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第19节
伍慧点头答应,两个人关了大门,相互掺扶着去自己的房间,都没敢往客厅和沙发去。
两人一猫,躲在卧室,一起发抖。
聂然看他俩吓坏,回屋就找百万算账,“你把我妈和姜叔叔吓坏了。”
百万给了聂然一个眼神:也不知道是谁吓坏的。
聂然哼哼两声,又跳上床,好奇地问百万:“你在哪里找到的妖怪吃?多不多?有些什么妖怪?我见过最多的就是鬼,很少见到妖怪。那只手掌形状的妖怪是单只手,还是你从别的妖怪身上啃下来的?”
百万揣着小手,趴得端端正正。聂然的问题太多了,它拒绝回答。
聂然“哧”了声,说:“不说就算了。”跑去洗澡。
百万看她洗澡没关门,转过身,屁股对着她。非礼勿视!
第二天,姜豫和伍慧都要去公司。
两人昨天受到惊吓都还有点没缓过神来,连早饭都没在家吃,给了聂然零花钱和早饭钱,用猫包装上宝宝,一起出门。
他俩已经决定先把宝宝养在姜豫那。
聂然对此没所谓,久了,等他俩习惯了就不害怕了,胆子都是一点点练起来的。
她抱着百万、背上斩不平出门,先去吃了早饭,再叫了一辆的士去找那鬼窝。
这地方,聂然已经来过两次,熟门熟路,拐进小巷子便来到昨天的鬼屋处,傻眼了。
昨天还在的鬼屋,不要说房子,连地基都没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残留的腐尸味,但已经没有了尸体。
宅子没了,伥鬼的尸体也没了,一窝子妖怪连同房子、伥鬼和伥鬼的尸体都没了。
聂然头一次知道,房子还能跑的!
第29章 百万觅食 聂然只是震惊房子还会跑,对……
聂然只是震惊房子还会跑, 对于没能打听到爷爷和大黄狗的消息倒是没所谓。她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做好空跑一趟的准备,况且, 瞧百万昨天吃得肚子撑到溜圆还能打包带回来, 就知道城市里的妖怪肯定不少,真想逮妖怪打听消息, 总能找到。
雪岭道长听说通灵派,便能带人千里迢迢地找到大瑶村想抓翼蛇和狗哥, 电视电影里更没少上演道士和尚降妖除魔、遇到妖魔鬼怪除之后快的戏码, 就连庙里的墙上都写有一堆这样的故事, 聂然觉得哪怕自己疯了傻了也不会出去嚷嚷通灵教的翼蛇可能是她爷爷聂独眼、左护法金犬狗哥可能是她家的大黄狗。
那么一通嚷嚷, 很可能没找到爷爷,倒是把道士和尚以及翼蛇、狗哥的仇家招来了。
大瑶村旁边那么大的一个妖怪窝里关着那么多的妖怪, 全是她收了火、拔了剑放出去的,还不知道会惹出些什么事,说不定也得在自己头上算一笔, 再加上封妖的火和剑都在她手里,聂然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有道士和尚找上门。甚至她在这里遇到雪岭道长并不是巧合, 说不定已经让雪岭道长盯上。
聂然向来看得开, 不会傻到乱嚷嚷, 也不会为了这些事就成天担惊受怕, 反正遇事解决事, 谁要是找上门来, 先讲理呗, 讲理讲不通,打回去呗,要是打不过跑就是了。
聂然想着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先踩踩地皮,熟悉下城市情况。
这么大一座城市,逛起来,不可能靠两条腿走,得坐车。路上没有摩托车,只看到小电驴跑,自己没有,也不会骑。自行车倒是能骑,骑起来慢,往哪里骑也是个问题。坐出租车,让司机带着她逛,八成会当冤大头。聂然思考过后,坐上了公交车。
首先,公交车便宜,坐一天都花不了多少钱。它开得慢,可以看沿途的风景。
聂然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见到公交车站牌,上面还写有线路和站点。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看到有车来了,就上,正好有位置,便挑了个空位坐下,将公交车报的站点结合路边的建筑、招牌、特色记下来。
聂然到公交车站点,换趟车和路线,继续坐车玩。
中午,她就近找家店吃饭,下午继续逛,傍晚的时候坐公交车回家。
聂然接到伍慧的电话,说是晚上有事,要很晚才回,让她自己去外面吃午饭,叫外卖或者自己做也行。
聂然从小会做饭,偶尔爷爷走亲戚只有自己在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电饭煲煮上米饭、顺便蒸点香肠腊肉,美着呢,踩在小凳子上自己炒菜吃也全没压力。
