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北话的传染性_分卷阅读_52

  林子怡一扭头,“不打算和你说话。”
  “你不想说话也无妨。我说,你听。”徐本槐的态度丝毫不见恼怒,只是再次提及,“还是快些起吧。这里荒废了许久,无人打扫。很脏。”
  林子怡不情不愿从地上爬起,顺手抹了抹额上因为刚刚那一瞬间袭来的痛楚所冒出的冷汗。她摸上自己的脸,只觉得一阵冰凉,应当褪了血色十分苍白。
  她偏过头,却看到徐本槐正捧着茶杯笑得开心,忍不住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徐本槐挑眉,似乎想说什么,却临时改口道:“看你难过,我自然就开心。”
  林子怡:“……你这是病,得吃药。我新认识的朋友认识琴川一名医术了得的大夫,我推荐你去看一看。”
  “琴川?大夫?”徐本槐跟着重复了这两个词,却未加多言,话锋一转,他略有些无奈道:“你的朋友倒是多得很。妖、仙、鬼、人,还有……那佛。”
  林子怡捧着茶杯也不喝,嘟囔道:“反正没有你。”
  徐本槐勾起唇角,嘲讽道:“你的朋友那么多,你又记得哪一个。”
  “对了,辛老翁同我说,”徐本槐故意顿了顿,抬眼望着她,“你要请那斗战胜佛来对付我?”
  林子怡垂眸,小口抿着口中的清茶,并不言语。
  徐本槐不介意,继续笑着说:“他若是不同我说起斗战胜佛的名号,我倒险些忘记了那位在民间传说中有着通天本领的齐天大圣。没想到你一个妖,居然还认得他,还想要拿他当救兵。”
  林子怡状似不在意般开口,“早就和你说过我上头有人,分分钟下来削你脸。你嫉妒?”
  徐本槐轻笑一声,淡然道:“小白貂,你可知你被关了几日?”
  林子怡不爱理,徐本槐也不介怀,继续悠然地说着,“三日。春耕宴昨日刚过。而你的救兵还未来。”
  林子怡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知不知道天界和人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是有时差的?”
  徐本槐一怔。
  林子怡接着说:“大圣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说法是在人间适用,而他在天界行十万八千里虽然表面上是一个跟头,但所耗费的时间肯定是与人间不同的。你听没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么换算下来,大圣应该现在正在路上。”
  徐本槐愣了半晌,不由大笑起来,摇头晃脑地说:“你向来就是歪理最多。你就这般笃定他一定会来?”
  林子怡在辛老翁面前故意说得如此不确定,不过是想让辛老翁能够怜惜一些她这个干女儿,即使七娘在徐本槐手中,他与徐本槐合作,也能透过三娘去找孙悟空。
  林子怡原本觉得让孙悟空杀他个措手不及是最为上乘的,而此刻最正确的方法应该是顺着徐本槐的想法去说,让他觉得孙悟空不会来。
  可在徐本槐面前,她却莫名不愿意这样。
  林子怡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神色认真,“我就算不信我自己,我也会信他。”
  说完她想了想倒也释怀,反正按齐天大圣的实力就算被徐本槐偷袭也能反手一金箍棒甩飞他。
  徐本槐神色古怪,静默了半晌,蓦地嗤笑出声,“好啊。那我就好好看上一看。”
  林子怡虽然不喜欢与徐本槐说话,但回想起七娘在画中异常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你对七娘做了什么?”
  徐本槐故作讶然,“我能对她做什么?”
  “你别装傻。”林子怡不耐烦地说,“七娘纵然失了一魂一魄,也不该是这样……恩……”
  林子怡一时想不好词汇描述七娘的状态,徐本槐却了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你就真的知道她只失了一魂一魄?”
  林子怡懵懂,支支吾吾起来,“可干爹说,七娘在你手中,二魂六魄已经齐全。”
  “她在我手中不假。最开始也确实有二魂六魄。”徐本槐将拂尘搭在臂弯,笑得狡猾,“可小白貂你被我骗了几次怎还这般没有长进。我说齐全了,不过是要那只老狐狸心无旁骛地去找魔器,至于那挣出去的一魂一魄,是否找得到,又有什么要紧。”
  这种说法既觉得是意料之中,又觉得意料之外。徐本槐所说的话有许多都是不可信的。
  林子怡蹙起眉头,“可七娘的反应……”
  徐本槐慢悠悠地说:“魂魄之间可以相互影响。你可知那里有多少生魂?”不等林子怡反应,他继续说道,“一百二十八个。自然,也包括你要找的那个书生。”
  说完,他似乎颇为愉悦地低声笑了起来,“一百二十八个魂魄,五百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不过那个书生就算魂魄齐全,有了自己的神识,应当也是不愿见你的吧。”
  林子怡撇过头去,似是不愿多言。
  徐本槐却不饶不休,一字一顿道:“若不是没有你,他也不至于如此。你以为许多事,当真补偿得来?”
  “五百年前你这套说辞还能让我钻会儿牛角尖,五百年后过去了你真以为我还信?”林子怡对他敷衍地一呲牙,面无表情地捧着茶杯,“我做这么多事,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补偿,而是因为承诺。”
  徐本槐挑眉一笑,似是讥诮,“承诺二字从你口中说出倒是滑稽得很。”
  林子怡也看出徐本槐这次把她从画里弄出来实在是闲得慌,在找她消遣。就目前的状态来看,徐本槐也只是像原来那样话里话外地嘲讽她一顿,并没有想象中那些报复她的场景。
  林子怡皱紧眉头,颇有些不耐烦,“你把我弄出来究竟要干嘛?你要报复赶紧报复,你要不报复我可带着我家化田兄回去了。”
  “你又何必那么着急。”徐本槐不紧不慢,一举茶杯示意她打量周围,“小白貂,你可还记得这里?”
  林子怡和徐本槐所在的房间十分简陋破烂,似乎荒废了许多年,积下许多灰尘。而在这房间中,唯有他们二人相对而坐的桌椅一尘不染,却也可以看出这套桌椅已经有些年头了。
  林子怡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苍劲有力的“道”字被装裱起来,歪歪斜斜挂在墙上。
  徐本槐看她愣神,还以为她想起来什么,手托下巴,问道:“有印象了?”
  略带强迫症的林子怡看着那歪歪斜斜的道字,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将其挂正,上下打量了一番,抚着胸口喃喃道:“舒坦了。”
  徐本槐:“……”
  林子怡从周围的摆设大概也能看出这是哪里,不由疑惑道:“这不是道观么?你来这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的那位化田兄……”
  徐本槐的话正起了个头,就被林子怡表情惊诧地拦腰打断,“怎么?你向化田兄示爱被拒,伤心欲绝看破红尘跑来出家明志?那你应该去少林寺啊。”
  徐本槐:“……”
  徐本槐面无表情,“……你是不是人出来,脑子落在画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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