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时间越过越快,转眼便是四月中旬了。校园里繁花似锦、绿叶如织,一派生机盎然。秦菜白天和吕凉薄晨读,中午饭后和他在校园里散散步,散完步回房睡个午觉,再读点书报,一天的光阴就这么匆匆溜走了。
  这天凌晨两点半,有人敲门。秦菜兴冲冲地开了,门口却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白衬衣,灰色中长外套,体形高大,秦菜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也不用秦菜邀请便自顾自进了房间,随手将灰色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几时回来的?”
  那口气太熟络,比老朋友见面还亲近,似乎是……丈夫问候妻子。
  秦菜有些吃惊,却还是告诉自己要稳住:“你是什么人?”
  男人以一个十分随意的坐姿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玩了一趟,不认识我了?”
  秦菜隐隐也有个猜测结果:“你是燕重欢?”
  沙发上的男人勾勾手指,他天生有一种魅人的气质,言行举止中隐隐带着威压。秦菜不由自主走过去,笑得忠厚老实:“燕叔。”
  燕重欢顿时面色扭曲,他上下打量了秦菜一番,突然想起那句经典名言。
  以前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大嫂了。
  他冷不防一伸手,将秦菜往前一拉。秦菜一个站立不稳,整个扑倒在燕重欢怀里。秦菜大惊失色,忙不迭扭动身体想要爬起来。
  燕重欢手如铁钳,不动声色地卡住她的腰。他的声音在秦菜耳边响起,带起奇异的刺痒:“以前你可不这样叫我。”
  秦菜心头大急:“你放开我!”
  燕重欢岂会这么听话,他轻咬秦菜的耳垂,气息魔魅:“别害怕,我会让你快乐。”
  秦菜挣不过他,不由也安静下来,她又不是笨蛋,燕重欢的意思她不可能不懂。
  “你真是燕重欢?”她语声冷静下来,燕重欢也放缓动作:“小东西,是忘记了我这张脸了。但是没关系,你总应该记得别的地方。”
  秦菜真想破口大骂,但是现在不行。她脸色绯红:“我该怎么叫你?”
  燕重欢轻嗅她,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衣着朴素到了清粥小菜的地步。而这身毛衣、牛仔裤的打扮对于遍食鱼翅海参的燕重欢来说却是几乎变态地可口:“随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摸索,那尺度着实比吕凉薄大胆太多,想要拖延时间的秦菜再也忍不住,努力将他撑远些:“走开,我讨厌你!”
  燕重欢不以为耻:“你会喜欢的。”
  感觉他的手伸入自己两腿之间,隔着牛仔裤缓缓摸索,最后食指停留在一个羞人的地方,指甲缓缓刮弄。秦菜第一次觉得恐惧,几乎流下眼泪来:“你放手!”
  燕重欢语声温柔得让秦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处子的感觉果然不够敏感。”他的手从毛衣下摆伸进去,那触感令秦菜忍不住尖声惊叫。
  燕重欢裤子上也隆起一团,他握了秦菜的手强行碰触。秦菜拼死不从,他冷不丁伸手,啪地一声给了她一巴掌。
  这也是一种对付女人的秘藉,这种情况之下几巴掌下去,再烈的女人也要懵上一阵。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秦菜从小到大不知道被秦老二揍了多少次,他这怜香惜玉的一巴掌,还真不够把她打懵。
  秦菜只是静下心来,他们现在在沙发上,沙发是真皮的,没有可以自卫的东西。茶几上有一盘水果,水果盘上有一把水果刀。而以前白河给她的细法大全里面,有几个针对咒法的破解法子,上面也详细地记载了咒法。
  燕重欢只以为秦菜老实了,他熟练地解了秦菜的胸衣扣,右手微舒,将两枚新鲜的朱果包裹。秦菜右手拿刀,他也只是浅笑——这性子还挺烈,是他喜欢的口味。
  秦菜紧紧抿着唇,胸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个突然闯入施暴的男人显得有些恶心。她紧紧抿着唇,许久之后突然扬起右手,那刀锋雪亮,她有些发抖。燕重欢已经在解她的牛仔裤,她一刀下去。
  燕重欢却只是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冷笑一声:“想玩点情趣吗?”