聂然煮了米饭,给自己炒了个菜,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爷爷经常走亲戚,从来不带自己,总是说以后再带她,或者是让她看家,怕熊幺婆趁家里没有人来偷东西。
她只见过爷爷经常走亲戚,却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来亲戚,而且每次爷爷都说是去表叔家。
全村的人都知道,聂独眼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死了,在十里八村当个二流子干点偷鸡摸狗的事、这里混一顿那里混一餐长大,以前偶尔还会有个舅爷送点米粮过来,再后来,舅爷过世,聂独眼外出打工挣钱去了。等他回来时,眼睛瞎了一只。他后来再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也不缺钱花,还重新盖了个小二楼,说是挖煤的时候放炮,不小心炸瞎眼的赔偿金。
家里不种地、不养家禽,基本上没有收入,聂独眼还盖了楼,居然没有坐吃山空?这么多年一直不缺钱花。
村里的人都说是她妈妈当保姆挣钱养他们爷孙俩。可是聂然很清楚,爷爷从来没有用过妈妈寄回来的钱,一分钱都没用过,全给了她。她的小金库攒了好多。
聂然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爷爷有问题,压根儿想不到爷爷有可能是妖怪。现在想起来,到处都是不对劲,她甚至怀疑,养大自己的聂独眼,跟村子里偷鸡摸狗的聂独眼,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可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等找到聂独眼和大黄狗才能解释。
聂然继续吃饭。
她洗完碗,收拾干净厨房,打开电视玩手机,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百万没喂,是不是要带它出去找点吃的。她喊:“百万。”
没反应。
聂然再喊:“百万!”
百万没出来。
聂然起身去到卧室,没见到百万,她把家里找了一遍,没见到百万的踪影。
她怀疑百万可能是偷溜出去了。
聂然玩着手机等百万回来,等到妈妈回来了,百万也没回来,最后她困了,上床睡觉,直到第二天睡醒,才看到百万靠在她的枕头边睡得可香了。
聂然戳戳百万圆滚滚的肚皮。
百万睁开眼,看见聂然,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蹲下,揣手手,满脸乖萌地看着她。
聂然轻哧声,“出去觅食不叫我。”起床,去洗漱。
百万歪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
聂然洗漱完,见伍慧还没起床,跑去做了早餐。早饭后,伍慧去上班,聂然则继续坐公交车熟悉城市环境,一直到晚饭时间才回家。
她去到厨房,正准备淘米做饭,百万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进来,仰起头看着她。
聂然低头看着百万,大眼瞪小眼,问:“有事?”
百万转身出了厨房,站在大门口。
聂然心想:“搞什么?”她跟出去,就见百万突然穿过门,出去了。
这是要出门?出门觅食?聂然开门,就见百万已经蹲在了电梯口。电梯口只有它,而电梯按键已经亮了。她喊了声:“百万,等我下。”把米袋子放回去,家里的灯关了,换上鞋子。她想了想,怕万一百万觅食遇到大妖怪,自己打不过,又去把斩不平背上。
正好,电梯门打开,她跟在百万身后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个人,像是楼上的邻居,穿得花枝招展的,见到聂然背着把剑进来,斜斜地上下打量眼,退到一边。
百万进去,看了眼电梯按键,见到只亮了到负二楼的键,跳起来在一楼的按键上一按,一楼亮了。
聂然稀奇,说:“啧,你还会按电梯。”
那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犹犹豫豫地把电梯一楼的按键取消了。
百万跳起来,又把到一楼的按键按亮了。
聂然回头看向那女人,心说:你手贱啊!
