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病娇反派后_分卷阅读_91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同样狼狈的沈彻,突然脑子一片空白。
  他喊她什么?
  但并没有给了林梦秋太多思考的时间,她就因为体力不支的双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在闭眼之前,她好似真的听见有人在耳边亲昵的喊她,小孩儿。
  第76章 喜欢我什么?
  林梦秋不知昏睡了多久, 昏昏沉沉的一直在梦中,反复的经历着前世的种种,她像是灵体的状态脱离了本身, 漂浮着看着往事重演。
  有儿时和林晏书不读书躲在花园玩,被宋氏发现挨罚的,也有在外祖家看着外祖母私下给姐妹们枣子糕, 唯独漏了她的。
  梦里的小梦秋不过五六岁,被罚抄完大字回来,便发现表姐妹们都在吃着糕点, 喝着酸梅汤,只有她什么都没有。
  但她那会年纪小什么都还不懂, 以为是她爱玩不乖,外祖母才会不喜欢她, 她也从来都不哭不闹, 最多躲着偷偷的馋嘴。
  重新梦到这些过往, 林梦秋以一个超乎在外的角度去看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或许很多事情早就在点滴中呈现了,只是当时的她并未发现。
  最后的记忆则是留在了那个冰冷的祠堂内,她缩在阴暗的角落,等待着天亮。
  但可惜, 她没能等到。
  她想挣扎着醒来, 却觉得眼皮很沉, 怎么都醒不过来。
  直到梦里, 她的身体变成了花蕊,春去秋来,结出了小小的果子……
  林梦秋是被饿醒的, 醒来时屋内静悄悄的一片昏暗,她只能隐约的看到外头天还黑着,却不知道时辰,床前点着烛台。
  她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幔帐,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做只觉得肚子好饿。
  好想喝米粥,还想吃烧鸡烤鸭,她平时的胃口不大,吃个小碗饭就饱了。
  这会却有种肚子空空,能吞下好几碗饭的错觉,而且越想美食就越是在她脑海里浮现,忍不住的舔了舔下唇。
  但天还黑着,下人们也都休息了,她若是这会要吃东西,就得起身换衣裳,用过之后还要再梳洗躺下,岂不是又要折腾一阵,总觉得不美。
  要不忍一忍吧,反正都睡了不知多久了,再睡一会就该天亮了。
  可她刚闭上了眼,就感觉到身边有人握紧了她的手,耳边响起了声轻笑,“饿了?”
  林梦秋云游在外的思绪顿时收回来了,昏迷之前的所有记忆也都涌上了心头。
  她被徐铭杰给抓了,用以威胁沈彻,那一幕幕的画面冲击着林梦秋,让她瞬间连饿意都没了。
  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着坐起来,就着昏暗的烛火掀开了身边人的锦被。
  沈彻往日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林梦秋却顾不上这么多,上下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她明明记得那天他的唇角流血了,后背还被人用棍子用力的击中,如此重的伤定是没好。
  但沈彻很快便抓住了她的双手,就着这个姿势坐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去摸他的伤口。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没能伤到我,只有这两处的小伤。别怕,文大夫看过,已无大碍。”
  吃一堑长一智,在伤势这件事上,沈彻尤为的坦诚。
  林梦秋摸到了他的后背,确实缠着布条,已经上过了药,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文大夫才想起来,是那位去南面找药方的文大夫,他回来了,是不是说明有好消息了?
