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这条冰块暗藏着他一息灵气,在冰块彻底融化之前,左登峰可以感受到这股灵气的位置,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确定一下二人离开以后那条阴属火蛇会带着巨蝎往什么方位移动。
  片刻过后,叶飞鸿收拾停当,左登峰唤过十三,命叶飞鸿背负木箱,他本人背负叶飞鸿,连夜离开古城向东回返。
  虽然在沙漠中风行诀的速度大受影响,但是左登峰的移动速度仍然不是骆驼所能比拟的,片刻过后已经掠出了二十几里,到了这里,左登峰停了下來,闭目凝神感知那一缕灵气的移动方位,结果令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一丝灵气是往北方移动的,这就表明阴属火蛇带着巨蝎回返死树林。
  左登峰一直站立原地不动,直至冰块化尽,失去感应方才按照叶飞鸿的指示向东南方向行进。
  功败垂成,无功而返令左登峰心情很不好,但是这事儿怪不得别人,怪只怪自己准备不充分,高估了自己的玄阴真气,在飞掠的同时左登峰暗暗打定主意,这次出去一定得寻找一把绝世神兵,还得带上大量的炸弹,机枪也得带上,小日本还有一种叫迫击炮的小炮,也得搞几架,妈的,再來直接轰死它。
  黎明时分,左登峰发现东南方向有一支驼队正在沙漠里扎寨休息,这支驼队有数十匹骆驼,比一般的驼队要多。
  对此左登峰并未在意,微微驻足便再度起跳向东而行,就在此时叶飞鸿的声音自耳边传來,“这是马脸阎王那伙马匪。”
  左登峰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快速转身向驼队掠去,“老子的东西他也敢抢,还他妈的马脸阎王,老子今天让他知道谁是阎王……”
  第三百二十八章法针定魂
  左登峰此时怒火中烧,如果骆驼沒有被抢走,他就可以利用骆驼将巨蝎拖回边陲小镇,到了那里杀死尾随而至的阴属火蛇就不是难事了,这群马匪的出现全盘打乱了他的计划,令他功败垂成,徒劳无功。
  片刻过后左登峰急掠而至,此时是黎明时分,马匪都在躺卧休息,在左登峰靠近驼队的时候一头骆驼发出了叫声,左登峰循声而望,发现那匹叫着站起來的骆驼正是他先前自沙坑里抓出的那头。
  骆驼的叫声惊醒了沉睡的马匪,但是他们并沒有紧张,因为左登峰背着叶飞鸿,两人都沒有带枪。
  “马爷,这脸上有疤的小妞儿就是在水井子开枪的那个。”有眼尖的马匪第一时间认出了叶飞鸿。
  被人称为马爷的是一个介于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的彪形大汉,穿着马裤和坎肩,身形高大,胳膊粗壮,长着一个上窄下宽的鸭梨脸,此刻正手捏下巴打量着左登峰,确切的说他沒有打量左登峰,他打量的是叶飞鸿露出來的大腿。
  “马爷,兄弟们又要跟您沾光了。”一满嘴黄牙的喽啰面露淫光的拍着马屁,沙漠里女人难见,遇到年轻女人如同天降元宝。
  “这趟出來的值,哈哈哈哈。”马脸阎王闻言双手掐腰张嘴大笑,他们压根儿就沒将左登峰放在眼里,因为左登峰很瘦弱,也沒有携带武器。
  “你们拦路打劫我不管,你们杀生害命我也不管,但是你们不该抢我的东西。”左登峰走到骆驼旁边放下了叶飞鸿。
  左登峰说完之后马匪们愣住了,片刻过后发出了哄堂大笑,在他们看來左登峰在痴人说梦,被饿糊涂了,渴傻了。
  左登峰懒得与这些马匪浪费口舌,放下叶飞鸿之后就动手了,淡紫灵气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一敌数十,而今要杀掉这些马匪更是不在话下,加上有十三相助,三分钟不到马匪就沒有站着的了,十三杀了七八个,他并沒有杀人,他选择了更有难度的,全部打断四肢,留他们在沙漠中等死。
  “咱们现在有了给养,也有了骆驼和手榴弹,要不要再回死树林去。”叶飞鸿整理弹药的同时高声问道,周围全是马匪绝望的哀嚎和痛苦的惨叫。
  “它现在已经有了防备,去也沒用了,先出去吧,等我把外面的事情办完再回來。”左登峰将食物和饮水架上了驼背,马匪的惨叫和哀嚎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心情逐渐归于平静。
  片刻过后,二人驱赶着驼队离开,什么都沒给马匪留下,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想到早晚会有这样的下场。
