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这个啊。”赵甲第挺了一下身体。
  “不理你。”沐红鲤把头埋进松软枕头。
  “那我们洗鸳鸯去?”赵甲第坏笑道,两只手都不肯闲着,继续在媳妇身上孜孜不倦地探索。
  “好困,不想动。”沐红鲤慵懒娇羞道。
  “那我们谈谈人生理想聊聊国家大事?”赵甲第伸长脖子在她耳畔打趣道。
  “不要。”沐红鲤哼哼道。
  “舒服吗?”赵甲第趁胜追击。
  “痛。”沐红鲤撅着嘴巴委屈道,眸子里却充满幸福和愉悦。
  “那我们以后都不做这事了,好不好?”赵甲第唉声叹气道。
  沐红鲤轻轻轻摇了摇埋在枕头里的脑袋。
  “媳妇,跟你说个事儿。”赵甲第突然正经起来。
  “你说。”
  “我喜欢你这里。”赵甲第把玩沐红鲤的胸脯。
  “流氓。”沐红鲤腻声道。
  “还有这里。”赵甲第身体向前一刺,就滑入了一片温暖泥泞。
  沐红鲤的秋水眸子春意盎然。她恍然,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梅开二度。
  “媳妇。”赵甲第开始辛勤耕耘。
  “什么?”沐红鲤娇-喘。
  “你现在的声音比唱《孩子》还要好听。”赵甲第也开始喘息,因为这具用一个曼妙姿势跟他天衣无缝的娇躯实在太过妖娆,他恨不得吞进肚子。
  沐红鲤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听到这句话后,彻底放开。
  妖精啊。
  赵甲第竟然当场缴械投降。
  第59章 最好听的情话
  沐红鲤和赵甲第到柏悦酒店其实才晚上9点钟左右,梅开二度后差不多11点,她终究还是没有同意鸳鸯浴,单独洗了个澡就躲在被子里,等赵甲第洗浴完毕,她竟然已经沉沉睡去,赵甲第倒是生龙活虎,没什么倦意,也没打算再做天打五雷轰的事,帮沐红鲤盖好被子,看着那张倦意浓郁的幸福脸蛋,赵甲第涌起不可抑制的心满意足,穿着浴袍躺在一旁翻看柏悦的酒店介绍和服务菜单,时不时瞥一眼酣睡的女人,对,已经是女人,不再是青涩的女孩。
  凌晨左右,仍然没有睡意的赵甲第上网做了点日常功课,顺便查了一些这栋环球金融中心的资料,最后找出一根铅笔,在白纸中央写下沐红鲤三个字,然后在附近写下秦洋(苏州市政府秘书长)、朱珍(南京教育系统)、沐青鱼(江苏省准2线纨绔)等相关描述,以前他根本不会做这些手脚,本能排斥所谓的关系网,不过在蔡姨的佘山书房,大黑板上让人既头皮发麻又惊心动魄的人脉图,让他触动很大,让赵甲第收敛了以往的偏执,略做思索,他想学着大虎人杨青帝给三名角色做性格分析,却无从下笔,只能作罢,一次见面,赵甲第没有火眼金睛,除了小衙内沐青鱼言行无忌城府不深,别说精于养气的秦洋,就是朱珍,他也不敢说看个通透,不去画蛇添足,赵甲第将这张纸折好放进西装口袋,他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拉开一些窗帘,确定光线不会惊扰沐红鲤睡眠后,他环胸而立,视野开阔,眼神有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坚毅。
  ts市那只蹲在井底的癞蛤蟆跳出井后,似乎开始迅速成长了。
  沉默许久,赵甲第回到床上钻进被子,把沐红鲤扳过身子搂在怀里,睡得很香的妮子似乎很喜欢这个温暖,下意识钻了钻,贴得更紧凑,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结合而被创造出来,两人相拥而眠,安静温馨。
