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

  写在前面:这书的时代地点设置大家理解为和我们现在生活空间平行的空间吧,小言只谈情不谈政治,文中若有引用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是平行世界,与我们类似但又有社会形态差距的地方。
  走的剧情流,但确实也有肉,所以选择po更完了,喜欢的,收藏珍珠评论不要少,文会有局部修正,大家多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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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传说,地狱之渊,开有纯白之花,花形甚美,却带毒,能诱惑见到它的人,纵身跳下。
  又传说,此花,为世间犯禁忌之情者所幻化,凡是做此有违天理伦常之人,死后,需堕入孽渊,永世不能超生。
  明明是堕落的凝结之所,却不知从何时起,开出这种,异常洁白的花。
  暗妖娆,自芬芳。
  其实它只引诱与它契合之人跳下,那是对方,死亦无悔的选择。
  故事开始。
  **
  二十年前,北宫府邸,最隐蔽,最幽深的圣引尊者院.
  这座气势恢宏,造型古朴庄重的院落,高墙碧瓦,柏树森森,一对青龙石雕镇门兽,古老厚实的玄铁九钉大门,推开,便是三进院落,庭院深深,烟锁重楼,甚至有几分皇家的威严气派.院落最深处的养心斋,是历代四大家族首领,生活起居的私人空间,更为幽静.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柏、槐、杨等高大乔木包围,院落前方,是一湾清泉,曲折流淌,其上有精致石桥穿度,倒平添了几分天然祥和之气。
  从远处看,院落四周被树木掩映,但却能够清晰瞧见,朱红色的锦缎门帘被打起,一个纤弱瘦削的背影走出门帘。
  又听到屋内传来另一个娇气清脆的女声:“姐姐先走!爸爸留我陪他多说会话!”
  语调听起来,好像陪说话,也是一件值得炫耀自豪的事情,肆意张显着优越感。
  将镜头拉近,只见那已经退出帘外的女孩,默默点了点头,转身抬脚,下意识想要跨过门槛离去。
  而她的脚,还未落地,便似被一股劲风拖曳,身子猛然前倾,双脚腾空离地,还在惊疑之中,却发现,已经被一个比自己高许多的“影子”,横抱在怀里。
  说是“影子”,是因为抱她的人,逆光而立,整个人都浸透在冬日凛冽刺目的寒光下,遍身白光,十分刺眼,根本看不清衣着模样。
  女孩被晃眼的光一照,下意识眯起眼,想要看清楚来者何人,却没想到,倒是那抱着她的“影子”先开了口,柔和优雅的男声:“没事吧?”
  她被那如玉润泽的男声愣了一下,很好听的声音,她不记得北宫府邸中,有谁能有这么令人“过耳”难忘的声音。
  愣了一刻,还是反应过来:“没!我没事!”
  “影子”低头,似乎在打量她,冷玉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问你,是它!”
  她尴尬地随着那只逆光举起的,指形优美的手望去,这才发现,门槛前面,蹲着一只体积不小,黝黑夹杂金黄长毛,认不出品种的狗来!
  原来是怕她踏出的那一脚,踩到了那只不挑个好地方躺着的畜牲!
  脸“唰”地一下红了,小小挣扎了一下,那人也不客气,就将她放了下来。
  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她,北宫月,四大家族首领--北宫宁宇的长女,却也是个爹不亲娘不爱,在陌生人眼中,连狗都比不上的“孤女”。
  很小很小的时候,从下人势力的眼神中,从她们肆无忌惮的流言蜚语中,就已经明白--她,并非当今族长夫人--南宫凌星的骨肉!那个她唤作“母亲”的冷漠女子,其实和她半点关系都扯不上!
  她的生母,听说是个很美的小家碧玉,但也只是“听说”,因为府里上上下下,都没有见过这个“侧夫人”。而她,一出生,就被抱回北宫家,过继给南宫凌星。又听说,当然也只是“听说”,她的生母,在她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
  这个问题,她曾求证过,换来的是南宫凌星鄙夷的神色,以及一计响亮的耳光。
  因此,她再也没有提过。
  为什么不向北宫宁宇,她的父亲求证呢?
  她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样的“胆”!
  北宫家族,四大家族--北宫、南宫、东闾、西陵之首。
  “四大家族,血缘相共,生死荣辱,同甘共苦。”这是家族遗训,不能颠覆的真理,当初共同打天下,又有着复杂的婚姻血缘关系,说是四家,其实一体。
  北宫宁宇,北宫族长,四族最高统领--圣引尊者,金字塔尖端之人。
  他也是,势力财力,能够与国家媲美的家族式跨国财阀的掌舵手,以及四族中,上上下下尽千人命运苦乐的判官。
  这样一个,在外界看来,势力渗透到各国经济、政治、军事,能够撼动世界经济政治走向,连各国最高统治者,都要给足三分面子的神秘人物,在她这个女儿的眼里看来,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暴君。
  十岁时,她曾亲眼看过,他的父亲,在家人共享晚餐时刻,因南宫凌星一语顶撞,用一双筷子,直接刺入她的手背,决绝离去的场景。
  那鲜血,小面积喷洒,在她的妹妹北宫昀的尖叫声下,激起了她极大的恐惧。但也只是发抖,却没落一滴泪,出一点声。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吃完食物,离去。
  从那时起,南宫凌星对她的态度,除了冷淡,更加了一层憎恨,她知道,应该是因为她当时无动于衷的表现。
  同样的漠不关心,出现在他伟大的父亲,在新年晚宴上,举枪射杀一个反对他,嘲笑他的醉鬼的时候。
  那个醉鬼,是下议院的“贤者”,议员中,最低的身份。但他的勇气和胆量,却是上议院中,所有“灵者”,甚至最尊贵的“法王”,都不具备的!
  那个人口出狂言,讽刺北宫宁宇无能,还说四大家族,自清朝建立开始,不断联姻、巩固、发展,在历代皆可圈可点、魄力出众的圣引尊者带领下,才屡次避开战火、动荡的侵袭,奠定下如今庞大的家业。
  可如今,却在北宫宁宇高压暴政的统治下,里忧外患,矛盾种种,外表看来,似乎仍是风光无限,其实,早已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
  如此一个无能却又自负的尊者,怎能服人?还说,四大家族,长久以往,必定分崩离析!
  以上这番豪言壮语,不知他是真的醉糊涂了,还是另有目的,总之,在他还在手舞足蹈发表演说之际,一贯躲在角落的她,却看到父亲,从远处慢慢走近。
  她看到他满脸阴沉地掏出枪,枪响,那人倒下,他转身离去,独留大家,一片惊恐寂静。
  那次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人人急着离去,可她仍在角落,冷冷地看着族里的人怎样料理那片如怒放的红梅般绚烂铺散的血迹;看他们,怎样安慰赶来的亲属;再看他们,将尸体拖出,一切,恢复宁静。
  那时她十一岁,却因喜书成性,略通《史记》,模模糊糊猜到,一个在大庭广众下铲除异己,却可以毫无愧疚离去人的性质及用心。
  是的,她的父亲,北宫宁宇,是一个暴君。
  而他的家人,是他用来遮眼自己残暴的工具。
  她叫他“父亲”,如同叫南宫凌星“母亲”般,只是代号,不带任何感情。
  她的选择,惟一的选择,就是顺从听命。
  因此,以她与北宫宁宇疏离的父女关系,关于生母下落的问题,既然他想不告诉她,她就应该彻底死了那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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