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随着辽国太后的中毒,二公主的行刺,注定这个晚上的辽宫,定不会太平!
  当夜,辽帝下令,辽宫戒严,凡是没有令牌着,不得随意进出各宫苑之中。公主苑在场的所有人,被关进牢中严加审问。
  对于二公主的行刺,在场的宫女口径都一致,二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肩上中了飞刀。
  幸而,只伤及皮肉,但是二公主受惊不浅,至今滴水未进。
  苑门外的两位质子,嫌疑自是不能排除,由于身份与宫人们不能相比,都只是被囚禁在皇子阁中。
  金时的仆人柳生就不同了,事发时,柳生身处公主苑中,嫌疑最大,被收押起来。
  辽帝处置完,命人将金时与白风被人带进了皇子阁。没有允许不得出入,两间房口均有侍卫把守看护。
  回到房中的白风,却见梧桐坐在桌边,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小郡主,您可算回来了,这饭菜再不吃,可就凉了!”
  “你!”白风此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为了寻他,方才便不会发生那些事情,就算二公主被行刺,也与她无关!从小就知道,在这辽国之中,千万不能太显眼,平淡是最好的活命之法!
  “我?郡主快吃呀,奴才刚才都吃过了。奴才向来都没伺候过主子,不知道小郡主的口味,便寻着自己觉得好吃的,都拿了几样!”
  白风见桌上菜色品相都不错,“你这些都是从哪里拿来的,方才这阁中的厨房看起来没有被人动过!”
  梧桐一脸得意,“自然公主苑,离这最近,便从那儿寻了些。”
  公主苑?果然这家伙乱跑出去,难不成二公主被行刺与他有关?“你方才,也去过公主苑之中?”
  梧桐点了点头,必不表示否认,只是也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
  但是白风却不怎么想,梧桐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他不承认去过公主苑中,他自是不会多想。可偏偏他就是承认去过了公主苑!
  “那你可知,方才二公主在苑内被人行刺?”
  梧桐一听,才觉察出刚刚白风生气的原因,而自己却不知道,还不知所以地向他炫耀了一番,真是想抽自己一巴掌。现在真心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不过,事情自是与自己无关,但是事情发生的这么巧合。
  “当时,你是怎么进的公主苑中的?”白风自是问到了点子上。
  梧桐心中一惊,这小郡主果然多多少少不相信自己,要是真的被……那该怎么交代啊。
  “小郡主,奴才自是知道不能随意进出公主苑,便找了一个偏僻的墙角爬了进去。到厨房的时候,你说巧不巧,一个人都不在!”
  “你说这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公主苑的墙有多高,若是你去过了,不知道那苑墙有多高,足有三个男子的身高加在一起。你是如何好的身手可以爬进去!那时正好是晚膳的时间,厨房会没有没个宫女在,你真当本郡主是三岁的孩童一般好糊弄是吧!”
  “我……”梧桐愣是被白风怼地说不出半句话,“郡主,听我说,事情真的就如我刚才所说的那般。”
  “且慢,当时倒也并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对白风来说,梧桐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他与自己相处的时间,不过半年之久,而半年内,也对白风没有过多的交集。梧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白风自己也说不清楚,更何况,梧桐毕竟还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你倒是说说看,见的是谁,听了什么话!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送你去见皇上!”白风的果断,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该有,更别说是一个女儿家!
  梧桐自是没见过白风这般神情。以往的白风,他远远地看过去,虽说不是很爱笑的孩子,但却是一个将所有事情都看得很淡的人,尚且称这种平淡为早熟,不苟言笑。
  “回郡主的话,奴才在厨房的时候,曾听到外面有宫女交谈的声响,似乎是在说公主今天的晚餐想早点开始,差一点弄得厨房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幸好厨房的人手脚快了些,才没有怠慢。”
  “好像当时,还听到了……”梧桐细细回想,好像当时自己在挑拣吃食的时候,厨房上的瓦片有轻动的声音,像是轻功掠过的声响一般!
  见他不吭声,“听到了什么,怎么不说了。”
  “小郡主,当时在替你挑选吃食的时候,听到了厨房上瓦片松动的声音。”
  当夜,白风已经合衣躺下。梧桐守在床旁,再过了一个时辰,估摸着白风已经熟睡。梧桐隔着门,看见侍卫的身影还站着,又望了一眼窗户,推开窗,从二楼一跃而下。
  不愧是戒严的辽宫,守卫里外都站了好几层,“幸亏今天穿进宫的衣服偏黑。”趁着夜色,翻出了皇子阁中。
  如果当时在厨房听到的声音没错,一定是有人从厨房上进入了苑内,与自己进入的方式一样,武功定是不会比差多少。不过既然留下了声响,当然是自己的武功更高!想着想着,梧桐被自己的小骄傲逗开心了。
  只是天色这么黑,倒是有些心慌,梧桐暗自给壮了胆。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
  当梧桐回到房中之时,先吓了一跳,显些叫出声来。原来见白风重新穿好了衣服,坐在桌边等着他,若看得不仔细,倒真会以为是一个木偶大半夜坐在桌子旁边。当晃过神来,才知道,这个小郡主分明是在等着他“自首”!
  “方才可是去销毁证据去了?”
  杀气?
  十二岁的少女身上,居然有杀气!
  梧桐不由吃了一惊,斥声道,“当然不是,奴才没做过的事,自是不认!”
  这一句,像一管镇定剂一般打进了白风的心中,不仅好像不那么生气,更多像是有了信心。
  “奴才自是有些事隐瞒着主子,自知是不忠。但是奴才却认为,既是跟了主子,便要与过去的自己再无瓜葛,只是奴才觉得,奴才所要隐瞒的事,并非重要之事,才只言不语。”
  “奴才自幼与师父学了武艺,到了少年,更是已经出了师,但是心术不正,开始学了些旁门左道,仗着自己的身手了得,便开始学会偷盗。后面的事,想必您心中也有数了。”
  “所以方才你出去,发现了什么?”
  烛光微微晃动,白风的心底好像更加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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