  早上沐红鲤率先醒来,发现两人双腿交缠,而最显著的刺激无疑是赵甲第那条规模总算不太出格的雄壮,她没有动作,只是静悄悄凝视近在咫尺的脸庞,没有沐青鱼身边一些死党的阴柔脂粉气,也不至过于粗糙阳刚,沐红鲤轻轻伸出一条纤柔胳膊,手指抚摸他的眉毛,其实那晚在香格里拉大床上听说了他的“喜剧”后,她就越来越喜欢发掘赵甲第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而且越来越陶醉其中,就像一个寻宝游戏,她会观察这个男人偶尔憨憨傻傻时候的温和眼神,会打量他促狭起来作弄她时眯起眼睛的弧度,会记住他思考一个数学难题的中指敲打动作,会格外钟情他专注思考时紧紧抿起的嘴角,这都是专属于她的小宝藏,她庆幸他没有一张乍一眼看去就英气凛然的优势脸蛋,因为那样可能就有太多的莺莺燕燕跟她争抢,沐红鲤点了点赵甲第很挺却不算鹰钩的好看鼻子,她低声笑道:“我的眼光就是好嘛,其余的女孩都是近视,幸好幸好。”
  赵甲第还在睡觉,呼吸平稳,他并不是络腮胡,就算几天没刮也不会出现密密麻麻的胡渣,不过昨晚当他把头埋在沐红鲤胸脯里,她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刺刺的异样酥痒,不疼不痛,相反很舒服,就像他此时两腿间的勃大,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和提醒他的雄性特征,沐红鲤伸出两根手指,摩挲他的嘴唇,它们很薄,并不厚实,也许是他五官里唯一能算阴柔的部位,小时候多半是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沐红鲤触觉略微温凉,留连忘返,她听说这样的男人生性凉薄,忍不住噘了噘嘴,沐红鲤一本正经道:“以后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可不许对自己媳妇薄情寡义。”
  赵甲第依然没有动静,凌晨五点,往常这个点上差不多要醒过来,然后是一个犀利的鲤鱼打挺蹦达起床。估计是昨晚钻被子搂着羊脂暖玉的沐红鲤,强忍不对睡梦中的媳妇下手天人交战耗费了太多精力,要知道初尝禁果就来梅开二度非但没让赵甲第一蹶不振,反而愈战愈勇,大有“媳妇与俺再战五百回合”的冲动,为了克制这股要遭雷劈的不纯洁欲望,赵甲第忍了,一忍再忍,好不容易才上半身降伏了下半身,不太甘心地睡去。
  沐红鲤见他还是没反应,就大胆了些,手掌贴在他脸上,轻柔道:“老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然后结婚领证生,我要给你生孩子,最好是双胞胎,漂亮的女儿帅气的儿子,然后一家人一起去旅游,从小就把他们培养成小驴友,好不好啊?”
  “好。”赵甲第睁开眼睛笑道。
  沐红鲤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缩,却被大手立即拉回去,她连闺蜜都不曾一睹庐山真面目的胸部经过昨晚某人的目测、调戏、爱抚、揉捏和吮吸等一系列好不含糊决无水分的实践后,鉴定为一对顶尖的宝贝玩物,赵甲第虽然不是花丛老手,更没有吃过什么良家啊野花啊少妇什么的,但没吃过猪肉好歹通过无数部经典爱情动作片的熏陶也算看过很多漂亮的猪跑了,以前黄华纪念床战片观赏数量破千后很是感慨道哥们咱现在别说是看母猪跑,他妈的连母猪倒立后空翻都见识过了,那一年,立志要做小白脸里的有志青年的黄华才15岁,随后没几天,他就叼着牙签迈着风骚的步伐出现在赵甲第他们的夜宵摊子上,说咱现在是猪肉都吃过了,老杨手枪一批禽兽流着口水红着眼睛问滋味咋样啊有没有降龙伏虎一百零八式都用上啊,当时坐下后黄华斜了一眼灌了瓶啤酒,红着脸说他妈的那位妇女同志太如狼似虎了,她刚使出观音坐莲,我就缴械了,然后黄华故作镇定说男人第一个都这样,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赵甲第都生怕自己第一次也这么不爷们,所幸事实证明他比黄华要牛掰好几个境界。赵甲第不是胸控,对女人胸部大小没有苛刻要求,不求能够夹圆珠笔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不过沐红鲤胸部这对相对苗条身材异样傲娇的尤物确实诱人,大,却还能保持滚圆坚挺的胸-型,想象一下吧,一位成绩出色、家教森严、气质冷纯的清高女孩,却包裹了一对不显山不露水的凶器,何等无敌?
