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

  “李哥客气了。”林辰暮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要关照也是李哥你这个副市长关照我们这些小卒子。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我就到李哥手下去了。”
  “那我才求之不得呢!”李昊源说道:“不过要我看啊,小辉你现在已经都是实职处了,要不了两三年你肯定比我升得高。”
  三十多岁就能做到地级市的副市长,李昊源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尤其他还有姜老这层关系在这里,只要姜老这棵参天大树不倒,就注定了他的仕途必将一帆风顺。可他清楚的知道,不论他多么厉害,和林辰暮比起来,都实在没有可比性。
  林辰暮笑了笑,又问道:“老爷子呢?有空吗?要是没空,我就先去看奶奶去。”
  “呵呵,别人肯定没空,可小辉你来了,老爷子就算没空也有空。”李昊源打趣说道:“跟我来吧,老爷子早就打过招呼了,只要你来,是不需要通报的。”说罢带着林辰暮就进去了。
  而一旁的其他人,则是露出几分骇然之色,不由就相互问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啊?”
  到了姜老这里,不光是李秘书和谈笑风生的,而且没经过通报,他们这些人都还在外面等着召见,李秘书就将这个年轻人带进去了,就足以说明这个人极不简单。
  而也有消息灵通的人,就轻声说道:“这好像是姜老的孙子,叫什么林辰暮吧?”
  “哦,难怪了。”众人这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又把林辰暮的容貌,牢牢记在心头。像林辰暮这种人,即便不能交好,也是尽量不能得罪的。
  进到书房里,老爷子在泼墨写字,虽然身着最普通的衣服,但养就多年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视半分。看到林辰暮,老爷子手上微微一滞,一团墨就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一大块墨迹。老爷子就将笔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扭头颔首道:“小辉你来啦,去看过你奶奶没有?”
  “还没呢,等会儿就去。”林辰暮说道:“我准备明天就回武溪了,看您这里还有没有什么事?”
  老爷子就笑了起来。林辰暮虽然还是没有亲口叫一声爷爷,不过比起以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是转变了不少。
  “你能在走之前来我这里一趟,我很高兴。”老爷子说道:“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林辰暮当然知道事情瞒不过老爷子,指不定是他授意的都说不定,“和管叔叔谈得很好,过两天,管叔叔会带着相关人员去武溪进行实地考察。如果可以的话,就签署合作协议。”
  “嗯,事情算是稳妥了,不过这也给你提了个醒。许多事情,并不是怎么好就能怎么做的,还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状况,否则就会搞得很被动。”
  林辰暮就点点头。这次的事,还真是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让他知道,许多事情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的,计划再好,也抵不过瞬息万变的政治形势,而一脚踏空,就极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就好比赌徒一样,不论你之前赢得的筹码再多,可只要有一次赌输,就全功尽弃了。
  看来,这官场里,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太多太多了。
  “这个你看看。”老爷子就从桌上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林辰暮。
  林辰暮接过来一看,是一本内参,而且是只有中央领导人才能看到的内参。其中或许会涉及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林辰暮就讶然道:“这?”
  “没关系,让你看,你就看。”老爷子说道。
  林辰暮这才将内参翻开,其中有一页是折过的,所以一翻就翻到了。他一看,不由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篇内参,不知道是谁写的,内容却和林辰暮有很大的关系,全篇几乎是对林辰暮在高新区所做的工作进行讴歌称赞,陈赞林辰暮工作务实,与时俱进,积极开拓,在他的努力下,高新区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效。英特尔公司的落户,就是很好的证明。
  按理说,林辰暮作为一个基层干部,其先进事迹能够进得了内参,让这么多中央领导看到,那可以说是无限的光荣,更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林辰暮却隐隐感觉到,其中的问题。
  “捧杀!”这是林辰暮的第一感觉。先将你高高捧起,然后再重重摔下,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看来,这是有人处心居虑的想要对付自己,竟然不惜用上了这种手段。要知道,中央大佬里,就没一个糊涂的,想必或多或少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甘愿被人利用。而对方却偏偏还要如此,其心就可诛了。
  “你也看出不妥啦?”老爷子就笑了笑,又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多想,苏家这是在替你造势。只要我在,他们就不敢搞什么花样。”虽然是笑呵呵说的,可那种逼人的气势,还是令人窒息。
  “造势,他们为什么要替我造势?”林辰暮就有些惊疑。
  “当然是想要你挪窝了。”老爷子就笑着说道:“既然不能打压你,那为今之计,他们也只有在这方面动心思,争取让你早日提升到其他地方。这样,苏家小子也才有出头之日啊。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还不够注意团结了。斗争虽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和谐才是社会发展的主基调。和副手关系太水火不容的话,对你以后的发展,可是会受影响的。”
  林辰暮就很有些无奈:“其实我也不想整天都勾心斗角的,可不这样的话,别人却总是要给你找麻烦。就拿这次东江钢铁厂的事来说,我只想实实在在做点事,可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老爷子就摆手说道:“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许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这就好比一个沉疴已久的病人,身体虚弱,经不得猛药,只能慢慢调理。而你,却总是想用最直接,最见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想法是好的,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却会碰到许许多多的问题。等你有一天,能像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拿捏好每一个方子的量,那才真摸到了治国之道的门槛。”
  林辰暮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老爷子所说的道理,他都明白,但却从来没有想这么透彻过。治大国如烹小鲜,确实不是光有一腔热情就能行的。
  “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前两天,老苏来找过我,委婉地透露了一点想法,就是想让你挪挪窝,给出的筹码也很诱人,商务部副司长。我个人觉得,你基层工作经验是有了,想要有更好的发展,中央部委的工作经验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关键还是看你自己是如何想的。”
  “副司长?”林辰暮不由就咋舌。他这个处,都是赶上了高新区升格才弄到手的,到现在还没超过两个月,就想要提副厅,这可能吗?
