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魔尊后发现认错人了 第14节
最后干脆闭上嘴巴,默默坐在裴苏苏身边,看她将隐魂木树心丢进丹炉,开始炼丹。
后山上灵气匮乏,山势险峻,问仙宗的弟子很少踏足此处。
此时,荒凉山林中,一块灰白平坦的巨石上,一位身穿月白色衫裙的女子盘膝而坐,身前放着一个精巧的丹炉。
在她身旁,坐着一只灰胖的野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偶有料峭寒风吹过,卷起碎雪,一片安宁。
第二日再去讲堂,裴苏苏发现容祁的气色好了许多,心中放松不少。
汪雨风又一次来到容祁身旁,缠着他问东问西。
“容祁,我听说你最近在练剑,你怎么突然想要练剑了?”
“剑法无用,你还是赶紧学其他的吧。”
容祁脸孔冷峭,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寒,明显是排斥嫌恶的姿态。
既然已经确定了汪雨风不是那个人,他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汪雨风这样的人,容祁以前见过很多。
他们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来,妄想随意施舍他一些善意,就要他做牛做马,不惜一切代价地回报。
他是不能修炼,但这不代表他是傻子,可以任人愚弄利用。
容祁甚至为自己之前怀疑那人是汪雨风,而生出了淡淡的愧疚。
那人与汪雨风,完全不同。
这个念头一出,容祁眼神一顿,自己都愣住了。
他明明连那人是谁都不知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汪雨风咬牙切齿,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要不是每个人的贡献点数只能亲自使用,本人不在,偷了木牌也用不出去,她恨不得直接偷走容祁的木牌。
一个废物而已,居然还有脸给她摆架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日,听完课回到寝所,容祁独自在院子里练剑。
他俊美的面容冷肃,眼神冷冽如寒星,手上出招凌厉,行云流水,好似银蛇舞动,挟劲风而来。
即便是最低劣的剑,拿在他手里也遍布寒芒,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裴苏苏坐在暗处观察。
这才练了没几日,他便已经将剑招融会贯通了,这样高的天赋,除了闻人缙以外,裴苏苏没见过第二个。
看了片刻,她忽然出手弹出一道法力。
容祁正在专心练剑,察觉到后心有人偷袭,立刻转身回防。
本以为那法力会将剑生生折断,却没想到法力来势汹汹,威力却被刻意收敛,最终只是弹在剑上,发出“噌”的一声嗡鸣便消失了。
“谁?”他拧起眉,冷声问道。
还不等他疑惑,接二连三的偷袭就席卷而来。
容祁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左挡右拦,见招拆招。
寂静的院子里,只剩下剑尖划过时带起的呼啸风声,以及法力撞在剑上短暂的嗡鸣。
不一会儿,容祁额角泛起一层薄薄的汗,冷白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绯红,他却像是不知疲累一般,越来越渐入佳境。
饶是他再怎么有天赋,毕竟练得时日尚短,不是很熟练,最后还是被法力打到了几下。
被打中的地方泛起钝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了。
容祁揉了揉被击中的胸口,顾不得疼痛,漆黑的眼睛泛起亮光。
他当然不傻,看得出来暗中那人不是要伤害他,而是在指点他的剑招。
方才短短几个招式,他便察觉得出,那人定是在剑术上有所成就的高手。
如此厉害的剑法,本应是密不外传的才对,甚至拜师都不一定能学到。
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她竟舍得传授与他,毫不藏私。
一时间,容祁心中翻涌起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多谢前辈指点。”容祁朝着裴苏苏藏身的方向拱手,真心实意地表示感谢,素来冷漠的面容带着难掩的激动。
不管那人有何目的,至少她帮了他多次,他再怎么防备,也应当心存感激。
若是她有事需要他帮忙,他自当竭尽全力。
听到他的称呼,裴苏苏身形微僵了一瞬。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离去。
她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容祁的进度,又不忍看他练那么粗陋而破绽百出的剑招,所以才没忍住出手指点。
而且,让容祁提升实力,进入凌霄秘境历练也有好处。
以他现在的体质,无论如何都达不到施展验魂术的要求。若是他能进秘境,还能加快她的进度,好早日查验清楚他是否真的是闻人缙。
在裴苏苏离开后,容祁并没有选择进屋休息,而是继续在院子里练剑。
剑尖挽出一道道漂亮的剑花,贴地疾划,翻卷起地上的飞雪,黑衣少年衣袍翩然,腾跃至半空,身姿矫健,剑出如龙。
最后,少年收剑立在一旁,院内只余洁白碎雪翩然落下,挂在他乌黑柔顺的发间。
庄浑刚从外面回来,走到院子门口,一时间竟看得呆住。
他怎么在这些剑招里,感受到了很强横的力量?