  赵甲第其实早就醒了,如果不是沐红鲤太忘我投入,早就能感觉到他那玩意儿的蠢蠢欲动了。
  他第一时间使出床第秘技龙抓手,牢固住一只大-乳鸽,心神立马摇曳起来,心猿意马啊。
  “不要。”沐红鲤央求道,楚楚动人,让人怜惜。
  “媳妇,不会乱来的,一定老老实实,过两天等你身体复原后再做那事,现在就是过过手瘾,要不然我会崩溃的,不能怪赵甲第同志毅力不够坚定,只能怪敌人的美人计太凶猛啊。”赵甲第呵呵笑道,手上动作不断,媳妇身上的香味沁人心脾不说,握在手中一只手无法完全掌握的嫩肉更是销魂。
  沐红鲤身体轻轻颤抖,默默承受这份娇羞的温存。
  “怪不得史书上有前赴后继的‘从此君王不早朝’,温柔乡英雄冢,我也一点都不想起床。”赵甲第由衷感慨道。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流氓本质,我上当了!”沐红鲤一只手软弱无力地在赵甲第脸上拧了一把。
  “要反悔?”赵甲第威胁道,手上微微用力。
  沐红鲤本就是很敏感的体质,哪里能抵抗这种亵渎,精美小脸马上就一脸绯红春色,都能滴出水来。
  “来,喊声老公听听。”赵甲第嘿嘿怂恿道,他最喜欢勾引怀里的清纯大美女了,她那嗓音,绝对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主播都要动人天籁。
  沐红鲤只能用沉默反抗。
  “媳妇,我要坦白。”赵甲第突然正经起来。
  “说。”沐红鲤有点纳闷。
  “不敢说,怕你生气。”赵甲第一脸为难。
  “不说就不怕我生气啦?”沐红鲤睁大眸子狠狠瞪了一眼。
  “真说了?”赵甲第在她耳畔轻声道。
  “嗯。”
  “媳妇,我最喜欢你的叫-床了,我语文不咋的,似乎有个说法怎么说来着,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赵甲第坏坏道。
  “大流氓!”沐红鲤涨红了脸嗔怒。
  一脚把赵甲第踹下大床。
  母老虎不发威你真当媳妇是小病猫了?
  真正确定下亲密到不能再亲密关系的两人嬉嬉笑笑打打闹闹,赖床一直到9点多,说不完的情话,都快把赵甲第肚子里的货都给掏空,沐红鲤多正经良家的一个闺女啊,一直被动防御,有时实在扛不住他的厚脸皮才一阵不淑女也不野蛮的拳打脚踢,就当给皮厚肉糙的赵甲第搔痒了,起床后两个人一起在盥洗室洗漱,沐红鲤已经很自觉地承担媳妇的义务,帮他挤牙膏,见他拿毛巾胡乱擦脸就想应付了事,又给他仔仔细细抹了一遍,见赵甲第听话得很,她就暖洋洋充满满心窝的恩爱甜蜜,在酒店用完早餐,赵甲第问她今天没课吗,沐红鲤笑道逃了呗,赵甲第说要不请个假,沐红鲤俏皮道不,这是我从上幼儿园起第一次逃课。赵甲第哭笑不得问下午还有课吗,沐红鲤点点头说也不去了然后问赵甲第你呢,赵甲第说下午倒是有专业课不过既然媳妇逃了那我当然也要讲义气,没想到沐红鲤背着手垫着脚站在落地窗前说要不我下午陪你一起上课吧,赵甲第想了想没有拒绝,心中一笑,难道是媳妇急着要去他学校给美眉们白菜们示威啦?