  老爷子或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就笑着说道:“操作层面上,你不用担心,你没见苏家在给你造势吗?许多东西,其实就跟现在娱乐圈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人想捧你,就算你一无是处,都能将你捧成红极一时的大明星。我只不过是避嫌,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将你捧起来,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那,如果我走了,高新区怎么办?”林辰暮心头不由就有些乱。凭空升一级,二十七岁的副厅,对他当然有莫大的吸引力,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再说了,高新区的许多工作才按照他的设想,一步步展开,难道说,就这么放弃吗?
  “你这个想法就有些狭隘了。”老爷子就板着脸批评道:“你是国家干部,不是旧社会的军阀。舍不得放开这些破坛子破罐子的,你就永远都无法真成长起来,更不用说,上升到更高的位子。”
  “那我考虑考虑吧。”林辰暮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呵呵,我相信你会作出最好的选择的。而不论你作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老爷子就看着林辰暮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诚意
  ?坐在车子后排的座椅上,林辰暮微闭双目养神,心里却是琢磨着老爷子刚才的一席话。是继续留在高新区,一步步将自己的理想变为现实;还是如苏家所愿,风风光光去商务部担任副司长,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如果光是从升迁的角度来说,去商务部自然是最好的抉择。不光是职务上凭空升了一级,实现了从处级干部到厅级干部的突破,别看就这么小小的一步,对于许多人来说,却可能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
  而且在中央部委的任职经历,对于林辰暮以后的仕途发展,也是大有裨益。更难能可贵的是,身居政治中枢,视野和所接触到的高度,都不是地方所能相提并论的。而经营出的强大的关系网络和人脉,也能为日后主政一方打下坚实的基础。不论是杨卫国,还是傅泽平,走的都是这么一条路,也可以说是最有效而且便捷的一条路。
  可自己在武溪的宏伟蓝图才刚刚铺开,就这样放弃了,他又深感可惜。虽然来武溪才不过大半年,可在他心目中,却真是将高新区当作是了自己的孩子一般,殚思竭虑、耗尽了心血。他很担心自己离开后,苏昌志还不知道会如何折腾?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狭隘的思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只是在任期间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工作,为广大人民谋福利,却没有哪个官员真能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的。都要舍不得放手,就真成了抢占地盘的军阀了。
  林辰暮在琢磨其中的利害关系,手机却响了起来。
  司机陈师傅就连忙将车内的音乐声关小声。
  林辰暮这次来首都,使用的还是武溪驻京办的那辆奥迪车,司机也还是原来那个给他开过车的陈师傅。随着林辰暮身世的曝光,武溪驻京办的汪嘉宁和吴娟,对林辰暮那更是恭恭敬敬的,殷勤地恨不得亲自来给林辰暮当司机了。林辰暮乘坐的飞机,才刚抵达首都机场,他们就已经带着车在那里等候着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恐怕就连不少市领导都享受不到。
  林辰暮也觉得在首都有辆车方便一点,因此,倒也没有拒绝。而这个陈师傅,也极愿意给林辰暮开车,上次给林辰暮开车的经历,那可是让他兴奋了许久,每每谈起,别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拿起手机来一看,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号码,而且显示就是首都本地的。林辰暮不由就有些惊疑,他的手机号码首都这里知道的人并不多,会是谁打过来的呢?
  接起来一听,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有些陌生,却又透着小心:“请问,是林公子吗?”就像是生怕声音大了会惹林辰暮不高兴似的。
  “林公子?”林辰暮不由就哑然失笑,似乎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不过他还是客气地说道:“我是林辰暮,请问是哪位?”