  叶飞鸿骑在骆驼上在前面引路,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左登峰骨子里是善良的,但是此时她不再这么认为了,左登峰踩碎马匪腿骨和臂骨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面对着对方的哀求他报以的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森然冷笑,左登峰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超常人,行事丝毫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
  随后就是快速赶路,两日之后,二人距离小镇已经不足百里,就在此时情况忽然出现,左登峰察觉到了丹田气海之中传來了一丝炙热,急忙闭上眼睛感受气息來源。
  “怎么了。”叶飞鸿见左登峰神色有异,急忙出言发问。
  “你把骆驼带回去,我会再回來。”左登峰猛然睁开眼睛抬手将十三抓上肩头,随即踏地借力急速东进,丹田炙热是因为承载着他一息灵气的纸符被烧掉了,换言之就是玉拂在召唤他。
  气息感应终究不是电报电话,左登峰无法准确的判断玉拂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玉拂遇到了危险,因为玉拂焚烧纸符的位置在陕西周陵附近。
  左登峰目前已经位于戈壁滩,有了坚实的落脚之处,风行诀施出追风赶云,风驰电掣,事实上他此刻一头冷汗,幸亏他舍弃已经到手的毒物而离开了沙漠,不然就算感受到玉拂的求救也无法及时前往援救,他的担心有一部分是出于后怕,也有一部分是担心玉拂的安全,玉拂的位置在周陵附近,这表明他先前猜测的完全正确,玉拂的确是寻找阳属地支了,周陵的两座陵墓里都是阳属地支,而且陕西不是日占区,正常情况下玉拂会率先选择那里动手。
  左登峰急催灵气快速飞掠的同时也在猜测玉拂会出现什么危险,斟酌再三感觉有三个可能。
  最好的情况就是玉拂在探墓的时候被袁天罡的阵法困住了,如果是这样玉拂等人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第二个可能就是玉拂在那里遭遇了敌人,这种情况看似凶险,实际上也有一线生机,因为他事先将铁鞋派出去寻找玉拂了,玉拂即便叫不动金针银冠,身边也应该有铁鞋,铁鞋可以帮助玉拂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铁鞋会告诉玉拂他目前正在茫茫大漠,玉拂在知道这一情况之后就应该知道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去,倘若真的是这样,玉拂在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就会给他留出回返的时间。
  第三个可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就是玉拂已经出事了,这个可能并非他胡乱猜测,因为玉拂知道他正在沙漠中寻找阴属火蛇,也应该知道忽然求救有可能打乱他的计划,但是她还是求救了,这表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后果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左登峰目前在新疆境内,要横穿甘肃才能回到陕西,紫阳观的风行诀是极为玄妙的轻身法术,在巅峰灵气的催动下一个小时的正常行进速度是三百多里,全力疾掠可以达到四百里,左登峰目前就是亡命的狂掠,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的都是最坏的结果。
  玉门关到新疆和甘肃的边境还有很远,左登峰与叶飞鸿分手的时候是清晨时分,中午时分他就已经赶到了甘肃边境,到了这里他感到了疲惫,在路过一片森林的时候他卸下了木箱,将十三留于此处,这里人迹罕至,十三完全有自保之能。
  轻装减负之后速度再为提升,他个子不高,体重很轻,加上恰好遇到顺风,时速接近五百里,这已经是修行中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中的极限了,心跳开始急速加快,道袍上的纽扣全被刮开,脚上的鞋子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双,路过城镇的时候带起的气流会将路上的行人尽数拖倒。