  11点多退了房间,出酒店的时候沐红鲤轻声道以后我们住便宜点的酒店好不好,青年旅馆之类的就很不错啊经济实惠也挺干净。赵甲第笑着点了点头。回到杨浦他那所有一个彪悍老校长还有一位漂亮英语老师的大学,赵甲第觉得以后会忘了这所学校的教学楼、宿舍、操场和一众老师,却绝不会忘老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言简意赅的一番真心话。中午在他们学校的破烂食堂吃饭,赵甲第在上海外国语蹭了沐红鲤无数段饭,终于有机会反请一餐,作为沐红鲤的护花使者,赵甲第表示毫无鸭梨,去食堂路上无数不善意的视线,他非但没有无视,反而很牛气地半搂着媳妇那部盈一握的桃李小蛮腰,时不时光天化日之下刻意用猥琐卑鄙无耻下流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视线“临幸”一下沐红鲤的胸部,那姿态再明显不过,老子是癞蛤蟆咋了,就要拱一棵最水灵的白菜给你们瞧瞧,小伙子们年少多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顶个屁用,依然敌不过老子的厚颜无耻先下手为强。
  沐红鲤多聪明灵犀的一孩子啊,很配合赵甲第的不要脸,做足了小媳妇姿态,温顺贤惠得令人抓狂。
  下午上专业课的时候自然又是一片片瞎了眼式的错愕视线。
  连那中年教授上起课来都格外精神,眼神经常飘向新鲜面孔的大美女沐红鲤。
  李峰和沈汉知道底细,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课后沐红鲤跟着赵甲第进了宿舍,那宿管跟103寝室关系很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小跳经常给他发中华烟,李峰和沈汉也都是马屁精,没事就在宿管办公的地方一起抽着烟称兄道弟,所以宿管哥也就乐得给103一点特权。103寝室的干净清爽出乎沐红鲤的意料,让原本想要帮忙打扫的她毫无用武之地,李峰和沈汉很识趣地找各自女朋友谈情说爱,把寝室留给孤男寡女。
  “比很多女生宿舍都要好,简直能算一尘不染,是谁的功劳?”沐红鲤坐在赵甲第的椅子上笑问道,她打量着自己男人的书桌,简单,朴素,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
  “寝室长李峰,他的爱好就是当一个管家婆,重度洁癖患者,寝室里要是有一双脏袜子比杀了他还难受。媳妇,要喝茶吗?”赵甲第坐在一边的沈汉椅子上。
  “不用。”沐红鲤托着腮帮微笑道。
  赵甲第随手拿了一本书,安静阅读。
  沐红鲤手机铃声响起,脸色微微一变,她朝赵甲第做了个手势,接起电话,平静道:“妈,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是一个充满成熟气息的女性声音:“你今天没有上课?”
  沐红鲤朝赵甲第做了个俏皮鬼脸,语调不变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我打电话去你寝室了,室友说你晚上起就不在。”
  沐红鲤皱了皱眉头。
  气氛有点凝滞,双方沉默了半分钟,沐红鲤母亲说道:“让他接电话。”
  沐红鲤愣了一下,不悦道:“妈!”
