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哗!”的一声,一个枪械外件掉到地上了,然后那外件在地上碌碌地滚到一个床底下,一半天才停了下来。
  “嗯。”孟光轻轻的呻呤了一下,然后把左腿放在地上,穿上湿湿的靴子,然后一跳一跳的绕了两个床位后左膝跪了下去,身子挨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差不多贴在地上了,努力地伸出手去,一点一点地向那枪件靠近。终于拿到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回到床上去。
  我无语地看着这个过程,在这里,一切要靠自已。听说在法国雇佣军团中,如果在战争中受伤的话,团队觉得你拖累了整个团队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你开枪。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希望伤兵的拖累而完不成任务或者丢掉更多人的性命。
  在战争中,军人永远都可能成为一颗棋子。你有见过棋手什么时候在意过一颗小小的卒么?
  刺鼻的气味冲击着鼻孔,一种如辣椒粉进了鼻孔一样的感觉。在0.1秒的时候我就从深睡中一下子消醒了。靠,又玩催泪弹了,而且每次换一种花样,在这个时候一是要保护好鼻子,再次不是不能睁开眼睛,因为那咱刺激性的分子能很快让睛睛产生刺痛感,烧痛感。根据以的经验,马上用随身的衣物或都毛巾捂好鼻子,然后再闭着眼睛穿衣服,收拾完全好,再眯起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如果一眯眼就觉得有刺激性的东西时,就不能再睁眼了,如果不是太严重的话,那么可以认清方向出去。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了,当你习惯催泪弹那些玩意时,你就可以仅凭鼻子就能判断出当时催泪的浓度与你所在的范围。在我们在驻地或都在野外时,都会预留紧急通道。
  当我跳下床的时候,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孟光还在床上,这个时候他的行动不便。
  “43号准备好了么?”我叫道。
  “好了,你们先走,我去接25号。”
  在烟雾漫绕的室内,务二实闭着眼睛却轻巧的绕过几道床位就来到孟光的床位面前。
  “25号。”
  “好了。”
  在黑暗中,孟光摸索到务二实的双手后,然后务二实蹲了下来,孟光上身就趴在他的背上。
  “轰!”
  当务二实冲出营门十米的时候,一颗训练用的震爆弹落到他们的不远处,气浪一下子将两人掀到一边,两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
  孟光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务二实在起身的一瞬间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擦了擦双眼。这时双眼才睁开眼。而孟光也在那时,用地上的雪擦了擦双眼,睁开眼睛。看到务二实要抱他的时候,他突然抱着务二实,然后身子一转,把务二实压在身子下来。
  “轰!”
  又一颗演习弹在边上爆炸后,炸起的雪花,哗哗地落了孟光一身。
  “掩护我!”在一机枪声中我向教士叫道。然后马上向务二实那边爬起。
  这时教士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向前面跑去,机枪发现了他,便追着打了过去。
  “把行具给我。”我说道:“我们走,这些狗日向我们下毒手了。”
  我们把t5对我们进行的实战训练称之为下毒手。这个的情况差不多每个星期有一次,机枪里面绝对是实弹,而且那些王八蛋们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时,还会漫不经心地用迫击炮来轰我们,有时连火箭弹都可能用到,虽然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会很有分寸地不会真的炸到我们,最起码也会让炸点离我们在十多米远,而且还振振有词地说道,大部分用的是演习烟雾弹之类的,最多也用几颗演习用的震爆弹,也就是那种以压缩空气振荡来杀人的炸弹。而不小心遇到这种所谓的演习用的震爆弹也最多是耳呜一下,或者恶心一下。但是那滋味没有人愿意去尝试。
  “啊?”务二实问道。
  完了,看来务二实刚才被震爆弹给弄得暂时耳呜了。真不明白这些t5没事都不把我们当回事一样的摧残,而对我们的身体又格外的注意,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体检。而且平时,又是喝中药又是吃微量元素的。
