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 第4节
江澄:“我打把游戏,帮我看着点老师。”
阮胭嗯了声,灭绝师太这课,她还挺喜欢的。
这节课是公选课,好几个学院都能选一起上的,人多也杂。课堂上不乏阮胭这种好好听课的,也不缺戴着耳机打游戏和睡觉的。
讲到税收那章,灭绝师太忽然停了下来,似乎觉得课堂太过沉闷。
“我们找一个同学,来讲讲税收归宿和供求弹性的关系。”
话一出,教室下面坐着的人齐刷刷的低头,刺啦刺啦的翻书声。
都在找答案。
江橙从游戏页面上歪过头,小声问阮胭:“胭胭子,老师什么时候讲过?”
“上上节,看左边红色标注的。”
江橙立马一目三行的看完,“真是救了我的命,灭绝师太可千万别抽到我。”
坐在她们后排的几个人,见阮胭记了笔记,戳了戳她们胳膊,双手佛十:“同学,能借我拍个照吗,上节课没来。”
阮胭把笔记往后移了移。
江橙看着前面着急忙慌的人,感叹道:“有个学霸舍友就是好啊,平时作业不用做,期末考试还给划重点。”
阮胭觑了眼,“用不用再替你考个试?”
“我也想有这种好事。”
……
“陆矜北同学在吗,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灭绝师太从花名册上抬头。
下面坐着的人一致明显的松了口气,紧接着是起哄声。有人大声说——陆矜北不在,人家陪女朋友上课去喽。
课上的人哄然大笑。
江橙嗤了声,“上个屁,明明是一起逃课。”
阮胭笑:“你生什么气?”
“我气自己不敢明目张胆的逃课。这天热的累死个人。下节课我不陪你了,再待一会儿,我怕会中暑。”
“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陪我。”
“……”
学生没来上课,不过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灭绝师太只是在名字上画了个圈,接着又喊一个:“陆胭。”
“既然陆同学不在,那让这位同姓氏的陆胭同学替他回答一下吧。”
江橙问阮胭,“学校里有和你同名不同姓的,怎么没听谁说过?”
“不知道。”即使有,也不出奇。
“陆胭同学也不在吗,这两人是约定好一起旷课?”
连抽两个都不应。灭绝师太的眉已经开始皱了,又在这个名字下画了个圈。
上学那会儿,课堂上总是不缺瞎起哄,“老师,说不定人家是情侣。”
又是一阵骚动,看好戏的人还吹了声口哨。
灭绝师太很明显被这话弄的没那么严肃了,清了清嗓子:“如果有认识这两位同学的,告诉他们一下,旷课三次平时分归零。下次课一定要到,继续点他们两个。”
“老师,花名册是不是打错了”,江橙举手,笑得甜甜的,替阮胭出声。
打错名单的也不是没出现过。
“我们经管学院有个叫阮胭的。”
灭绝师太疑惑的看了眼,又戴上眼镜仔细的去看花名册,这次没念名字:“经管学院,学号2011010765,是哪位同学?”
阮胭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接受万众瞩目的目光。
托某人的福。
“老师,是我。”
随着阮胭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少女的眼,清睖睖的,看的人腿软。
有人在下面低估了句,“操,真特么纯。”
“怎么没见过这姑娘。”
“哪个学院的啊?”
“腿真特么直。”
“你叫阮胭啊,估计是教务处打错了,我回头跟他们说一声,修改过来。那就只有陆同学没到,舍友在的,记得提醒他。”
“你们两个名字倒是都起的不错!”
灭绝师太想起刚才的哄闹声,加了句,“刚才说人家情侣的。得道歉啊。”
课上于是又轰堂大笑。
***
大三的专业课很密集。
阮胭下午还有一门选修课,江橙没选,回去补眠。
许是天气热的厉害,再加上老教授完全是在读ppt的方式,阮胭听的昏昏欲睡,最后直接放弃,趴在了桌子上睡了一觉。
新生似乎在绕校园跑,口号过后,跑过去的地方扬起一片灰尘。
随着教授那句“下节课再讲”,一片掌声欢呼,阮胭去图书馆照着ppt补了这节课的笔记。
再出来,天都快黑了。
她给江橙发消息,问她用不用帮忙带饭。
江橙就跟只等着她说出这句话一样,刚发过去,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阮胭在等江橙发过来要吃的东西,本来低着头看手机,却忽然听到一声嘤咛,女人的。
声音,太媚。
来自不远处的小树林,正是情侣最常幽会的地方。
星月交着辉,周围静悄悄的。树叶被热风吹着,发出沙沙声。
阮胭隔空对上一双深凹的眼,轻挑,又漫不经心。
猩红映在他的脸上,盖住眼睑,双眼皮褶皱,忽明忽暗。
火光被风吹着,一下晃到阮胭脸上。
似乎,烟味也传过来。
只一眼,阮胭就认出了这是谁。
第4章 “阮妹妹”
阮胭去食堂打包了一份凉皮,带回去给嗷嗷待哺的江橙。
江橙吸溜了一口凉皮,大呼爽爽爽,看了下时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呀,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出图书馆了吗?”
阮胭趴阳台上吹凉风,楼下响着集训声,没听清。
“嗯?”
“底下有帅哥吗,趴那儿瞅什么呢——”,江橙凑过去,探着脖子直往底下瞧,没见着什么帅哥,“我刚才说啊,从图书馆到宿舍,请问你是龟速走回来的吗?”
“图书馆……啊”,阮胭动了动阳台上那盆快浇死的仙人掌,“欣赏风景呗。”
“去去去,净说瞎话,咱这破学校,看了两年还没腻”,江橙懒的理她,又说,“你快去洗澡吧,趁着现在宿舍没人。”
“也不知道蒋西柚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给她留门。”
阮胭取了干净衣服,临进卫生间,又想起什么。
清泠泠的眸,肩胛骨映着白炽灯。
“给阿姨说下吧。”
蒋西柚会晚回。
“行啊,我现在就去。别让阿姨睡了”,江橙走了几步又回来,趴在浴室上,哈巴狗一样一脸讨好。
相处久了,阮胭还能不懂她什么意思。
“凉皮没吃饱呀?”
“知道还说出来,讨厌死了”,江橙恶作剧的捏了下阮胭肉感极好的脸,拿起她的学生卡就往外冲,边跑边说,“要怪就怪我的胃消化系统太强。”
“哦,还有我离家出走的卡。”
……
第二天中午,阮胭和江橙一起去食堂打饭,蒋西柚刚起床出门,衣柜翻的噼里啪啦,试了一件又一件。
江橙瞅着人远去,小嘴开始忍不住叭叭,“胭脂,你猜小公主昨晚几点回来的?”
阮胭含了颗话梅,注意到蒋西柚穿的裙子是裸粉色。
“几点?”
“半夜十一点!你都不知道进来声音大的,我差点没从床上起来骂死她。”
阮胭那个点早睡着了。
“不过你没见着小公主黏糊那个劲儿,坐底下疯狂按手机,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都给我整醉了。”
“要我说,矜爷这种男人完全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分的时候有蒋西柚哭的,就是不知道吧,下一个运气不好的,栽矜爷身上的是谁?”
“江橙”,阮胭盯着地上,“你刚刚踩到了鸟屎。”
“啊啊啊——?”江橙立马住嘴,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