  “让赵甲第接电话。”那头的女人干脆道,她的嗓音不同于沐红鲤的清冷美妙,有点微微沙哑,却并不损害她声音的整体悦耳性,相反增添了一丝性感和雌性,能让赵甲第光是听声音就推断出她的骄傲性格,不得不说沐红鲤母亲的准女王风范,也许达不到蔡姨那个级数,但绝不是一般男人有福消受。
  赵甲第伸手去拿手机,沐红鲤摇了摇头,一脸坚定,赵甲第继续伸着手,比她还要顽固,沐红鲤只能把手机交给他,赵甲第沉稳道:“阿姨,我是赵甲第,你说,我听着。”
  “离开沐红鲤。”她的声音依然好听,却多了冰冷气息。说话更是一点都不肯拖泥带水,似乎惜字如金。
  “理由。”赵甲第苦笑道。
  “不需要。”
  沐红鲤要抢电话,赵甲第没让她得逞,继续道:“办不到。”
  他一样干脆利落。
  对方啪一下挂掉电话。
  沐红鲤红着眼睛,有委屈,也有感动。委屈是替赵甲第打抱不平,感动是因为赵甲第的直白,“办不到”三个字,是她听过最好的情话。
  第60章 日记
  按照赵甲第以前的执拗脾气,根本不会去在乎别人的家庭背景,不畏惧不垂涎,说他是无知者无畏也好,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反正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好孩子好学生大概无法理解一个背井离乡的小屁孩怎么敢在床底弄西瓜刀,更不太能理解一个成绩其实不俗单科无敌的家伙怎么会打架起来比痞子还要无赖,记得小八两在姐姐王半斤送他上学离开没多久,班上有个很跳的家伙见他踩了双崭新旅游鞋,就喊上一批本地学生要把小八两的鞋子踩黑,嬉皮笑脸说那是规矩,小八两那会儿已经不是一路哭到异地上学的小八两,张牙舞爪,把一群废柴给掀翻,当然自己也是鼻青脸肿。然后梁子结下了,于是他的书本总是隔几页就要被撕掉一页,橡皮圆规铅笔总是无故失踪,小八两一开始没动静,有一天等那个为首的同学落单上厕所,堵在里面揍了整整十分钟,事情闹大后班主任按照流程走就打电话给他父母,金海实业一位秘书接的电话,给赵三金传话撂了一句没空,把老师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因为被打的学生父母在当地有些背景,小八两接下来的日子怎能不昏天暗地,别奢望所有园丁都有春蚕到死丝方尽的高尚情操,总有被柴米油盐压榨成市侩小民的人,那个班主任天天给小八两穿小鞋。
  赵甲第小学毕业第一天,就带着麻雀操着藏了很久的西瓜刀冲进那人家里,瓶瓶罐罐全部砸了个稀巴烂,12岁的赵甲第那一年155公分,扇那家伙巴掌的时候都得跳起来,将近一米八的成年汉子,对着两个带刀的孩子,脸被打肿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麻雀离开的时候将一把刀砍在桌子上说,报警,杀你全家,事后那人还是屁都没放一个。于是很小赵甲第就知道赵三金这个混蛋靠不住,远在加拿大的妈妈帮不上,吃了亏得自己找回场子,没人会帮他,没人会给他擦屁股,用拳头不行,那就用西瓜刀,所以寻常痞子混混都不敢玩的西瓜刀,在小八两和麻雀豹子这三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小犊子眼里,就是另一个靠得住的死党,以赵甲第为领袖三人抱团熬过初中,才跟黄华那批人不打不相识,是赵甲第教会了他们怎么玩单挑,是豹子教会了他们怎么才叫耍流氓,后来赵甲第还教会了杨萍萍怎么朝人脑袋上拍砖头,教会了小资女胡璃怎么泼妇骂街,没有一件件足够荒唐的壮举,他们之间断然不能培养出深刻的友谊,到了新根据地上海,赵甲第终于趴在小媳妇沐红鲤身上变成了爷们,别指望他这种有三个妈家族关系乌烟瘴气的牲口会有多纯情,仅剩的纯良也都被高中时代的那个马尾辫校花给挥霍一空了。