  “背上他离开。”我大声地叫了一句。这时他才明白,一声不吭地扛起孟光就走,而我就在后面挡子弹。
  子弹不时打在我的身后,虽然看不到弹点,但是那嗖嗖的声音也让人发麻的。黑夜中那明亮的弹道划过空中,让人有一种后背发麻的感觉。
  “我们孤独无援,我们弹尽粮绝,机枪不停地扫射着大地,那像是迎接黎明的鞭炮声,我们无惧这死亡的阴影,不惧死亡的勇士,迎接他的是天堂的阳光……”
  在奔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教士曾呢喃过的话语。我们的枪支没有弹药,在流弹与爆炸声中只有不停的躲藏与跑着,只有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
  “哇!”听到一个叫声后,然后就是重重地闷响,务二实一只脚跳到一个绊马坑里,一下子摔了一跤,这可苦了两个人,良好的训练让务二实的倒地的时候,双手就护在胸前,而孟光从务二实的背上摔了下来,还好没有触及到伤腿。
  “怎么样?”我问道。
  “没事,只是暂时不能背孟光了。”务二实苦笑道。他的脚扭到了
  “走。”我把行具挂在胸着,然后一把把孟光放在我的背上。他的个头和我差不多,体重也一样,也就是说我现在浑身负重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公斤了。用务二实的话就是一头肥猪也差不多这么重。
  背上孟光以后,脚步就一下子沉着起来。弯着腰可以减少受弹面积,但是一百多公斤的东西在身上也绝不好受。老子都快气背了。务二实在后面一拐一拐的。
  “呜——”
  “趴下。”务二实叫道,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迫击炮弹来了。
  “轰。”
  爆炸声后,我摇了摇了身上的雪,站起来又背着孟光跑着。几个炮弹在像催命符一样落在我的后面,而我的脚步越来越缓慢而凌乱。
  “放下我吧。一个人牺牲总比两个人牺牲好。”孟光说道。
  “是不是怕欠我的太多?不客气,每年逢年过节给我孝敬一点就可以了,爷不吃素的。”
  “靠,你还真会计算,没门,如果你放下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好啊,放下你,每逢年过节地我会多给你烧点钱,你想去上青楼就去上青楼,想娶几个老婆就娶几个老婆,想买几个辆猛士就买几辆猛士。”
  该死的t5居然一枪打中我的屁股,还好不是那种该死的实弹,不然那就有得玩了。恐惧有时总可以催发人体的潜力,中弹后,我跑得快了起来,一下子就把务二实给甩在后面了。
  右面,左面,后面都是弹点,嗖嗖的弹道打在地上扑扑的直响,我们早已被打散了,或者说是他们早已躲了起来,教士那丫这会儿不知跑在那边去了,机枪不时追着某个士兵后面直打,直到他躲起来找不到为止。而这样的实战训练的好处就是比起刚开始,现在我们冷静了许多,知道怎么样判断弹点,怎么判断弹道,知道怎么样跑起来最省力也最易躲起来,在地面上的爬行的速度绝不比一般人跑起来慢。
  当我的左脚有一种落空的感觉时,心里一下子紧了起来。还没有想好对策时,身子就前倾,然后整个人就在地面上,顺着一个坡就滚了下去。而孟光对这样的事早有了经验,在每一时,他的身子一侧,身子就坚着,滑了几下后就停了下来,而我就直接滚了下去。当停下来的时候,脑子一阵昏昏然然的。
  务二实见到后,马上侧着身子,然后往下跑,边跑边道:“没事吧?还好吧。”
  “照顾好25号,我没有事。只是皮外伤。”还好坡上有一层厚厚的雪,不然真不知自已会摔成个什么样子呢。
  “我们离集结地不远了。”孟光说道。
  在炮光中我看到前面有几辆军车,几个早到的士兵已经东倒西歪的在那里了。
  “加把劲,撑过去了我们就胜利了。”我说道。
  “我终于等到你们三了。”这时教士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说道:“快过来,我挖了一条雪道,可经供一个人通过。
  那是一条在敌人火力最凶猛的地带,教士掘了一条长约四十多米的单兵雪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做到。
  “25号先走。“我说道。
  教士抱着孟光就向雪道地跑去。
  “你们走,我掩护。“我叫道。务二实是的脚拐了。而教士要照顾孟光,所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就交给我了。
  我跳了起来,向一处空旷的地带冲去。
