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陈宇煊说道,“倒是不排除当年勾家确实有埋伏在你南越国。毕竟你南越国本身这国体就复杂。”
  “而且有一点我也需要问一下,为什么感觉小冼的反应有些慢,似乎是把一件事想了很久才有所反应。”
  说道这里,陈宇煊就叹了口气,“那也是因为他从小,被一种毒所伤,自小就缺乏痛觉。而时间久了,这样的感觉就会慢慢影响其他五感。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就拿一个小孩子来说,更是可怕又残忍的一件事情。
  “没有痛觉?能治吗?”
  “若是他体内还有毒,我还可以试着将他们排出来。现在却是毒早就不存在在他体中,而且是损伤了神经,很难可以修复。”
  乌伊诺越听越着急,“什么叫很难修复,是可以变好吗?”
  “简单来说,若是你能将天地连接在一起,那小乌的病症也会有得救。只是这个毒自小就深入每一个五脏六腑里,已经损得七七八八了,还能长得这么大。”陈宇煊说道,“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死了,他是不会有痛苦的。”
  越听说越揪心,失散多年的弟弟竟然有这样的问题。
  一脸沮丧出来,撞见了赵渚,“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唉,我还想问你呢,你不知道我和宣王住在一起吗!起开,挡路了。”赵渚一把推了乌伊诺,哼一声进了屋子,“他来干什么。”
  陈宇煊往外看一眼,“他啊。问了小乌的病情,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年头都习惯骨肉分离吗!小风也是,你也是,现在还多了一个小乌。”
  赵渚看着乌伊诺走远了,“这个乌伊诺没想到还挺关心小乌。”
  “毕竟血肉至亲。我之前听周崎南说过,乌家似乎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了。”陈宇煊说起道,“他比你想得,更加不容易。”
  “这年头,又有谁是过得容易的!”赵渚笑了笑,喝了一杯茶,“算了,在这里干坐着真没意思,我去找殿下呆着去。”
  陈宇煊白了他一眼,“天天就知道你家殿下。”
  “毕竟是我家殿下!”
  白风看着赵渚,“怎么了?不是才刚走,又回来了?”白风正在摊着三张地图,“正打算出去走走,有兴趣?”
  “当然有!”
  赵渚拿起一件披风跟着她往外走,“想去哪儿?”
  “嗯?米纳城的北坡,听说这个季节差不多有荧火。让宫人备马。”白风带着赵渚到了马窖里,“选一匹。”
  赵渚看了一圈,“殿下,若是这里有玄武和麒麟,就好了?”
  “神兽?”
  “哈哈,那倒不是。当年你也是这么嫌弃这个名字,是两匹吗,我的马叫作麒麟,你的马叫作玄武。哈哈,现在还真是想念。这宫里的马不如两匹神驹!”赵渚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厉害!”
  白风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是有些别致。是不是将来还会有白虎和凤凰?”
  她从马窖里挑了一匹马,牵了出来,“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天就黑了。”
  赵渚也不挑,选了一匹还像样的马,这南越宫里还真是没啥可以好的,连马都是一般般。
  两人很快就驾着马一路出了宫门,向北坡疾驾而驰,赵渚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到一些险峻之地还稍微护在旁边,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南越国都米纳城的最高之地,当地人俗称北坡。
  “这块地,还真是不错,一览无余的美景尽收眼底。”
  白风笑了笑,“若是想不到词,可以不用勉强。”
  “看出来了。”赵渚尴尬地说了说,“平常我就不爱看书,读得最多就是兵书。”
  “不能强求。”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赵渚笑子笑,“对,天赋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不是你和淇华这种变态姐弟,一个半天可以读六七本书。”
  “淇华是个不错的孩子。”
  赵渚说道,“淇华在你眼里,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不过他现在听到‘孩子’这个词,估计是会不高兴的。”
  看着白风眺望着这座米纳城,“我一直以来都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静静地听她说起。
  两人就看着渐渐要日落的样子,白风又说道,“我想等陈桢桢余党解决完,去一趟陈国。”
  “好,当然好。这样我会立马就想把他们余党全部解决!”赵渚的眼神在发光,他现在的心情,早就可以将他们大杀四方了!
  “我以前,我说,以前白风,是个怎么样的人?”
  只见赵渚轻轻温柔一笑,“以前的白风。我和她其实小时候就见过几次。但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辽界那次她替父送行。之后就是五年的相处。她呀,别看是个外表特别冷漠,却是个处处为人着想的人。她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料事如神。”
  “世上也有这以完美的人?”
  “殿下,你和她是一样的。不管是过去或是先在,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人。”赵渚笑道,“你别忘了,白风就是吴枫,吴枫就是白风。”
  说道吴枫这个名字,最早是在骁王那次,她用了这个化名,接着以后各种,都是化用吴枫这个名字。赵渚问道,“为何你要叫吴枫?”
  白风摇了摇头,却笑道,“我也不知道,感觉这个名字很好。似用着凤栖梧这个故事。”
  凤栖梧这个故事,她还记得!
  所以一直以来她叫的梧桐,其实一直都是在叫自己!赵渚鼻子一酸,不禁有些热泪打湿眼眶,“吴枫,这个名字真的挺好。至少我喜欢。”
  “走吧,回去还要布置一下后天的行动计划。”
  现在走,赵渚是有些不舍的,一景一双人。
  赵渚舍下留念,护着她下了北坡高地。
  就是因为有留念还有不舍,才会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时间,眼前拥有的一个人。一切全都是因为现在他在她身边,她在他的身边。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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