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新年祝福

  12月31日。
  温怀邀请元圣司陪着她,前去两家孤儿院,各送上五十隻亲手缝製的小熊。
  院里的孩子们开心着迎接他们的到来。
  打从温怀八年前开始送小熊,有的孩子已经蒐集了温怀缝製的八隻小熊。因为这些孩子从小就待在孤儿院里,度过漫长的成长岁月。
  温怀记得每一位她曾经送过小熊的小孩名字,尤其是那些手里抱着前几年送过的小熊的小孩,印象特别深刻。前来见她的孩子,她总是会和他们合照,并帮他们把破损的小熊重新逢上。
  这些孩子们比她想像中的还珍惜着她的小熊,所以她总因为这些孩子们而深受感动。
  回程的路上,温怀手里抱着一隻一个孩子回送给她的小熊布偶,令她爱不释手。
  元圣司问:「如果我也送你一隻我亲手缝的小熊,你也会这么喜欢吗?」
  温怀深愣片刻,迟迟没有答话。
  他闷声的说:「难道,我的小熊就比不上一个孩子送你的吗?」
  「不是这样的,你的和孩子的意义不同啊。」她解释着说:「你的小熊充满了对我的爱,而孩子的小熊充满的是对我的感谢与回馈。」
  他勾起嘴角,对于这答案他还算满意。
  「走吧,我订了餐厅,今年的最后一天,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们一起用完餐后,来到一间五星级饭店,他订好了一间视野极佳的房间,可以观赏到市里最高的大楼——天塔,放出的烟火。
  距离夸年倒数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坐在窗户边,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元圣司开了一瓶顶级红酒,亲自为她斟了一杯。
  「谢谢。」温怀拿起红酒杯,小啜一口。
  舌尖上的滋味是奥兰地1950年份顶级红酒。
  她暗暗笑着,这可是见城一直难忘的红酒味道。
  他将椅子拉近她,牵起她的手,看了看,接着说:「你的戒指呢?」
  「在家。」
  「你又没带了。」
  「嗯。」她淡声。
  「算了。」他知道她不喜欢的事,他总是勉强不来。只是心底的一份期待,却还是会不自主的要去碰着,可能会令他受伤的事。
  温怀将孤儿院孩子送给她的小熊,细心呵护在大腿上,双手轻轻抱着。
  元圣司看着面前的红酒,想起了喝过他红酒的人。「鹿见城和蒲彩琳最近过得如何?」
  「还是老样子,一样没什么进展。」
  「我们呢?」
  「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我们也是老样子吗?」
  「嗯,应该是吧。」
  「我不想只是老样子。」他从椅子上起身,站到她身后,搂住她。「后年就是羊年了,听算命的说,属羊的孩子会和我很合,要是明年我娶你,你就能在后年帮我生个羊宝宝了。」
  「明年?......可是,我还没毕业呢。」她现在才大三,明年才要升大四而已。
  「只要毕业学分修够后,我有本事让你提早毕业。」
  「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说:「我想和彩琳还有见城一起毕业。」,所以一点都不想提前毕业。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和我结婚,对吗?」
  他的确说对了。
  「圣司,生肖每十二年就会轮一次,后年没有,还有下一次啊。」
  「到时候你都三十多岁了。」
  为何要她生?
  「如果你很急着要羊宝宝的话,不如你去找代理孕母吧。」她故意推辞。
  「不要,我之后生的孩子,只能跟你一起生。」
  他从她的脖子后方,慢慢将脸靠到她的侧脸,轻轻吻上她的脸颊。
  她抱着小熊,心里有些慌。
  不知道他今晚又会对她採取怎样的攻势?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问:「你知道这世上最近的距离是什么吗?」
  她轻愣的看着他的双眸。「是什么?」
  「是我看着你的时候,你愿意和我四目相对。」他微微笑:「就像现在这样,你愿意看着我的眼睛,只关注着我。」
  「这是情话吗?」
  「你觉得是就是。」
  「你真的打算对我说尽所有的情话吗?」
  她忆起他说过的话。
  这世上有很多情话,我就不相信没有一句话能让你不心动,在找到能让你心动的情话之前,我愿意尝试着说上每一句情话。
  她以为那时他只是为了说情话而开的玩笑。
  「对!」他勾起笑顏。「那么,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不知道。」她一脸不明白。
  「是我一直在你面前,而你却始终看不到我。」
  她静愣的看着他。不是她看不到,而是心里有割捨不下的人。
  「温温,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她明白,她一直都明白。「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一直很认真。」
  「我此时此刻的认真不只是这个。」
  「不然呢?」
  「是我刚才说,要和你后年生下羊宝宝的这件事。」他眼眸里有一片真挚,直直望着她。
  她感受到他热切的气息,即使她努力的防御着,她还是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她其实不曾忽视过他的感情。
  她紧紧抱着手中的小熊,感到有些紧张。
  不知道这条不愿被突破的防线,还能持续守多久。
  眼前天塔的灯光暗下,天塔的墙上出现了倒数的讯号。
  10、9、8……
  「在倒数了。」
  她抱着小熊布偶,从椅子上站起。
  ……3、2、1。
  「新年快乐!」
  他们俩相视而笑,眼神里都有祝福的气息。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有着如此明显的相同心意。
  她静静的抱着小熊玩偶,看着天塔周围释放的烟火,黑色的天空下,七彩斑斕的烟花,是爆破艺术的极致,是一幅又一幅属于暗色天空的华丽画作。
  他看着烟花,又侧头看了看她。
  她的眼瞳里有着五彩繽纷映入的绚烂,不再是平时那般寧静,而是增添了美丽的色彩。
  他不必特意去猜测她此刻的心思,便知道她是真的开心,因为这是她看着喜欢的事物才会有的目色。「要是你看着我的时候,脸上也能有这般烂漫的情怀就好了。」
  「嗯?」她一直专注的看着烟火,一时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没事。」他浅浅而笑。
  烟火四射的光芒,闪耀在天空,也灿烂了他们脸上的顏色。
  元圣司笑笑的问:「你新年愿望是什么?」
  「希望我周围的人都能过得很开心。」温怀的眼眸里有真切的期望。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他衷心祝福。
  「谢谢你。」她感激的回以他的祝福。「你的愿望也是。」
  他诚挚的凝视着她的双眸。「我希望你能爱上我。」
  她低眸,静默住。
  他闷愣的问:「你不是祝福我吗?」
  她缓缓抬眸,含着浅笑:「我希望我能。」
  他嘴角上扬到完美的弧度,眼里带着美好的笑意。「真的吗?」
  「嗯。」她轻声,点了点头。
  只要她能愿意,哪怕只有一点愿意,都是美好又值得珍惜的希望。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了。」他亲吻上她的双唇,含着真切情意与期待。
  半晌,他邀请着说:「这个寒假,我会带着圣宝和圣贝回英国的家,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每一年寒假都会和彩琳还有见城去滑雪,所以没办法跟你一起去。」
  前几秒,他才刚嚐到甜头,没想到她没能继续让他延续美好的滋味。
  「好,你就和他们好好玩吧。」他祝福着她,眼底却有零碎的失落。
  「圣司,对不起。」
  「没关係。」他面露大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拒绝,被她摆在次等的位置似乎才是正常的结果。
  她忽然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设想周到的问:「那么一个礼拜约会一次,还有一个礼拜见孩子们一次的约定,到了寒假的时候该怎么办?」
  「那就先暂停吧。」
  「好。」
  「但我对你的爱,是不会暂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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