  (又得忙了,真不知一去又是何时。明天是情人节了,今天我给你买了一束花。这么多年我也只给你送过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希望你很好很幸福。我知道这样做于我于你都不是好,原谅我还守着这个承诺。我知道你一定也希望我好好地过着一生,请你相信,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希望喜欢我的书的读者们有个好好的家,什么是家,家就是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然,那就是一个牢笼。如果你爱她,请好好的对待她,不要失去她。2011年2月13日晚)
  第四十二章:狙击手(一)(求收藏)
  几个t5看到一个士兵从空旷地跑去,那是机枪最容易扫射的地带,在那里t5号称连只苍蝇都不会通过的。所以许多人通过这里时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通过,但没有人会这样大摇大摆地跑着通过,所以当那两个t5看到一个士兵跑在空旷地时,就像活见鬼一样表情,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绝不能让这家伙通过,不然明天准会上头条。
  那一刻,我就像加满油全力开起的赛车一样,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在空旷地带跑着,那三百米的距离就像三万公里一样的漫长,机枪手反应过来后子弹就追了上来,我飞快地跑着,就像后面有什么鬼怪恶魔在追着一样。没有s路形,没有战术规避,有几次当一弯腰的时候,子弹就嗖嗖地从刚才胸部在的地方划过。没有时间去紧张,没有时间去害怕。
  跑啊,跑啊,只要机枪追着我,那教士他们就是安全的。那些狗日的t5们以为在这里安排一挺机枪就可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么?太笑死老子了。
  好像时间过了一万年一样,当我狠狠地扑向上面的几处残破的工事后,我心里一下子踏实起来,这里是机枪手们的盲区。我暂时是安全的。还没有喘口气的时候,机枪又响了,这次不是向我这边打过来的,而是向另一边。
  完了,我骂了一句。看来教士他们有危险了。那一刻,我想都没有想又跳了起来,向那空旷地带回冲过去,但是几秒钟时间机枪手好像没有发现我一样的,当冲到中间时,机枪手还是一无返顾地向另一个地方扫射着,这下我着急了。
  在战场上,没有一个士兵愿意将自已暴露在机射击的范围内,因你可能会在一秒钟内打成个筛子。而那一刻,我居然在机枪手的射击范围里大吼大叫起来。
  “来啊,来啊,你们这些家伙,来打我啊。你是不是犯了小儿麻郫症了,还是得了高近视眼了,我就在这里啊,连我都打不中,还什么机枪手呢?早点下课,不要在这里丢人啦。”
  很快,我就不叫了,因为经过这番叫吼后,机枪手理所当然地要先消灭我,不然以后这面子往哪儿搁啊。
  我叫苦不迭了。以我真的是和你们对着干啊,也是有苦衷的。放了我一马行不。这次的扫射更加激烈了,而且几颗演习手雷还在边上爆炸了。妈的,还是闪吧。
  逃命的时候远远比要冲锋的速度要快多了。因为后者是去要别人的命,前者是要保住自已的小命。
  那一次,我记得做了同样的事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教士拖着孟光总算到了安全点了,穿过一片雷区就胜利了。而我连续三次在机枪手的眼皮下回返,这等于踢了这些丫们的屁股,捅了马蜂窝。
  十几杆95突打过来的时候,我趴在一个土窝子里头都不敢抬起一下,身子趴在地上低低的,像条逃命的蛇一样拼着老命地往前爬去。
  前有雷区,后有追兵。完了,老子这次挂定了。想到鬼见愁那阴阴的笑呤呤都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我身上没有武器,所以那帮家伙都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很快他们的身影清晰了起来,而我就像被他们堵在玻璃瓶里的一个飞蛾。
  “13号。”有人叫了我一声,是教士。
  远远的看到他向我挥了挥,在炮光下隐隐地看到他的影子,然后又消失了,探照灯照到他的时候,他早已趴在雪地里,远远的看去,并不以为那白色的雪地上会有人在那里。我一下子意识到他的意思了,之前的队伍早已在雷区中冲出一条道了,现在只要我能摆脱这里,就是和他汇合,然后冲过雷区。只是那十几个t5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这样冲过去不连累他们啊。
  一个人死,总比全队人死要好一点。
  “啊!”
  我撒起腿向雷区冲去,死就死了,踩雷总比落那帮t或都连累孟光他们好多了。
  “蹦!”
