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昨晚之所以配合田荟穿成那样去会所,有一半也是她实在是走投无路。
  谁知道,田荟会丧心病狂到会给她下药。
  她可以忍受田荟平常对她的冷言冷语,毕竟是她不争气,没红起来,也连累了田荟在一众经纪人面前抬不起头,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底线。
  “咕……”
  肚子开始叫起来,她没时间在这里感怀春秋,摆在她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温饱问题,当龙套的片酬少得可怜,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一毛钱进账。
  家里的冰箱空空如也,乔暮打算出门买点吃的,钱包里只剩下一百零三块,撑不了几天了。
  出门前意外接到田荟的电话:“昨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着投资商许总到会所楼上去开房,现在整个公司都快传遍了。你脏不要紧,不要拖我下水,所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经纪人,请你好自为之!”
  那头不等她说话,已经啪一声挂了电话。
  乔暮勾唇一笑,呵,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她还没清算下药的事,对方倒先下手为强了,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脏水全往她一个人身上泼。
  这样倒也好,反正昨晚的事发生之后,她也不可能再和田荟合作下去。
  抓了钥匙准备出门,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昨晚的事怎么样了?”贺子瀚在电话里问道。
  “没怎么样。”乔暮若无其事的笑着:“有乔昕怡拦着,我没什么机会。”
  贺子瀚早料到一般,叹了口气说:“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乔昕怡越是处处防着你,越是说明她心里有多害怕你上位,越是这样你就越要杀出一条血路。”
  “我知道。”乔暮勾唇笑了笑,转了话题:“对了,帮我查一个人最近会出席哪些公众场合。”
  “谁?”
  “东城集团总裁傅景朝。”
  三天后,世尊大酒店。
  今天是傅家三少傅司宸的生日宴会,宾客如云,觥筹交错,放眼望去几乎囊括了整个漓城的政商名流,可见傅家在漓城的地位之高,无人能及。
  傅司宸是傅家次子,也是汉皇娱乐的老板,为人风流倜傥,他的生日宴自然与众不同,现场请了很多漂亮的妹子,身为寿星,此时他正被一群嫩模们围在一起说笑打闹。
  乔暮进了宴会大厅,镇定自若的从侍者手中拿了一杯香槟,然后找了个角落打量起这个奢华的宴会大厅来。
  她的视线越过傅司宸那张帅气不羁的脸,很快停留在宴会中央那道高大的身影上。
  男人大约三十岁,一身纯手工定制的白衬衫黑色西裤,完全凸显出男人伟岸健硕的身形。
  他手中执着高脚杯,精致的衬衫袖口微露出手腕上昂贵的腕表,唇片蠕动,低头在与宾客交谈,双眸如墨般深黑,给人一种成熟稳重,而又高高在上的感觉。
  第5章 翻可云,覆可雨的人物
  外界传闻他喜男色,不近女色,还有传闻,他不光是东城集团的创始人兼总裁,更是纵横黑白两道,是漓城翻可云,覆可雨的人物。
  总之这个男人是个令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角色。
  当然,乔暮也不能幸免。
  低头抿了一口红酒,乔暮开始往宴会大厅的中央走去。
  “傅先生,能不能和你聊两句?”
  傅景朝听到一道低软清甜的嗓音在身侧响起,他侧头,看见一张如瓷般白皙细腻的脸蛋,似曾相识,正弯着唇朝他浅笑晏晏。
  纵使过了三天,这个女人的出现仍一下子令记忆回到了那晚的失控放纵,傅景朝皱下浓眉,目光漠然:“有事?”
  乔暮纤细白皙的手里执着酒杯,歪头笑的清纯迷人:“可能不方便在这里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如此冒失,令周围鄙夷的视线更盛,要知道这里想巴结傅景朝的人有很多,什么时候轮到这种一身廉价礼服的小丫头过来搭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视线相对,傅景朝面不改色,那黑如深渊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痕,根本看不出喜怒之色。
  乔暮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起码没有在她开口第一句话的时候把她给赶出去。
  男人一手好整以暇插在兜中,一手捏着细长的高脚杯,高大的身影逼近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要是不给你机会,你是不是待会就要在所有人面前把那件事宣扬出去?”
  那件事?
  乔暮微微一怔,不知道是哪件事,难道他已经知道她要跟他说的话了吗?
  这不可能啊。
  男人气息和身上的酒气很是清冽,一阵阵扑在她脸颊上,短暂的思考之后,乔暮点了点头,决定先应承下来。
  二楼观景看台。
  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摆在露台上,傅景朝双手抄兜,背对着光线,侧脸模糊一片。
  “傅先生,您身为《遮你一世尘烟》这部戏的最大投资商,我想麻烦您帮个忙。”她大胆的开口道。
  傅景朝听完,偏头看她,唇片勾着抹冷凛的线条:“怎么,想当女一号?”
  乔暮双眸染着点点笑意,轻松的耸肩,并不否认:“我在娱乐圈默默无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想尝尝一夜成名的滋味。”
  傅景朝微微眯起鹰眸,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高挺的鼻梁,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眼窝略深,眼睛大而明亮,五官立体如同混血,长得倒是不错,符合时下的审美观,可惜是个有心计的女孩。
  他低头摸出一只烟盒,捏出根烟点燃:“凭你陪睡了一觉,就能演女一号,谁给你的自信?嗯?”
  犹如被蜜蜂狠蛰了一下,乔暮的身体有一瞬间的轻颤,仿佛那晚的屈辱又一次涌上心头,手指掐进掌心,她逼自己不要去想姓许的那张脑满肠肥的嘴脸,眼前的男人是姓许的外甥,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思及此,她抿唇笑得更无辜:“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傅先生和您堂妹傅小姐私下相爱多年,不知道这样的消息媒体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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