现在,赵甲第认识了高高在上的女王蔡姨,包养了更水灵更漂亮的马尾辫,拿到手了杨青帝那本象征精神财富的日记,他觉得自己必须作出某些改变,必须适应新的环境,上海不比ts,这里的水更深,深不见底,这里的人更多,好人坏人,美人丑人,穷人富人,密密麻麻扎堆在一起,不再是几块板砖几把西瓜刀就能摆平一切,他是真喜欢沐红鲤,真喜欢这个肯把第一次亲嘴第一次做-爱太多第一次献给他的女孩,所以他必须不再像高中时代那样自以为是地简单认为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用尽所有力气就喜欢一个人就够了,他还得承担和审视更多的东西,不管愿不愿意。不过他还在摸索,摸着石头过河,循序渐进的道理他懂,毕竟不错的脑袋瓜就搁在他肩膀上,他在送沐红鲤回学校的时候问了一些问题,原本不想因为家庭因素给赵甲第造成心理负担的沐红鲤老实说了,她爷爷和父亲都是外交官,级别不算高,一个正厅一个副厅,她母亲也就是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的女人也是政府官员,正处级,再多她也没有说,赵甲第不笨,联系体制内的秦洋和朱珍,沐红鲤背后的两个家庭除非北京否则随便放在哪个省份都足够分量,不是一个19岁地方性2流大学学生可以叫板的两艘巡洋舰,即使不是巨大航母,已经足够惊人,为军事迷赵甲第对军舰再熟悉不过,两艘重巡洋舰的炮火一起倾泻起来,那场景就跟烟花一样,绚烂是绚烂,可作为目标,绝不快乐,更不轻松。
  沐红鲤被骑着二手自行车的赵甲第护送到宿舍楼下,她一脸温柔说道甲第不许担心,赵甲第笑了笑说我这人贼胆包天最不怕大人物了尤其是丈母娘,随后沐红鲤说她能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赵甲第说傻媳妇这种事解铃还得系铃人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孤军奋战,沐红鲤撅着嘴巴说我不愿意你跟我谈恋爱都提心吊胆,站在楼下格外碍眼的赵甲第正大光明抱着不曾为谁温柔的沐红鲤说道我跟我的手机一样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一遇上高手就能小宇宙爆发丈母娘来杀人灭口了我也能扛得住,沐红鲤笑骂一声坏蛋,赵甲第拍了一下她屁股故作恶人状道我就恶人了速度开房去,沐红鲤红着脸轻声道过两天今天不行的,还是那一身煞-笔装备没来得及换的赵甲第笑嘻嘻道媳妇来亲一口我非让那群眼红的护花使者眼馋死不可,沐红鲤狠狠亲了一口就逃进宿舍,赵甲第迈着很欠抽的豪迈步伐扬长而去,沐红鲤到了寝室扑到床铺,迫不及待给赵甲第打了个电话,正骑着车子在上外校园玩漂移的赵甲第叼着烟,一只手掌握方向,一只手拿着小强手机乐呵呵跟媳妇聊着天,直到手机没电为止。
  沐红鲤躺在床上,在欣赏手机里的图片,都是她偷拍的,主角当然是还在路上风驰电掣鬼哭狼嚎的的赵甲第同学。
  “红鲤,你竟然逃课了?”一位室友竖起耳朵听完沐红鲤跟赵甲第的电话后震惊问道,她虽然跟这位上外俄语系当之无愧的系花谈不上朋友,但沐红鲤这样各种条件优秀到让男人垂涎三尺让女人自惭形秽偏僻还与世无争的女人,她还是很荣幸能跟沐红鲤在一个寝室生活,起码沐红鲤漂亮归漂亮,但从不做狐狸精,身为女性的室友,她当然更讨厌那些稍有姿色就摇屁股晃胸脯玩拆散游戏的贱货,当然,沐红鲤生冷的性子,她也一样敬谢不敏,习惯敬而远之。所以她才对能征服沐红鲤的家伙格外钦佩,不能否认,那位在俄语口语课上写了满满一黑板俄语的外校人士虽然相貌环节不能打高分,但够个性,还是比较讨喜的。
  “是啊,不过我打算下不为例。”沐红鲤笑道,正在观看一张赵甲第骑自行车的背影,这个背影让她想起那个烈日炎炎下,他背了她又转身而去的那个汗流浃背却默默不语的背影。对于一个深陷爱情城堡的女人来说,她看上的那个男人,肯定多半是无可挑剔的。
  “沐大美女,什么时候让他请我们寝室吃顿饭啊,不过我们这关,坚决不放行。”另外一个室友打趣道。
  “没问题。”沐红鲤笑道,她现在就想全世界都来见证她的幸福。
  “小沐,张教授昨天找过你,好像是想让你帮忙翻译一本学术名著,他说等你有时间就给他回个电话。”剩下一名室友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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