  然而话未落,他笑容一凝,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呆滞。秦菜猛力推开他,拔腿就往门外跑!
  天色未亮,外面冷清得不见半个人影。秦菜想过可以找的人,比如六号教学楼的楼长,比如校卫队,比如门卫,比如那个负责她饮食起居的大妈。
  但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燕重欢,作为秩序的二分之一领袖,这些人里面谁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没有时间思考,她慌不择路,一头冲进一间杂物室。
  燕重欢从地上爬起来,他脸色也极度难看——秦菜右手的水果刀只是假动作,她真实的意图是下魂。下魂是一种三流咒术,施术者凝结精神意志,瞬间出手,可以直接伤人魂魄。
  秦菜也是个三流术士,如果是在往常,恐怕只能惹他一笑罢了。然后这种情况之下,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幸得手法粗劣,燕重欢调息了三分钟,这才下得楼来。
  秦菜在杂物间匆匆扣好牛仔裤和胸衣扣,在杂物间里找着一根棒球棒。她将其握在手里,把杂物室的门敞开,自己躲在门的另一边。
  “如果他进来,就打死他!”她全身都在抖,却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柯南越来越多,渣一开始感觉到压力了,所幸剧情君依然清白。哈哈、哈哈、哈~>_<
  ☆、17
  第十六章:善后
  燕重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站在楼上先看清秦菜逃跑的方位,这才寻向而往。
  出了点小意外,他心中微沉。如果这次不能得手,等她见到吕裂石就不好办了。
  根据紫薇斗数推断,原本先知应该在明年出现,而紫薇斗数的推断结果从未出错,所以燕重欢也就放心大胆地去了某个国家,替领导人“占卜”一下国运,顺便再收拾一下几件死囚作祟的麻烦事儿。
  没想到刚离开不久,便传来消息称吕裂石找回了先知。
  燕重欢不是不想回来,只是该国是他背后重要的支持势力之一,他必须把事情办妥。后来一想,反正吕裂石已经占了先机,急有何用?便索性不着急了。
  而这就是他想到的弥补办法——先把秦菜弄到手,这样年轻的女孩,好好哄慰一番,再在床上让她尝到甜头,要弄上手还不是探囊取物?
  即使她不肯罢休,总也不好当众指控他。同床三分亲,日久时长慢慢安抚,只要她自己不闹,吕裂石能耐他何?
  而一个估计失误,只怕这次反倒弄巧成拙。如果秦菜受吕裂石挑唆,在秩序高管面前将这事捅出来……
  还真是有点难办呢。
  杂物间门口,燕重欢站定,语声温柔:“对不起,太久没见,我一时失态,吓着你了。”
  门里面没有反应,但是站在门外,可以看见秦菜白色的鞋尖微微露出来,若隐若现,与之一起若隐若现的,还有那根棒球棒。
  燕重欢心下好笑:“乖,相信我,你会很舒服的。”
  回应他的仍是沉默。人在这里,燕重欢倒是不急:“你只是忘了,以前……我们很恩爱。吕裂石嫉妒我们,妄想独揽秩序大权,所以隐瞒了你转世回来的消息,秦菜,别相信他,他在骗你!”
  他只以为吕裂石说了他什么坏话,这会儿只是温柔劝哄。但老奸巨滑的吕裂石,在详细调查了秦菜的个性、背景之后,岂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而秦菜是哪种人呢?
  她是李玉山用一箱老人头求医都不点头,而李玉山的老婆用一场下跪就乖乖上了当的人。
  燕重欢好笑说尽,终于耐不住了:“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阵,再往里走几步,本是时刻注意着秦菜动手,然而当他走到屋里,这位秩序的二分之一领导人脸色真是花花绿绿——里面只有一双鞋,一根用鞋带绑在挂勾上的棒球棒。
  “……”燕重欢又好气又好笑,同样的当,他上了两次。
  这丫头躲进杂物间,又大开房门时,燕重欢已经暗暗赞赏,而那也是假的。她等燕重欢下楼之下,立马脱下鞋子又故意露出一点鞋尖,自己偷偷跑了。
  而这时候跑到哪里最安全?