应当是错觉吧。
剑术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还是容祁那个病秧子使出来的剑术,能有多少威力。
第12章
看到庄浑回来,容祁漠不关心地收起剑,准备去柴房烧水沐浴。
转身之际,他在窗棂旁边看到一个熟悉的白玉药盒。
容祁不动声色地将药膏收进袖子里,将剑放回屋中,没跟庄浑打招呼就转身去了柴房。
庄浑今天与人比武输了,正憋了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发泄。
他冷哼一声,面部狰狞,把容祁今日刚修好的窗户重新打破了,“碍眼的废物东西。”
想到容祁不能修炼,庄浑恶从心起,故意进屋把他的东西踢得到处都是。
反正容祁是个废物,就算再生气,又能拿他怎么办?
一通发泄之后,庄浑总算觉得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容祁身上因为练剑出了一层汗,被寒风一吹,弟子服贴在身上,寒意刺骨。
他加快脚步走去溪边,用石头敲开冰面,盛出满满一桶水,挑到柴房。
狭窄逼仄的柴房几乎无人过来,容祁熟练地生火烧水,待水热后,逐渐褪去自己的衣衫。
热气氤氲,白雾缭绕。
看到身上那些丑陋的天罚印记,容祁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冷鸷和恨意。
早晚有一天,他会将那些人加注在他身上的这一切,以千百倍奉还。
容祁快速将自己清洗干净,套上干净的中衣。
用布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容祁打开与上次一样的白玉药盒,只不过这次里面装的不是疗伤药,而是化瘀膏。
低眸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挖出一块质地温润的药膏,涂在身上的淤青处。
若是那人真的想害他,早有无数次机会,没必要费心机在药里下东西。
冷白胜雪的皮肤上,锁骨和胸口的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白色药膏涂在身上吸收得很快,立刻就有清凉感遍布全身。
容祁面无表情地涂着药,昏黄的烛火摇曳间,他忽然陷入了短暂的怔愣。
过往那些黑暗泥泞的日子里,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默默陪在他身边,护着他,领着他前行。
容祁曾想过,如果他不是天生不祥的废物,或许也会有疼爱他的家人长辈。
娘亲慈爱温柔,父亲严厉稳重,他们会一同牵着他的手,指引他磕磕绊绊地走在人生路上。
可惜,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永远得不到温暖。
更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在他人生中扮演这样的角色。
那人为何会帮他?这样的帮助又能持续几时?
窗子缝隙漏进来一阵寒风,窗纸发出细微的声响,烛火摇曳了几下被吹熄。
柴房里陷入浓到化不开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容祁长睫颤了颤,渐渐回过神。
他最近定然是太累了,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人或许只是看他可怜,所以一时兴起想要帮他,又或许是对他有所图谋。
可不管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连那人的身份都不知道,根本都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如此,这些妄念只会扰乱他的心神。
何须多想,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容祁轻叹了口气,眼神重新恢复往日的冷沉。
只是心湖已经被投入的石头带起阵阵涟漪,再难恢复从前的平静。
他穿好剩下的衣服,将柴房收拾干净,回到寝所。
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弄得一片狼藉,容祁面上无波无澜,平静地收拾。
接下来的几日,裴苏苏一有时间就会去指点容祁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