  只是不等她问,沈彻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先是犹豫轻缓的试探,而后才摸了摸,“是不是饿了。”
  说完也不需要林梦秋回答,就喊了人进来。
  屋内点上了烛火,瞬间一片亮堂,红杏和绿拂也都没睡,见她醒来眼睛红红的脸上却是带着笑。
  “主子可算是醒了,文大夫可真是神医,说了您今日会醒,竟是真的醒了,厨房热着您喜欢的菜肴,奴婢这就让他们摆膳。”
  林梦秋觉得奇怪,她是不是昏睡的太久了,怎么好似脑子都跟不上他们的话,文大夫真有这般的神吗,连她何时醒都能诊出来。
  她将信将疑的披上外衫,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坐在了膳桌旁,各种各样她爱吃的都有。
  这让她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刚嫁进王府那夜,她也是饿了一整日,什么都没吃,准备要睡一觉熬过去,最后吃了几块糕点填了肚子。
  如今也是饿了,却大张旗鼓的惊动了满院的人,就连她在穿衣服梳洗的过程,沈彻也都全程的看着她,让她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因为她受伤又昏迷了吗?
  可那日其实她没怎么受伤,最深的伤口还是她自己用簪子划出来的,后来扑过去抱住沈彻的时候,或许手臂会有些许擦伤,但她昏迷期间也都被上过药了,此刻脖颈上就包着纱布。
  连林梦秋自己都不清楚,那日到最后为何会突然昏迷,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精神高度的集中,在看到沈彻脱险之后,放松下来才会体力不支的昏迷。
  虽然还有些事情觉得怪怪的,但她也想不懂,这会最重要的便是眼前的美食,便不再去想。
  或许是考虑到她一会吃了还要躺下继续睡,厨房准备的并不是那种山珍海味的大菜,而是像鸡丝汤面蒸饺这种容易克化的。
  当然相比较起来,林梦秋也更喜欢这样的小食。吃着清淡又不失鲜美,鸡汤炖了许久,里面还有鸡丝和小菜,林梦秋不仅将整碗都吃了,就连汤也喝了。
  等吃完放下筷子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吃相实在是不够大家闺秀。
  沈彻陪着她,原是不打算吃的,可看她吃的如此香,馋虫也被勾了出来,跟着用了大半碗,连带桌上的配菜也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看她羞赧的模样,忍不住的心软,眉眼带笑的柔声道:“饱了?要不要让厨房再上碗。”
  林梦秋怕他真的要喊下人,忙不迭的连连摇头
  道,“饱了饱了。”
  还下意识的解释了两句,“我这是睡得久了才饿的慌。”
  沈彻闻言神色淡了些,见她放下筷子,握着她的手细细的揉捏,“你睡了整整两日,确实很久。”
  若不是文大夫拿医术保证,林梦秋今日一定会醒,他险些便要冲进长公主府将这天给捣个稀巴烂。
  “真是奇怪,我为何会睡这么久啊。”也不是什么重伤,那日落崖也才昏迷了半日,怎么这回会昏迷这么久呢。
  “文大夫说你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入了梦魇,这才迟迟未能苏醒。”
  林梦秋恍然,难怪她那时总觉得自己是有知觉的,可怎么都醒不过来,甚至沉溺在过去的记忆里无法逃脱。
  但她后来是怎么会醒来的呢……
  “既是饱了,我陪你消消食。”林梦秋这会确实满脑子的疑问,而且刚吃饱了也睡不着,便陪着他写字消食。
  写了两张大纸,她便有些站不住了,沈彻一眼看出,放下笔纸拉着她榻上坐下休息。
  “昏睡了两日,总觉得我的脑子没那么灵光了,都忘了问,徐铭杰的事如何了?”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她昏迷之前,徐铭杰应当是死了,被沈彻的长剑穿身而过,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可他到底是挂着小侯爷的爵位,而且他身后还有长公主府,沈彻是忍无可忍的反手杀了他,可长公主肯定是不认的。
  这要是闹到陛下面前,只怕很难说清楚。
  沈彻见她担心,轻柔的将她额前的发拨到了耳后,压着嗓子轻声的道。
  “我带你离开后,点燃了后殿的那些震天雷。”
  沈彻说的轻描淡写,却听得林梦秋瞪圆了眼睛,手掌反握住他的,“你没受伤吧?他不是说有很多的震天雷吗,岂不是动静震天,定会引起京中哗然的。”
