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才发现车上多了一个周崎南,“我们决定还是先去骨城看一看。据我的线索,太子殿下的下一个目的地也是骨城。”
  陈宇煊说道,“难道你不好奇阿珂所说的外公,与你也是关系的?”
  “不好意思。这我还真不关系。现在我的娘,是尧天城里的那位。”赵渚说道。
  知道现在赵渚还在气头上,赵淇华只得说道,“师父,至少我们目前也没这么快回尧天,估且就当作再打听打听情报。”
  目前赵渚还不知道白风已经被拥立成伪王,这件事他们都在考虑如何告诉赵渚。
  已经全完出了正里城的地界,再往前走,风光却没有更换太多。
  四处都是荒野墓地,还有随处可见的洒落一地的棺材板,再往前行应该约是二十里地,是一座叫做正表城。
  赵淇华说道,“这名字还真起得挺有意思的。正为‘表里’。虽说南越一向被我们视为蛮荒,但取名倒还是有些讲究。”
  这一点上,叶沉水也是认同,“或许就是给我们这边外来人看的。讽刺我们只知表象。”
  “表里就表里,还有什么讽刺。”赵渚呵笑了一声。
  不过四周的景色倒还是一如既往。
  直到他们进了正表城的内部,才稍微多了些人烟。如果说正表城是座完全没有朝气的城市,而这里就只能说比它好上一点。周崎南驾着马车,绕了几个弯才找到一家可以住人的客栈。欲打算将马车牵到后院,好巧,遇到了白风他们所驾的那一辆。
  “你们出来看看。”
  陈宇煊探了个头出来,“还真是。我们居然追上来了。”
  而赵渚说道,“崎南,我们另外再找一家住。”
  陈宇煊立马将他的嘴给堵上,“什么叫再找一家,你觉得这城里还有别的吗!我们都绕了几条街了,不住你就滚蛋。本王可不奉陪。”
  “滚蛋就滚蛋,省得看到难受。”可他刚迈出马车一步还不到,就见客栈外的一排墙都挂满了黄符血咒,吓得他又溜回了马车里。
  “哟,怎么,又滚回来了。”
  “不就看到吗,住就住,还怕了他们不成。”
  赵淇华一路都在看着书,合上书,方才所说的黄符血咒他出来看了一眼,“你们不觉得正里城和正表城,确实都太过人迹稀少。以往凡是国界边的城市,大多都是以繁华为主,就算不是做贸易通商,至少也都是重兵把守之地。但是从正里城开始就特别不正常。”
  “你怕什么?”
  “我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有种预感,这里应该是发生过什么。”
  马车边,出现了声音。
  下意识他们都警惕起来,就算那个声音出自白风,“这位公子的洞察力不错。不论从古至今,还是放眼周边各国,做为边界之城,几乎不是富饶就是要塞。但是正里城,正表城但尤为荒凉。”
  “姐姐!”
  白风对着他笑了一下,五年里,白风更加有着冷俊的美,身形更是长得越发的好。赵淇华激动了一下,“那姐姐怎么看待这两座城?”
  毕竟这一路上,阿珂已经将自从与白风分开之后的故事,淇华救她。白风已经放下对他们的戒备,手中又出现一把折扇,但却不再是之前的把一把白津琮的真迹,而是换作一副山水画,却是白风的自题。淇华不经间看到,“姐姐,你手中的扇子能否借我看看。”
  当淇华端详的时候,白风开始说道,“并非是正里,正表两城是这样的情况,往北与芙国相交的也有两座城,名为义凤城,义凰城,几乎也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地官员并没有上报,所以此次前来,除了来找阿珂,我也是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姐姐,这幅画,可是你画的?画的是何处景?”
  白风浅浅一笑,“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景,只是梦里会梦到。”
  陈宇煊一听,也凑了过来看了看,“这个景,不就是席安城的港口图吗!”
  这句一说完,赵渚的心不由一震,从车里部也下来,白风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也似乎有些眼熟,之前见倒还没这样的感觉。”
  “……”
  没错,这副扇子上的图,确实是席安城的景!
  但白风没再和他们说其他的,“方才说到,正里城我方才去探过,那里的土壤似乎有不寻常的迹象。你们是从陈国来的,若是只是来送阿珂回来,那我劝你们,就到这为止,再往深入南越,只怕是会危险。”
  连赵渚都没见过白风何时会主动说这么长的话,但赵淇华问道,“姐姐,若是需要,我们能帮上忙。”
  “方才我就一直奇怪,为何你一直叫我姐姐。”
  “只是第一眼,便觉得,你就是我姐姐。若是冒犯,下次我称呼姑娘便是。”
  她摇了摇头,“你若叫便叫吧。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倒是小公子你们,明明是陈国的做大官的,跑到南越小国做什么?你们若是真想帮忙,倒不介意你们。”
  赵渚抓着淇华的肩膀,想寻求个支点,“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白风本想开口,从客栈的后院里,乌伊诺跑来,“怎么又是你们!君上,你可别再自己出门!”
  “梧桐,我只是有些事想去查。”白风便再回赵渚的问题,“先告辞。”
  赵渚的手突然从淇华的肩上,伸手去抓白风的衣角,“我就最后一个问题问你!为什么你叫他梧桐!”
  乌伊诺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放开。”
  “不放,我就这个问题。你说,我就放你走。”
  “我说放开。”乌伊诺的手已经摸上了剑随时就要针锋相对的感觉。
  白风对乌伊诺摇了摇头,“叫什么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若是你也正好名为‘梧桐’,那我便是冒犯。但是梧桐这个称号,是我认为最亲切,最暖心的一个名字。当然便是要把他交给最为信任的人。所以,公子,你还要拉着我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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