  往学校外跑肯定不行,且不说出不去,如果门卫也是燕重欢的人,怎么办?而学校就这么一点地方,哪里都不安全。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回房间。
  吕凉薄说过那是三层密码锁,一定很安全。而且夜还很长,回到房里,至少她还可以打电话求救。
  秦菜旋风一样奔回六号教学楼,一回房间就死死关上门。然后打电话,白河太远,她只有先通知吕凉薄,随后打电话给白河。
  这时候也顾不上有人监听了,她实话直说:“师父,燕重欢想要强-奸我!”
  吕凉薄说了一句话:“等我。”
  而白河一个字没说,直接挂断电话打给吕裂石。
  三分钟之后,燕重欢就知道搞砸了。
  吕裂石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到第六号教学楼。吕凉薄敲开秦菜的房门,秦菜本来正怒火熊熊,一见到他,眼泪却突然下来。
  她扑到吕凉薄怀里,吕裂石便没有让其他人进到秦菜房间,只是代替秦菜下令:“通辑燕重欢。”
  燕重欢没有跑,他在八楼最末一间的办公室里,泡了一杯咖啡,点了支烟,聚精会神地查看近期秩序各部提交上来的报告。
  吕裂石带着秩序高管们进来的时候,他搁下一本《关于开设如来神掌速成班的民意测试》,见状也只是淡然问:“何事?”
  秩序的高管明显一怔,吕裂石提高音量:“燕重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非礼先知大人!”
  燕重欢双腿交叠,语带不解:“吕长老,本使刚回总部,一直在办公室翻看文书。恐夜深人静,打扰先知大人安眠,并未前往拜见。长老所谓非礼乃是何意?”他眼神渐渐锐利,“先知大人何在?”
  而秦菜不想和燕重欢对质,她恨虽恨,但被人占了便宜本就是丢脸的事,如果在家里,更是提都不敢提的,如今她如何愿意当面揭露?
  她伏在吕凉薄怀里,不肯开门。吕凉薄自然也不能去——他和秦菜共处一室,又是在燕重欢有不轨意图之后的现在,让众人看见不好。
  吕裂石心中恨恨,暗想明日再做秦菜的思想工作,自然有法让她举证指控燕重欢。他又压下心头暗喜。
  燕重欢与他本就是老对手,如何不清楚他的想法。他仍是正坐危襟,淡淡道:“既然先知有令,那就明日再说不迟。吕裂石,你就算急着诬蔑本使与先知大人,总也不能扰了先知休息吧?”
  “你……”吕裂石语声渐渐平静,“哼,那么希望使者不要走出此门,不然当真有畏罪潜逃之嫌。那时候可就别怪秩序有罪必罚了。”
  燕重欢伸了伸懒腰:“本使也是秩序的人,秩序的规则本使清楚得很。有罪必罚,但本使无罪,何须潜逃?”
  吕裂石一时也懒得跟他饶舌,留下两个心腹监视他,自己倒是回去了。
  待诸高管都随吕裂石离开,八楼终于重新恢复了宁静。秦菜去浴室洗澡,吕凉薄什么话也没说,站在门外等。
  秦菜恶狠狠地将身上搓洗了一通,穿着睡衣出来。吕凉薄就安静站在门外。秦菜鸟儿一般投到他怀里,他只是安静地拥抱她。
  她的眼泪烟头一般烫在他心上,可他只是个瞎子,什么都做不了。
  秦菜哭累了,她不是个爱哭的姑娘,只是靠在心上人肩头的女孩总是特别脆弱,眼泪也特别多。
  吕凉薄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秦菜牵着他的探路棍,把他引向一个地方。吕凉薄伸出手,摸到柔软的床垫。秦菜扶着他坐在床边,他摸索着替她掀开被子,终于说了一句话:“睡吧。”
  秦菜握住他的手:“我想让你陪我。”
  吕凉薄点头:“我一直陪你。”
  但是一个瞎子却在那一夜改变了看相算命、自食其立的理想。
  “五年之后,我一定能够保护你。”
  第二天早上,吕凉薄已经走了,秦菜还没起床,外面有人敲门。
  她如今终于警惕了一些:“谁?”
  外面是那个令她不适的声音:“先知大人,是我。”秦菜如何肯放他进来,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四姐!!”
  是五弟秦小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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