  “放心,他那是夸大其词的,其实后殿就埋了两个,但也足以将那废庙夷为平地,连同他的尸首。”
  一想起那日的种种,沈彻的眼里便闪过一丝狠厉,若非当时他担忧着林梦秋,又怎么会这么痛快的了结了徐铭杰。
  好在震天雷将破庙与他的尸首一块炸毁,便是死也无法留得全尸。
  林梦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那力道有些生疼,但沈彻却只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关心。
  收起了散发的戾气,拉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不用怕,我已从长公主府搜出了她与沈敬瑜勾结的罪证,便是此子私藏火器兵刃这一条,就足够他死一万次了。”
  成帝知晓此事,勃然震怒,居然有人私藏如此危险之火器,再联想沈敬瑜结党营私,心中便是一阵的后怕,若是这火器用在了宫中,岂不是连带皇宫都要被炸毁。
  哪里还敢念亲情,直接便将长公主押入了宗人府,抄其家宅,但念其为先皇最疼爱的皇长女,审问之后罚其守着皇陵,一辈子不得踏出半步。
  至于徐铭杰,便当他是自己不慎点燃了震天雷,自然与沈彻无关,此事也就如此了结了。
  林梦秋听得胆战心惊,等听到恶人都有了报应,她才松了口气,“只恨没能将他千刀万剐,就这么毙命实在是太过便宜了他。”
  这是在说徐铭杰,沈彻之前还怕吓着她,不敢与她细说,见她如此气鼓鼓的模样,才忍不住的漏出了笑意来。
  “死无全尸,无人收敛,也算是对他的报应了。”
  林梦秋乖乖的点头,只要沈彻没事,她就心安了,说完这个,她就想起了那位神医文大夫。
  忍不住对其好奇起来,“文大夫可是为夫君带回了良药?夫君的腿是否可治了。”
  林梦秋说完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在这之前,她明里暗里的提了好几次要去遍寻名医的事,可沈彻不是冷漠以待,就是暴怒失控。
  腿脚对他来说便是触之不得的伤口,她想做守护的那个人,既然他不愿意治,那她也不会勉强。
  她以为这次沈彻也会失常,却没想到,他迟疑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文大夫确是去岭南寻古方,虽是寻得,却没能带回来。”
  “这是为何?”
  “岭南之地有一族人,名曰药王江城子的后人,手握医经可治世间百病,此医经并不外传。”
  林梦秋从未听闻过药王,更不必说是什么他们的后人了,但听到那个名字心口有些悸痛,不过转瞬即逝又关心起沈彻的腿到底能不能治。
  “让他们将自家的医典奉上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上门求医啊,我相信医者仁心,他们定是会答应救治的。”
  若事情有林梦秋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这药王族人有规矩,只治本族中人,或是救有缘善心之人。
  不管哪一点,都与他沈彻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林梦秋美好的想象,只是点头顺她的话往下说,“去岭南路远,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林梦秋心里是着急,好不容易能等到沈彻不排斥治腿,眼看着就有希望了,当然不愿意放弃,但沈彻说的也对,还需从长计议。
  “我都听夫君的。”她柔柔的倚靠着他,别提多少的娇美乖顺。
  两人已有许久没能如此亲密了,谁都没有说话,生怕打破了久违的甜蜜。
  林梦秋勾着小拇指,悄悄的插/进他的指缝,十指紧扣,像是回到了之前。
  “夫君,我们以后再也不闹别扭了,好不好。”
  这话本该由沈彻来说的,上次的事确实是他不对,不仅瞒着伤势,还冷眼看着她遍体鳞伤,原本说不出口的话,经过此次他好像也不觉得难以开口了。
  沈彻的眼神微黯,才哑着嗓子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上次的事,是我的错。”
  “在你之前,我不懂情不信人,这世间我只信自己,是你将我这颗磐石所筑的心击溃,让它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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