  “林公子,你好啊。我是国兴的何玮峰啊。”听声音,男子像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一般,毕恭毕敬地说道:“前两天实在是怠慢了,不知道林公子能否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呵呵,何总客气了,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你们的顾虑我完全能够理解,这生意不成仁义在嘛,相信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林辰暮就淡淡的说道。
  他这倒不是摆谱端架子,而是真没往心里去。虽然他对国兴集团临时变卦的行为有些反感,可因为合作不成就迁怒于别人,这种事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可这话听在何玮峰的耳里,却就变了个味儿,何玮峰心头不由就咯噔一下,以为林辰暮还因为前两天的事怀恨在心,就连忙说道:“林公子,是这样的。对于和您们们高新区的合作,我们国兴一直都是满怀希望的和重视的。上次虽然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暂时没能合作成功,我方也深感遗憾。经过董事会的紧接磋商,计划投资17个亿,在高新区投资建成一个亚洲最大规模的玻璃厂,不知道林公子是否方便,我这就来和您详细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17个亿?玻璃厂?”林辰暮沉吟片刻,说道: “何总,非常感谢国兴集团对我们高新区的青睐和信任。我也非常希望能就此和你们进行商谈,不过我明天就要回武溪了,今天手上的事情也比较多,所以……”
  “没关系,要是林公子实在没有时间的话,我这边立马准备飞往武溪的机票,我们去了武溪之后再详谈。”不等林辰暮说完,何玮峰就连忙赔笑着说道,生怕林辰暮拒绝似的。
  也难怪他着急,董事长去求见姜老爷子,却连大门都没进到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回来之后,脸色一直很难看。而这个社会也是很现实的,跟红顶白、观风势利的人更是一大把。先是工商的上门来查账,随即税务、消防等一系列部门,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以前称兄道弟的,现在却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架势,赫然忘了当初在酒桌上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到了这个时候,何玮峰才真切感受到,得罪了林辰暮,得罪了姜家,真是一个大大的错误。他更清楚,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许多人都还在看风向,看事态的进展,如果国兴集团再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化解掉和姜家的矛盾,那紧接着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世界上,锦上添花的多,落井下石的更多,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没多少人会放弃。
  国兴集团,之所以能够在大陆搞得风生水起的,除了何老的远见和睿智之外,和高层的关系,也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个环节。而一旦丧失了这个优势,国兴集团很快就会面临着各方面的巨大压力,甚至是被逐出大陆市场。
  而随着这些年国外生意不好做,国兴集团的发展重心也逐渐向大陆转移,截止到目前为止,大陆市场就占据了整个国兴集团一半还要强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何老如此紧张的慎重的原因之一。一旦大陆市场出现了问题,那毫不客气的说,国兴集团破产都有可能。
  在姜老门口吃了闭门羹之后,何瑞元也想过其他办法,走过其他路子,可一听事关姜老,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还有人给他出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既然是因林辰暮而起,那最好也从林辰暮这里着手。
  因此,也才会有何玮峰的这个电话。
  “那行吧,到时候我在武溪恭候你们大驾。”林辰暮就说道。不论他最终是否会离开武溪,有人去高新区投资,他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又赔笑说了几句客套话,何玮峰才放下电话,就仿佛放下了心头压着的一块儿沉甸甸的石头一般,重重呼了一口气。
  虽然没能约到林辰暮,悬着的心总是放不下,可总算林辰暮还没有将路堵死,也就是还有谈的空间。何玮峰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有足够的代价,什么事都不成问题。林辰暮不是喜欢政绩吗?那就投其所好,送给你大大的政绩。一个玻璃厂如果还不行,何玮峰还有备选方案,那就是光伏产业。
  国兴集团有一个高达数十亿的光伏产业计划,原本是准备放在长洲的,不过现在看样子,放在高新区也可以,虽然在运输成本上会高出不少,可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再大的代价都值。
  作为生意人,何玮峰不怕林辰暮漫天叫价,漫天叫价,可以就地还价嘛,价格都是谈出来的,怕只怕林辰暮根本就不给谈的机会。
  “董事长,已经给林辰暮打电话了,他很忙,没时间赴约,不过他也说了,欢迎我们过两天去武溪面谈。”何玮峰就第一时间给何瑞元打电话汇报情况,说话的时候,遣词用句尽量的进行斟酌,免得刺激到何瑞元了。
  何瑞元一直没说话,等何玮峰详细汇报完后,才心力交瘁地说道:“玮峰啊,这件事你就好好跟一下,务必要让林辰暮满意。这几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事情不得到妥善解决,后患无穷。年少轻狂,端点架子也是应该的,要有什么委屈,你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
  “董事长请放心,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会让这件事情得到最妥善的解决。”何玮峰就信誓旦旦的说道。在大陆打理生意那么多年,他对于这些公子哥巨大的破坏力是早就深有体会了。许多公子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你要不如他意了,什么花样都能给你整出来。