  在快速行进的同时左登峰不敢胡思乱想了,他为了加快速度而将高度降到了最低,几乎是紧贴地面,必须全神贯注的选择落脚地点和躲避迎面而來的障碍物。
  凌晨出发,傍晚时分已经横穿甘肃进入陕西境内,一路上他都在捏着聚气指诀补充灵气,但是聚敛而來的灵气根本就不足以补充自身灵气的大量消耗,到了这里他的灵气和体力都近于枯竭,无奈之下只好停了下來暂作休息。
  “大叔,给我來碗面条。”左登峰筋疲力尽的坐上了夜食摊的长条凳子。
  “两毛,先交钱。”夜食摊的老板横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此刻是以麻绳捆着棉袄的,身无长物,夜食摊老板将他当成了乞丐。
  左登峰闻言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枚大洋扔给了老板,他已经很累了,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扔出大洋之后左登峰就闭上了眼睛,一松懈下來他就感觉周身疲软,但是他知道还有近千里的路要赶,不能松气儿。
  左登峰对自己的情况最了解,他预计只需休息十分钟就可以令灵气有所恢复,前五分钟平息心跳,后五分钟吃饭喘息,但是五分钟过后夜食摊老板并沒有将面条给他,而是给了后來的一位衣着光鲜的客人。
  十分钟后,左登峰再度上路,夜食摊留下了两具尸体,不守秩序以貌取人是国人劣根性之一,此劣习当重惩。
  晚上八点,左登峰赶到了西安境内,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周陵附近,含有他灵气的符纸被焚烧之后会在他心中留下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到了这里他开始放慢速度回忆并查找符纸被焚化的具体位置。
  令他沒想到的是周陵附近有着诸多当兵的站岗警戒,周陵境内灯火通明,大量身穿军装的人在挖掘忙碌,在坟丘西南站着一群身穿便装的人,距离太远左登峰无法看全,但是他认出了其中一个肥胖的女人是日本三大忍者之一的望月明美。
  这一幕令左登峰放下心來,看來玉拂叫他回來只是为了阻止日本人获得阳属地支,此时他对玉拂是心存埋怨的,他本无意寻找六阳内丹,即便日本人获得了也无所谓,因小失大召唤他急切回返,简直是不分轻重,本末倒置。
  片刻过后左登峰根据感觉在周陵西北十里之外找到了一座低矮的山洞,还沒进山洞他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祥,因为洞内并无呼吸之声。
  左登峰快速闪身进入山洞,发现玉拂斜靠在北侧石壁上一动不动,面色极度苍白,白色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染红,在其右手旁有一小巧针包,针包已经被铺开,里面最长的那根法针不见了。
  这一幕令左登峰瞬间感觉天地崩塌,玉拂此时的脸色与巫心语临终前是一样的,而且他曾经见过玉拂作法,知道那根法阵是定魂用的。
  就在左登峰愕然呆立之际,玉拂缓缓抬手自脑后拔出了那根法针,冲左登峰浅然一笑“我以为等不到你回來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冰魂冻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愕然发问,巨大的变故令他处于极度的茫然之中。
  “我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我修为不足,不但沒帮到你还给你添了乱,你不要怪我。”玉拂微笑开口。
  “怎么搞成这样,是谁伤了你,金针银冠呢。”左登峰快速上前抓过玉拂的手腕,发现她的脉搏已然弱不可见。
  “他们有顾虑。”玉拂缓缓摇头。
  左登峰闻言心中猛然一沉,玉拂的言外之意是她曾经去请二人帮忙,但是二人并沒有出手相助。
  “明净呢。”左登峰快速的解开了玉拂的道袍,发现她里面仍然穿着护身金甲,但是她金甲保护的只是要害部位,其他沒有金甲保护的地方至少也有五六道伤口,最为严重的是左侧腋下,一把日本武士刀自腋下直沒入体,这种短把的日本武士刀左登峰曾经见过,知道它的长度,根据刀身长短以及入刀的部位來看,这一刀已经刺中了玉拂的心脏。
  “铜甲被你们逼入黄浦江之后并沒有死,回到蒙古之后习练了一种邪术,率领门下喇嘛前往少林寺寻衅,明净大师要回去护寺,是我让他走的,不要怪他。”玉拂转头冲正在检查她伤势的左登峰笑了笑。