  脚下一股力量狠狠把我抛向空中,身子在空中不受力地翻了几下,心脏就像一下子被抛了起来,然后又速度下降。又是蹦的一下,身子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冰冷的雪贴在脸庞上,虽然行具缓冲了许多力量,但是身子还是摔得痛得要命。
  “呜。”我呢喃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几支黑洞洞的枪管就指向了我。
  照例那天早上,鬼见愁狠狠地把我们放在雪地里玩了一下。
  一个月后,孟光的伤势稳定了,但是右手右腿还是不能用力,务二实一如继往的背着他狂奔,只是这时候他已适应了孟光那七十多公斤的重量,大多时候他都能背着孟光飞跑了,于是怪物这个绰号我们毫不客气的送给他了。而像这样的人才,以后不让他当火力手那谁去当了。可以想像一下,这家伙到时一手拿一挺火力神机枪,一手拿一支火箭筒,身上再背五千发子弹。
  “不,起码是要一万发。”教士肯定地说道。
  然后,又加十几支火箭弹,身上再披两件防弹背心,大腿和小腿再加上装甲。
  “哇,钢铁侠来了么?”37号说道。
  “不,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这是钢铁侠的升级版本,全合金侠。”孟光说道。
  众人轰然,然后看看务二实,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像这样的男子,女孩子一定在他的胸膛上能找得到安全。
  我曾经想过,如果让我们休息的话,会干些什么呢?不用猜了,如果做下问卷调查,那一定会选择睡觉。因为每天每次我们面对的是极限运动,用鬼见愁的话说就是为了把我们的极限能力好好地开发出来。而训练一结束,迷迷糊糊的扒完饭后,就会倒头就睡。
  孟光习惯用左手射击后,成绩就很快就赶了上来,而且有超过我们的趋势。其实我们也明白,他会超过我们,也必须超过。在这个人不没人,鬼没有鬼的地方,要想存在,就必须证明有什么资格能存在这里。
  多年以后,想起那时时,之前我一直认为,像孟光那种性格最适合当突击兵了,因为他的性格是活动的,我们曾一度笑他有小儿多动症。而让我们没有想到是一场意外改变了他的整个军事生涯。差点儿让他离开t5。而在那时,他整个人发生变化后,直到某一天我们起想起,原来这小子居然也能当个狙击手。很多时间后当他成为全队最有名的三个狙击手之一时,他的付出与努力没有人不动容的。
  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不能行动,不能做着战术动作。当我们训练的时候,他唯一能做就是端着一杆枪,趴在某处一动也不动,任凭雪花掩埋了他。训练紧张的时候,我们都差点儿忘了有他的存在。我们都曾试过在雪地里把自已埋在雪里一动也不动的。但是没有人能像他那样一动也不动地在雪地里三夜四天,直到那天傍晚他一枪打中一只被我们撵得毛飞的兔子时,鬼见愁的眼睛少见的发光了一下。
  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营里来了一个士官,他直接在雪地里找到孟光。
  “听说你受伤了,不能动?”那名士官说道。
  “是!”孟光回答道,这时孟光才发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士官居然是个六级士官,这可是在部队上少见的。六级是什么意思呢?中国一个大军区里六级士官绝不会超过两位数,或者更少,他们已经属于享受正团级的待遇。而操行大多还比团长还牛叉,因为能得到六级士官除了本事以还外还是靠本领,和任何的走后门无关,而这些职称最起码也要师长级的人物的认可,你说,他们能不牛叉么?当孟光看到一花三个粗弯杠时,居然比见到团长还紧张,毕竟在一个军区,六级士官的数量比少将军职的还少。
  “喜欢枪吗?”
  “喜欢。”
  那个六级士官并不高,才一米七吧,身子也显得很单薄,在孟光的面前都小了一号。但是孟光直面他的时候,却一点儿不敢有小看他的想法。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冷漠!绝对的冷漠!不带一点儿的感情色彩。好像在他的眼中有着所有的一切,而所有一切都是死的。孟光突然发现自已的后背上流出冷汗了。后来孟光才知道,原来那一个人杀戮过多时,眼神也能杀人。
  “你觉得一个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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