  “嗯,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及时给我打电话,万不得已的话,我亲自去武溪。”隐隐中,何瑞元似乎觉得,自己走错了一步棋,而棋局上,一步错步步错,想要挽回,往往就会花上更大的代价。
  第二百四十八章母亲的担心
  ?十一月底的首都,气温骤然下降,远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铅灰色的云层,风在怒吼,刮落了无数的枯叶,漫天飞舞,抬眼望去,满目都是萧瑟。
  可病房里却是春意盎然、姹紫嫣红,令人赏心悦目。
  “林大哥,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身着病号服的聂诗倩漂亮的一塌糊涂。虽然比起以前没有受伤之前略微胖了一点,不过却更显丰润。她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林辰暮说道,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容极为甜美。
  “这么快就想出院啦?你都还没有完全康复。”
  聂诗倩就愁眉苦脸地说道:“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年多,我感觉现在浑身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都快要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一句话,令林辰暮不由就大为心酸。想想聂诗倩的同龄人,现在在学校里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快乐,和男朋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可聂诗倩却只能待在医院里度日如年。而造成这一切的,只不过是她想给自己争取一枚戒指。
  林辰暮就五味杂陈的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很快你的腿就会好的,到时候,你又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蹦蹦跳跳,自由自在了。”
  聂诗倩就白了林辰暮一眼,不满地大声抗议道:“你怎么又揉我头发?我都给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行,行,以后不摸你头发了。”林辰暮讪讪笑了笑,又说道:“我听医生说,你现在已经可以不借助任何东西,行走自如啦?”
  “那是当然。”聂诗倩就洋洋得意地站起身来,对林辰暮说道:“林大哥,我走给你看。”说罢就在病房里走了起来。的确,诚如医生说的那样,聂诗倩的恢复很好,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她行走时还微微有些瘸。
  而医生也说了,出现这种状态,主要是因为聂诗倩伤到的神经末梢还没有完全康复,坚持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是可以恢复如初的。当然,这还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儿能够解决的。
  “怎么样,不错吧?”聂诗倩转了一圈之后,兴奋地挽住林辰暮的胳膊,咯咯笑着问道。
  “不错,真的不错。”林辰暮就笑着说道,心头也为她感到高兴。
  “就是还不能跑动。”聂诗倩似乎有些郁闷,可随即又晃着林辰暮的胳膊腻声说道:“林大哥,要不你给医生说说,我不在这里医治了,回去再慢慢调养。整天待在医院里,感觉都快要发霉了。”
  林辰暮想了想,觉得聂诗倩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老是待在医院里,就算没病都给搞出病来了,出院后或许恢复还要更快一些。就说道:“那行,我去问问医生,医生如果说可以,我就让你出院。”
  “噢,万岁!”聂诗倩就欢呼雀跃起来,拉着林辰暮的胳膊就说道:“林大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见到她眼角里闪过的一丝狡黠,林辰暮就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丫头,肯定老早就去问过医生了,只不过酆美娟估计没同意,她这才故意来套自己的话,想让自己帮她说话。林辰暮就就拧了她鼻子一下,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鬼东西,连我都算计是吧?”
  聂诗倩就咯咯笑了起来,摇晃着林辰暮的胳膊撒娇道:“谁让我妈只听你的话呢?你说一句啊,抵我说一百句。”
  “得了得了,少在这儿灌**汤。只要医生同意,我就去给酆阿姨说说,让你回家去调养。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不过你啊,也要吸起这次的教训,以后别那么莽莽撞撞了。”
  聂诗倩就一脸傻笑,对她来说,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林辰暮怎么说都可以。
  林辰暮打算去找医生问问情况,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路翔宇打来的。刚一接通,他就很解气地对林辰暮说道:“林大哥,国兴的何玮峰给你打电话了吧?”
  林辰暮就笑骂道:“你小子又搞什么花样啦?”
  “也没搞什么,就是心头憋着火,不收拾一下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路翔宇骂骂咧咧道:“麻痹的,不让他长点记性,真他妈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瞧瞧这是哪儿?”
  林辰暮自然能想象得到,这几天路翔宇肯定折腾得国兴集团不轻,想想也是,国兴集团再大,也不过只是一个企业,碰到路翔宇这种公子哥铁了心要对付,的确会大伤脑筋。
  “算了,你也别瞎折腾了。”林辰暮就说道:“人家也有选择的自由啊,可别搞得咱们像是强买强卖似的。和他们计较啥,不是自掉身价吗?”
  “行,不说他们了,免得坏了心情。对了,你明天就要走是不是?”
  “是啊,公务在身,哪像你这么自由自在?”林辰暮就轻叹一声。当官看起来是很风光,但许多时候却是身不由己,想必路翔宇也是因为如此,才执意不愿意进入官场。要不然,以他的出身,随随便便也不会比谁差,多半会安排在中央部委里熬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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