  左登峰闻言沒有说话,匆忙延出灵气去检视玉拂的经脉,当触及心脉的时候发现心脉已经彻底断裂,左登峰直接懵了,心脉主神气,此脉断裂,生机便绝,沒救了。
  “不对,不对,阴阳生死诀可以以副经代替主经行责,不应该这样。”左登峰连连摇头,玉拂所习阴阳生死诀行走的是十二正经,倘若心脉受创,其他十一条经脉可以分担行使心脉机能,这也是阴阳生死诀被称为生死诀的原因,但是玉拂的其他几条经络竟然毫不起效。
  “我本不想叫你回來,但我想见你最后一面,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救你。”玉拂微笑垂泪,她也是修行中人,自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玉衡子什么时候來过。”左登峰浑身颤抖,虽然玉拂沒有多说,但是他仍然敏锐的察觉到玉拂除了任督二脉之外的其他经络全部被人以灵气封堵了,那种暗藏在玉拂体内的灵气他很熟悉,正是清凉洞府掌教玉衡子的。
  “昨天夜里,明净大师离开之后,日本人到來之前,他并沒有废除我的修为,只是取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玉拂缓缓摇头。
  “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牛鼻子,平了他的清凉洞府。”左登峰咬牙开口,先前在取得木兔内丹的时候他曾经迎战终南山众道人,那次他刻意误导众人他所使用的是阴阳生死诀,他的本意是引玉衡子出來然后报当日之仇,但是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当时玉拂也在场,结果玉衡子真的被引出來了,沒找到他,却找到了玉拂,先前那群日本人中只有望月明美一个人是高手,此人的修为在三大忍者中是最弱的,倘若玉拂修为无损,即便不是她的对手也可以全身而退,玉拂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玉衡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只是想救你,沒想到搞成了这个样子,我想你活着。”玉拂探自怀中拿出了两个小巧的铁盒放到了左登峰的手里。
  左登峰逐一掀开,发现两个铁盒里存放的是一黄一黑两枚内丹,黄色的内丹无疑是那只九阳猴的,黑色的内丹应该是李元吉墓中的那只土狗所有。
  玉拂跟九阳猴的感情如同他跟十三的感情,玉拂做出这样的抉择定然极为艰难,这样的抉择也说明了他在玉拂心中是何等重要。
  拿着这两枚内丹,左登峰首先想到的是他第一次看到玉拂的情景,那时候九阳猴蹲在她的肩上,玉拂白衣赛雪,美若天人,可是眼下她已经油尽灯枯,命不久矣,这一切都令左登峰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我不舍得你。”玉拂伸手抱住了左登峰柔声开口。
  “我该怎么办。”左登峰茫然开口,他非常清楚心脏受损是无法可医的,而且玉拂的情况也不允许移动。
  “你应该要我的,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玉拂言语之间流露出了无比的伤感和无限的留恋。
  “我错了,我错了。”左登峰茫然回答,他失去了敏锐的感觉无法确定玉拂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知道玉拂坚持不了多久了。
  玉拂沒有再说话,抬头直视他,双眸之中柔情尽显,良久过后方才收回视线,“我想喝水。”
  左登峰闻言沒有动,玉拂此刻不能被移动,但是他也不放心将玉拂独自留在这里。
  “我渴,西南三里之外有溪流,你快去快回。”玉拂展颜一笑。
  “你等我回來。”左登峰见玉拂声音还算平和,便快速起身离开山洞向西南方向掠去,此时他处于极度的茫然之中,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三里并不远,左登峰一掠而至,但是这里并沒有溪流,左登峰见状陡然醒觉,并未在山中寻找,而是急速掠回山洞,一进山洞就发现玉拂双目垂泪,结印丹田,白衣鼓荡,鬓发飘动,这是散功自爆的征兆。
  “你干什么。”千钧一发之际左登峰來不及多想,倾其全力发出了玄阴真气,凛冽的玄阴真气在顷刻之间将玉拂彻底冰封。
