想到还被季修给听见了。
  晚上回家,她把这件尴尬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慕月森。
  “那怎么办?你一个人害怕?那我雇几个保镖保护你吧!”慕月森支招。
  “不要了啦,我是害怕鬼神之类的东西,请保镖没用的!”
  “那不然……请几个道士?不是说道士可以驱鬼的么!”慕月森的新点子又来了。
  夏冰倾:“……”
  这天夏冰倾正在工作室里百无聊赖的擦拭着工作器材,已经好些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她都想把夏天带过来玩儿了。
  门突然被大力打开,季修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表情严峻:“走!带上东西马上出发!”
  第一千零一百十章:超级可怕的案件
  这又是距离城市有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地方,在路上,季修向夏冰倾简单介绍了一下这起案子。
  十一岁男孩儿,在今天上午被发现在家中死亡。奇怪的是,他死的时候很怪异,他的脸上涂着厚重的粉,据说嘴巴上还有口红。
  并且他的手脚都被绑住,身上还穿着女性的内衣和渔网丝袜。
  夏冰倾听到这里被吓了一跳,“这孩子遇上什么变态杀人凶手了?非得把别人打扮成那样才行么?”
  季修摇摇头:“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只是简单的在电话里了解了一下。等我们到现场调查吧。”
  夏冰倾一路都在沉默中,这怎么又是一起未成年儿童谋杀案呢?现在的人究竟有多变态,才会找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在她还不是个母亲之前,她觉得这都没有什么。可是自从她有了夏天,就再也听不得也看不得这种事情。但是没办法,这是她的工作,她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坏人绳之于法,以慰这些可怜的生命的在天之灵。
  越接近案发地点,夏冰倾的心情越沉重,他们终于来到这家门口,警察已经在外面拉起了警戒线,但仍然有很多村民围在这里观看。
  见季修和夏冰倾准备整齐的过来,梁警官把警戒线抬起来示意他们进去。
  这是一家不太富裕的人家,从家里的陈设就可以看出来。屋内灯光昏暗,一进门破旧的八仙桌上供着一张老旧的遗照,一个没牙的老奶奶对着进来的每一个人深沉的微笑。
  夏冰倾被这张照片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自己的工具箱,口中默默呢喃……
  见他们俩进来,从里屋冲出来一对夫妻,拉住他们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哭:“警官啊……求求你一定要帮我们找到杀人凶手啊!我儿子他!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啊……”
  夏冰倾害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季修见惯了这种场面,他的手拍拍男主人的背:“别太难过,节哀顺变。先让我看一下现场,才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主人听话的松开了手,夫妻二人还在小声的啜泣,难过的不得了。
  夏冰倾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平时夏天有一点伤着磕着她都心疼得要死,别说是他们夫妻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进到死者小鹏的房间,夏冰倾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直接进去了,吓得她当场就捂住了嘴巴,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季修也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怎么说呢?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小男孩已经浑身发紫,双手双脚被勒住的地方泛白,他的脸上的确涂着厚厚的粉底,而且脸蛋上还涂着怪异的腮红,看起来就像是被一个不太入行的入殓师化错了妆一样。
  与惨白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已经乌黑的嘴唇,还有小半截舌头伸了出来。
  男孩的胸部应该是因为里面穿了女性内衣的缘故,异常的凸出,而且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腿部已经浮肿,被渔网袜勒得一块一块的凸出。
  这个画面无疑是夏冰倾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她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案子,究竟是谁?会对这样的一个小孩子下毒手!
  据了解,男孩的爸爸妈妈都在镇上打工,父亲是砖厂的一位货车司机,母亲则是那个砖厂食堂里的炊事员,两人一星期回家一次,孩子基本上八九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昨天上午,忙完了一个星期的活的夫妻从砖厂回家,本来是星期天的上午,男孩应该是在家做作业的。可是夫妻俩敲门没人开,他们以为是出去玩了,便自己开门进了家。
  谁知道一进儿子卧室里,才发现他早已不在人世,死状惨烈。
  “你们夫妻二人平时有得罪什么人吗?”梁警官问道。
  “那没有,我们一向老实和善,平时忙的要死,都不怎么跟人接触的,谁会因为我们下那么狠的手,绝了我的后啊!”小鹏爸爸年纪也不小了,老来得子,结果却遭此下场,心里痛得不得了。
  “对了……”孩子妈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村里有个道士,他说我儿子是被人下了咒了!要收他当小鬼害人!”
  梁警官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现在是法治社会,封建迷信都不要理会。”
  “可是他说的的确是这样啊!我儿子的生辰八字那都是金字极旺,他说别人专门找这种时辰出生的人,让他在极阴的环境中痛苦的死去……我的儿啊……死的时候脚上还坠着一块砖呢!”妇人哭的肝肠寸断,一时之间停止了询问。
  夏冰倾在旁边戳戳季修的胳膊:“教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这一说吗?”
  季修摇摇头:“我不信鬼神,但是我信命,我倒是挺想去会会那个道士。”
  两人说做就做,立刻出发前往道士的家。
  一下车,就看到有个中年男子在家门口的菜地里锄草。一看他们二人,他笑眯眯的说:“那孩子劫数已到,人定不能胜天,你们回去吧,调查了也没用的。”
  季修却摆摆手:“我们不是来跟你调查的,是想请教一下你,为什么说这孩子是被高人所害?”
  道士笑了笑:“这孩子命里有这一劫,躲不掉,他的生辰不太好,你们也不要太费心,这起案件的凶手是抓不到的。”
  夏冰倾还想追上去继续问,却被季修一把拉了回来:“走吧,他根本没想告诉我们什么,说不定,他也一无所知。”
  道士正好听到了他的话,又转过身来,却没有看他,他直直的看着夏冰倾。
  “你有一个儿子,儿子的名字应该和你跟你老公有关。你家中排行老二,应该和你姐姐嫁进了同一家。你的婚姻前半段一直风雨飘摇,现在逐渐安定,但是近期会有一丝波澜……”
  道士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客厅。
  夏冰倾还站在原地张口结舌,这……算的也太准了吧!她本来都不相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
  “教授,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真的有点害怕了……他居然全部算准了!”
  季修皱着眉,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法医的工作就是为了把这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与迷信分开,与科学挂钩。
  “回去,我们把尸体带回去解剖。”
  第一千零一百十一章:颤抖
  死者的父母一听要把他们的儿子解剖,当场就不同意了,女人哭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我儿都已经去了,怎么说都要给我们留个全尸吧?那都分开解体了,他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男人倒是没说话,可是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哭个不停。
  夏冰倾见到这种画面就觉得浑身难受。她太懂做父母的有多难过了。
  “您这样不让解剖遗体,我们也很难办的,要想从你儿子的身上找到他死亡的原因,以及是不是人为伤害,我们必须解剖尸体。”季修淡淡的说道。
  他应该是已经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了,所以才会如此泰然自若,就像自己已经置身事外了一般。
  夏冰倾倒是没有这么淡定,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就差跟男孩的父母一起哭起来了。
  “叔叔阿姨,你们就别难过了,我们这也算是为了帮助小鹏找到凶手啊,而且解剖没有那么恐怖,我们之后还会把他缝合完整,让他尽量好一点的。”她柔声的安慰着小鹏的父母,老两口这才稍微安静下来,只是默默的抽泣。
  终于,他们还是把小鹏的尸体装进袋子里运了回去,汽车绝尘而去,夏冰倾不忍再看后视镜里绝望的两口子,她心里也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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