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极品_分卷阅读_317

  会场里空空荡荡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坐满了人,苏锦绣也起身,将位置让给位置的主人,自己则是去最前面的那排领导位落座。
  给会议做旁白主持的,是国家电视台里一位有名的访谈类节目主持人。
  他专业知识过硬,本身的主持风格也是可正统可诙谐的,是苏锦绣亲自去电视台请过来的,会场的几个角落里,国家电视台特派的摄影师,记者则是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和他们同桌的是速记员和公证员,以保证这场会议的严肃性和正式性。
  这一次能来开会的,几乎都是党员,便是没有入党的,也都是团员身份。
  所以开会前,照例放国歌。
  国歌过后,主持人走到讲台后面,说开场白,介绍道苏锦绣的时候,苏锦绣起身对着下面的所有参会人员鞠了一躬,等介绍完了后,前面曲艺界的一个前辈先发言。
  他发言的主题的是曲艺的发展方向,以及未来的一个走向趋势,以及根据政策,发展新的方向,新的剧本创作,如何根据时事写出符合民情民心的剧本。
  这是一位老前辈,相声,评书,三弦都很擅长,门下徒子徒孙无数。
  老前辈收徒很传统,将徒弟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养,当年受了难,有几个弟子家中成分好,返回家中后,还经常给他寄吃的寄喝的,如今他回头,又将那些弟子给带到身边来,如今舞台上活跃的,就有好几个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弟子,这一次之所以争取到这个报告的机会,也有弟子在其中出力的关系。
  老前辈年纪大了,说话比较慢,但是下面的人却听的很认真。
  说完后,掌声如雷。
  苏锦绣一边听一边回忆自己的稿子,有些自己没有想到的点,还拿笔记了下来,也许自己的稿子用不到,但是回去在厂里开会的时候,却是可以拿出来说的。
  老前辈后面,就是苏锦绣的发言时间。
  她拿起稿子,看了一眼,然后扶了扶话筒:“大家好,我是京城美术制片厂的厂长苏锦绣。”
  “啪啪啪——”
  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
  和老前辈不同,苏锦绣的年纪太年轻了,坐在中间也严肃不起来,干脆脸上挂着笑,温和的说道:“想必大家都看过我的扫盲电影系列与防灾电影系列吧。”
  “今天我要说的主题是关于动画业未来的发展,以及我们动画人在这些发展中,能尽到的社会责任以及历史责任。”
  苏锦绣放下稿子,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脱稿开始演讲。
  她的声音澎湃中带着温和。
  她讲到孩子们喜欢看动画片,但是什么年龄段应该看什么动画片,国内却没有一个确切的表示,有些动画,适合十岁的孩子看,却不一定适合五岁的儿童看。
  所以要根据年龄段来制作动画,这一点,他还点了电影界以及电视制作界的几位领导。
  她又以扫盲电影和防灾电影为例,讲到动画片在社会中,尤其是青少年环境中应该尽到的责任,譬如文明礼貌,譬如各种学习类动画。
  这里,她忍不住的举了个例子:“咱们都知道,再过两年就要举办亚运会了,咱们是不是该提前宣传宣传各种运动项目呢?”
  “譬如华国女排,从八二年起,咱们国家的女排一直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可大家都知道,女排虽然强,可各个学校里学习排球的孩子却很少,奥林匹克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夺得金牌么?错了,是为了宣传体育精神,让国民爱上体育运动,咱们完全可以画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是怎样一步一步的成为国家女排运动员,期间她所经历的艰辛与感动,每一场比赛的心路历程,这都是很好的点,同样,咱们国家的乒乓球项目,篮球项目,网球项目,游泳项目,跳水项目等等,都很值得宣传嘛。”
  “我这是没时间了,我要是有空,一定出一本《乒乓小少年》。”
  这话一出,原本下面严肃的会议氛围顿时被打破,传来压抑的笑声。
  苏锦绣手压着会议资料,脸上也跟着笑:“咱们搞文艺的,就该贴近时事嘛。”
  下面又是一阵笑。
  笑过后,苏锦绣又话锋一转,从运动项目说道了传统工艺。
  “前些时候,我与老师交流时,说起华国传统工艺失蜡法被漂亮国申请专利的事,很痛心啊,我国在一千多年前就有了这样的工艺,但因为我们自己的不重视,从而被别人抢先,失蜡法不仅是古工艺,在高科技行业也有很重要的地位。”
  气氛顿时沉默。
  许多人先是一脸茫然,随即义愤填膺,显然是头一回听说。
  “大家都知道年初咱们国家轰轰烈烈的专利运动吧。”