那女人又把到一楼的按键取消了。
百万又跳起来按上去一楼的键,不仅把一楼按下去,还把到从二层到九层的键全按亮了。
那女人发出声惊恐的尖叫:“有鬼啊——”
聂然低头看向百万:你隐身了?
百万满脸无辜地蹲在电梯里,淡定地揣起小手。
电梯在九层停下。没有人进来,又关上。
到了八层,又停下,没有人进来,继续关上。
电梯到了七层,那女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电梯门关上,继续往下去。
电梯每下一层都停一下,一直到一楼,电梯门打开,百万才迈着小步伐出了电梯。
聂然扭头看了眼监控,心说:“可千万别有保安在看监控啊。”她紧紧背上背的剑,跟着百万出了电梯。
百万出了大堂,钻进绿化带的草丛中,翻到围墙上,正想从缝隙钻出去,忽然想起聂然还在后面,又回来,领着聂然走正门。
一人一小麒麟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
聂然说:“城市这么大,往哪里去呀?要不要坐车?”
百万回头看了眼聂然,走到前面的公交站台,又乖乖地蹲下,等到公交车过来,它哧溜一下子蹿上车跳到中控台上坐着,隔着挡风玻璃看着外面。
聂然赶紧两步跳上公交车,投币,看了眼蹲坐的百万,拉住公交车吊环站在旁边。
这个路段坐公交的人不多,上来的三个人都似没看完百万,刷了公交卡就到后面去了。
聂然挺好奇的。百万会坐公交?
坐了大概六站,百万下车,又蹲在公交站台处。没两分钟,来了一辆,它没上去,又过了一会儿,来了辆跟刚才一样线路的,它依然没有上去。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又来了一辆,百万远远地看见线路,站起身,看了眼聂然,见聂然盯着自己,便没理会,等公交车门开,它又蹿了上去。
聂然确定了,百万是真的会成坐公交车。它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照理说,百万这样的妖怪跑得很快的,不需要坐车的吧?
她正在惊奇中,忽然听到一声惊呼,这声音不似正常人发出来的,跟着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后面的坐位上蹿起来,似乎想跳窗,然而,百万的速度更快,扑上去,踩在椅子上,一口叼住黑影的腿,哧啦一吸,黑影进肚子,没了。
聂然:“……”
坐在椅子上的乘客感觉到后脑勺被什么撞了下,回头看了眼,只见旁边乘客多,还有人背着包,以为是不小心被谁的包蹭到了,回过头去,没再理会。
百万舔舔舌头,又蹿到公交车的中控台上蹲着,待公交车到站,下去了。
聂然赶紧挤下车,跟上,问:“哪有那么多公交有鬼给你吃?”
百万这次没再等公交车,而是一路小跑地往前去,七歪八拐地,领着聂然拐进了城中村,里面的楼密密麻麻,很多巷子窄到只够供行人、电单车、摩托车进去。
聂然跟在百万后面,进到一楼居民楼。
这楼挤在楼堆里,门口全是污水,还堆有收来的垃圾,又脏又乱,毫不起眼,大门还锁着的。
百万穿门进去,跳起来打开门锁,带着聂然上楼。
他们一直到四楼后,百万穿墙进屋,跟着门开了。
屋子里传出百万嗷嗷呜呜地叫唤声。
聂然赶紧跑进去,就见到一个人正趴在茶几前吸气,还有一个瘫在沙发上胡言乱语好像在发酒疯,三个人旁边抽着烟打牌,满屋的乌烟瘴气,墙角处供着一尊古里古怪的雕像。
门口的三个人显眼被惊了跳,一下子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