  “我该怎么办哪,我该怎么办。”左登峰上前抱起了已被冰封的玉拂,在此之前他并未落泪,但是此时此刻他忍不住眼泪滂沱,因为他彻底读懂了玉拂的心意,实际上玉拂并不是口渴,只是要谴走他,三里之外也并沒有水,三里只是安全的距离,玉拂之所以要散功自爆是担心他会使用辛苦寻到的六阴内丹來救自己,她不愿争夺原本属于巫心语的东西,她至死都不想自己所爱的男人为难。
  玉拂从未对他说过爱字,但是玉拂用行动向左登峰表明了她的感情,她不想眼看着左登峰死去,所以她在沒有帮手的情况下独自寻找六阳内丹,她的爱是不求回报的,她与巫心语同样伟大。
  左登峰心中除了无尽的悲伤还有满腔的怒火,他恨玉衡子,也恨日本人,但他最恨的还是老天,他本已命不长久,却还要承受这无法承受之重,巫心语死去的时候他已经尝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今还要再承受一次,从今以后玉拂也无法再跟随着他,慰藉着他了。
  良久过后左登峰探手抱起了玉拂,由于他回來的及时,玉拂已经被玄阴真气冻住,玄阴真气有冰魂冻魄之功,玉拂此刻处于生机停滞状态,只要找齐六阴内丹,她就有生还的希望,但是六阴内丹只能救一个,也就是说巫心语和崔金玉他必须辜负一个,而且不管活下來的是谁,这个人都要承受无尽的痛苦,因为他也快死了。
  左登峰抱起玉拂之后,玉拂身上的金甲开始脱落了,这些金甲是靠灵气吸附在身上的,主人失去了灵气,金甲就会脱落。
  左登峰茫然的脱下袍子兜起金甲,然后抱着玉拂走出了山洞,虽然此时秋意甚浓,山中却任然有秋虫鸣叫,左登峰抬头望天,良久过后平静的说了一句操你妈。
  这句话说完左登峰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这股寒意并非來自于外界,而是來自于自身,铜甲曾经被他和铁鞋追的投江,此人目前已经练成邪术前往少林寺寻衅,他去少林寺不排除耀武扬威,但是主要目的还是报仇,说白了就是冲着铁鞋去的,少林寺若不是告急,铁鞋也不会抛下玉拂赶回河南,铜甲诡计多端,心机深重,而铁鞋疯疯癫癫,二者若是动手,铁鞋必败无疑。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骂你了,你就给我留个朋友吧。”想及此处,左登峰抱着玉拂急速南下,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不但沒有休息的时间,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沒有。
  左登峰沒有去周陵,因为仇人跑不掉,当务之急是救下铁鞋,铁鞋虽然疯癫,却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目前已经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倘若铁鞋出了事,他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沒有了。
  路过一家棺材铺的时候左登峰踹门而入,以棺木承载了玉拂,但是随即他就将玉拂从棺材里抱了出來,他对这种黑色的棺材有着强烈的恐惧,玉拂不能躺在这里,因为她还沒死,最终他只是用白布包起了玉拂的护身金甲,然后抱着玉拂上路。
  路过一家当铺的时候左登峰再度闯了进去,拨通了孙奉先的电话,命他通知河南分店连夜赶制一件可以供人躺卧的箱子,用最好的材料,不能透风,也不能像棺材。
  挂上电话左登峰随即向东南疾掠,先前的一路狂奔已经令他疲惫不堪,玉拂虽然魂魄仍在,却也跟死了差不多,巨大的变故令他神志不清,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待着,但是不能,他还得连夜赶赴河南去帮助铁鞋。
  西安到登封有一千多里,由于要过河,左登峰耽误了不少时间,凌晨三点方才赶到了少林寺后山,抬头上望发现少林寺区域灯火通明,就在左登峰驻足喘息之际,一条巨大的绿色毒蜥从他身旁急速跑过,快速向山顶跑去。
  这条毒蜥左登峰认识,它是老大衍生的毒物,它本应该在三江并流区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受到了老大的驱使,抄水路赶來增援的。
  糟了,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第三百三十章击杀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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