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训练
擦了会儿头发就起了生理反应，连颜衡自己都觉得有点耍流氓了。
尤其还是……当着陆星泽的面。
要换做别的omega，恐怕早已经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推开颜衡跑了出去。
但陆星泽没有。
陆星泽不但视线没有回避，还观察得特别仔细。
完了后忽然来一句：“挺健康的。”
“……”淦！军校入学都要进行严格的身体素质检查，他当然没毛病。
这句话从一个单身omega口中说出，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需要帮忙吗？”陆星泽问。
连陆星泽都不介意，颜衡忽然觉得自己太拘谨了。
“不怕我变成alpha标记你？”颜衡挑眉，“beta能为爱变a，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要是为爱变a……”陆星泽重复了一遍，斟酌着说道，“也不是不行。”
颜衡：？？？
陆星泽在说什么？有猫饼？
“陆星泽。”颜衡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他觉得陆星泽未免太缺乏危机意识了。
要换成别的alpha听了这些话，陆星泽怕是哭都来不及。
“怎么？”
“不是，”颜衡语无伦次，“你这么说话，就不怕被alpha强行标记？”
谁知道陆星泽却回答：“不会。”
颜衡愣了几秒，心想陆星泽未免太不把危险当回事，清了清嗓子，正想给他举几个例子，却听陆星泽再度开口。
“我只对你说，”陆星泽否认，对上他目光，“你是唯一一个。”
颜衡猝不及防被射了一箭。
要不是陆星泽当初不告而别，他恐怕已经以为陆星泽爱上他了。
颜衡轻咳一声，利索地将衬衣纽扣扣上，长长的衣摆正好遮住了身体：“那你可得庆幸今天是我，换别的alpha，早占你便宜了。”
说完后，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军服：“我去把军服洗了。”
颜衡重新回到浴室，脑子里都是陆星泽那天洗浴过后的身体，还有他身上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浴室里的雾气还未散尽，给过于直白的画面添上一层朦胧的美感。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发出清脆的声响，呼吸渐渐变得不顺畅。
……刚才的澡完全白洗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忽然传出门被拧开的声音，刺激着紧绷的神经。
颜衡猛地清醒过来，望着墙上的瓷砖，脑中一片空白。
浴室的门没有开启，声音应该是外面传进来的。
但颜衡还是匆忙整理好衣服，拧开水龙头，用力清洗起自己的手。然而无论怎么洗，似乎都无法将味道洗净，甚至……有一种越洗越浓郁的错觉。
余光无意间瞥见台子上两人共用的洗手液。柑橘味儿的。
再看向今天用的沐浴露。也是柑橘味儿的。
还有洗衣液……
这种洗浴用品他们两个一直是共用的，全都是陆星泽买回来的。
看不出来，陆星泽居然自恋到了这种程度，连日常用品都要买和他自己信息素相契合的。
正想到这里，浴室的门忽然被敲响。或许是心虚的缘故，那几声就像是敲在他心门上，想要撞开潜藏的秘密。
颜衡兀自镇定下来，过去拉开门，看见陆星泽倚在浴室门边，正朝里面看去。
“你……什么事？”颜衡尽可能掩盖住声音里的紧张。
“没什么，”陆星泽语气温冷，“就是来提醒你，洗衣机是好的。”
颜衡转过头，看见已经堆放了陆星泽衣服的洗衣机，有一种智商掉线的耻辱感。
“咳，”颜衡努力给自己找借口，“我以为你们omega会介意跟人混洗衣服。”
“我不介意，”陆星泽十分体贴，眼角多了一层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可以全扔进去。”
“……”
颜衡硬着头皮看了眼洗衣机里的衣服，把手上那件孤零零的军服丢了进去。
“下次再有需要，叫我。”陆星泽直起身，走了。
颜衡愣了一下。
什么需要？
他难道是在说……
“对了，我说的是洗衣机，”陆星泽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补了一句，“你别多想。”
“……”
陆星泽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让颜衡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早上进射击训练场，立马就被人调侃上了。
“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挺激烈啊，肾亏了？”林思楠勾住他肩膀，笑得贱兮兮的。
“我可去你的。”颜衡打掉肩头那只手。
“啧，别藏着掖着嘛，我们都听说了，”林思楠环顾了一圈，“秦绪找人污蔑你，陆星泽为你推了约会，大家都知道了。”
“谁说的？”颜衡皱眉。
“全校都知道了，不少人看见呢，”林思楠上下打量他一番，“还有那个杨路，今早说你就是他老大。厉害啊颜衡，人杨路当初可是除了秦绪的话谁都不听。”
“秦绪那家伙，罪有应得。”
杨路听到两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顺势过来找颜衡：“那个……颜哥，之前多有得罪，您别放心上。这回多亏有颜哥帮忙，晚上聚餐也一起来吧？”
林思楠凑到颜衡耳边：“杨路这小子不好意思谢你，可是把全班都叫上了。”
颜衡下巴一扬：“一顿饭而已，一起去呗。”
杨路喜出望外：“谢颜哥！”
等杨路走后，林思楠忽然戳戳颜衡：“听说你和陆星泽搞上了，真的假的？”
颜衡愣了一秒：“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自己看。”林思楠扬了扬下巴，目光尽头，正是纪白和他的护花使者。
机甲二班的今早没课，不用想也知道纪白过来是为了陆星泽。护花使者过来拦了一下陆星泽，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只见陆星泽随意说了两句，护花使者就离开了训练场，把话转达给纪白，纪白揉了下眼睛，看了眼颜衡就走了。
“别掩饰了，”林思楠笑他，“陆星泽爽了纪白的约，可不就是为了帮你吗？”
“……”忽然有点明白论坛的谣言是怎么来的。
“室友互相帮助，别乱说。”
颜衡话音刚落，就听到某同学问陆星泽。
“陆哥，刚你对纪白说了什么？人怎么走了啊？”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对纪白解释他们的关系，纪白委屈，两个人闹别扭呢。
“我说，有心上人了，在追。”他听见陆星泽说道。
“卧槽，陆哥你够直白啊！有心上人了？真的假的啊，我们还以为你跟颜衡有一腿呢！”
陆星泽有心上人？在追？他怎么不知道？
感觉到陆星泽的视线，颜衡很快收回了目光，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那里的动静。
然而这回陆星泽却没再作答。
颜衡远远看见教官邹喻朝这里走来，提前入队，对站到他身边的陆星泽熟视无睹。
邹喻抬头扫了眼队伍，精准点名：“陆星泽，出列。”
“给大家演示一下b23型枪的使用。动作尽量标准。”
“教官，”陆星泽顿了顿，“如果要演示，我还需要一名同学来协助我。”
邹喻微笑着点点头：“没问题。陆同学，你想选择哪位同学来协助你？”
陆星泽的视线在一个个学生面前扫过，落在颜衡身上时，看见颜衡把脸偏了过去，态度异常冷漠。
唇角轻微勾起：“我想让……颜衡同学来帮助我。”
颜衡：“……”
意料之中。
但不代表不介意。
颜衡冷笑着开口，语气阴阳怪气：“看在陆同学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强帮他一次。”
随手整理了下军服，走上台去，掂量了一把狙|击枪，看也没看陆星泽。
“今天心情不好？”陆星泽凑近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懒得动。”颜衡随口编了个理由。
“那我来动。”陆星泽嘴角轻扬，走到颜衡身后，根据他所站的位置频繁做起了调整，倒真的不需要颜衡走动。
只是那句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像……
脑中划过昨晚陆星泽凑近他时，身上充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像致命的毒一样被他沾染上，留下抹不净的暧昧痕迹，伴随他辗转整夜，与他共眠。
军服上、皮肤上，都是陆星泽残存的气味。
就像是……身体被陆星泽打上了某种烙印。
陆星泽站在他右后方，手臂从他身后绕过，指腹按压住他手臂，温热的呼吸挠得他颈间颤了颤。
“认真一点。”
颜衡轻轻哼了一声：“嫌我不认真，你大可以不选我。”
“只有你一个是beta，我不选你选谁？”陆星泽疑惑，好像选择他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颜衡挑眉，对这种解释不以为然：“这么多omega，你当他们不存在？”
“没你适合。”陆星泽低声笑道，声线性感，却带着撩拨人的温柔，像一道惊雷直抵他心脏深处。
感受到陆星泽手指用力，颜衡接收到射击信号，“砰”的一声，子弹穿透千里外的障碍，似乎也粉碎了他心底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射击距离1400米，偏差值0。直接打破了军校建校以来的最高纪录，把b23型打出了s67r的水准。
“草，太牛逼了！”
“就连我们院那些教官都做不到吧？”
“打得很好。”陆星泽正色，好像真的在专注于演示射击一样，身体紧贴着颜衡后背，每换一次姿势，颜衡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轮廓。
触碰太过频繁，颜衡躁得慌，忍不住出声提醒：“注意点。”
陆星泽不解：“注意什么？”
“别靠这么近，”颜衡浑身都有点不自在，“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这是标准姿势。”陆星泽有理有据。
“那麻烦你稍微谦虚点，姿势别那么标准，免得让人看了无地自容。”
“这是对待训练该有的态度吗？”陆星泽嘴唇有意无意间划过颜衡耳廓，带去轻微的战栗感。
颜衡强压下心底那股燥|热，嘴不饶人：“都贴上来了，还标准呢？”
“怎么？”陆星泽挑眉，“我看你挺享受的，刚才那一枪不是打得很精准？”
“让你也试试？”颜衡冷笑。
“往哪儿打？洗手间吗？”陆星泽笑得暧昧。
“……”草！不要脸！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昨晚……不会看见了吧？
“过去点，别靠这么近，”颜衡心下慌乱，强行遮掩，“挡着其他人学习了。”
陆星泽毫无自觉，身体和他贴得他更近了，低沉的嗓音像电流流遍他全身：“他们都是alpha。万一我被他们发现，你负责吗？”
“……谁爱负责谁负责。”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星泽在他耳边轻吹了口气：“我不行的，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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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泽：“我是omega，不行的。”
颜衡：“骗鬼呢？”
陆星泽：“你试试就知道了。”
……
颜衡：“骗子没一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