  “或许大家会觉得这件事与咱们文艺界无关,但是我要告诉大家,有关,非常的有关系,我之前去樱花国,是因为一部蜡染动画去领奖,到那后,却看见无数的中医被樱花国使用,成为价格高昂的理疗产业。”
  “当时我看了后,背脊冒出一层冷汗,中医是我们华国的文化瑰宝,智慧结晶,正因为我们的不重视,反倒在国外发扬光大,当时我就想到了失蜡法,我怕呀,我怕有一天我们的中医中药也被国外申请专利,以至于我们使用老祖宗的东西,还要交钱给别的国家。”
  “还有宣纸,在我国将宣纸工艺提交到专利申请程序的时候,我们在宣城那边,抓获了两名樱花国的记者,大家伙知道么?我们抓到的时候,宣城宣纸厂的厂长,正将我们的原料配比的方子详细的介绍给对方。”
  下面一片哗然。
  “我相信那位厂长并没有坏心,只是他太不重视自己的产品了。”
  苏锦绣扯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题,身边的人已经侧目,她这才话锋一转:“若是我们早些时候,能够重视传统工艺,人们知道这些工艺的重要,自然不会这般不设防。”
  “我在樱花国领奖的时候,穿的是一件云锦的旗袍,批的是缂丝的披帛,而那件披帛的价格,大家伙都从报纸上看过,大家都只看到了披帛的价格,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当初我们找到缂丝老手艺人的时候,她已经起不来身了,为了手艺不失传,忍痛织了这件披帛。”
  “我们是文艺工作者,同时,我们也是文化传承人。”
  “我们应该传播新兴的思想,也应该将那些快要消失的,传统文化给记录下来,传播出去。”
  “我们是艺术的缔造者,文化的传播者,也是历史的记录者。”
  “我们不仅要为百姓带去欢乐,同样,我们身上还有着沉重的重担,尤其是我们动画业,我们承包了孩子们的童年,我们的任务艰巨,我们不仅要给孩子们带来好看的节目,幸福的童年,我们还肩负教导的责任,做好早教,做好传播者,甚至,我们还要做孩子们闲暇时间的园丁,孩子们就像空白的画纸,而我们就是执笔的画手,这张纸上,我们该画上五颜六色的春天,画上尊老爱幼,文明礼貌的少年。”
  “让孩子们茁壮成长,快乐成长,是我们的任务。”
  “而我们动画工作者,便是任务的执行人。”
  作者有话要说:绣儿:可紧张!
  第177章 圆满
  “啪啪啪啪——”
  掌声雷动。
  下面的参会人员使劲儿的鼓掌。
  苏锦绣说的太好了,她站在一个普通的动画工作者的角度,用崭新的意义诠释了自己的工作。
  历史的记录者,文化的传播者。
  这样的名号,不仅仅可以用来形容动画工作者,它可以用在到场的每一个参会人员的身上。
  原本电视电影,在百姓的生活中是属于娱乐项目,可到了苏锦绣嘴里,它却成了一个神圣的职业,一个肩负着社会责任和教育责任的项目。
  这样一来,下面坐着的那群人,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
  想必在未来的项目题材选择上会更加的慎重。
  苏锦绣发完言后对着大家鞠了个躬,然后重新坐下来,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发言。
  紧接着,戏曲界的人发言。
  他们发言就比较具有特殊性和专业性了。
  苏锦绣认真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听得云里雾里的,为了不让下面的人看出端倪,只好强打精神,该微笑的时候微笑,该点头的时候点头,该鼓掌的时候鼓掌。
  老先生也是走过艰苦岁月的人,说到动情之时,热泪盈眶。
  如今电视电影节发展起来了,动画业更是在两个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曲艺界在各大晚会的舞台上,也是占据着一席之地,唯独戏曲,哪怕每年也在晚会上露面,可在平日里,依旧也是默默无闻。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门手艺,也是苏锦绣口中所说的传统文化。
  他们也希望这门艺术能够发扬光大,能够被更多人喜欢。
  老先生声音哽咽:“我年纪大了,已经不能登台表演了,只是我那些学生们,却还是能唱能打的,我别无所求,只希望这门艺术不要被埋没,无论是老戏,还是新戏,只要能让咱们继续唱下去,咱们都愿意去尝试。”
  言辞恳切极了。
  苏锦绣听得只觉得揪心不已。
  老先生发言完了,苏锦绣忍不住的歪过身子小声劝着老先生:“咱们少儿台已经举办了少儿梨园春节目,海城那边也举办了戏曲大赛,您啊,别太担心了,这门艺术啊,他断不了。”
  老先生掏出手帕擦眼睛,连连点头。
  “也是要谢谢你,我听老云说了,梨园春有你的一份功劳。”
  “不敢居功。”
  “要的要的。”老先生吸了吸鼻子,情绪已然恢复了镇定。
  接下来发言的文学创作界的,他们讨论的题材就比较严肃的,关于抄袭的定论以及抄袭后的处理方式,这是一个严肃的论题,虽说现在还没发展到需要把抄袭问题给单独拎出来说的程度,但是业内对这一点,都是很忌讳的。
  如今拿到这个场合来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苏锦绣立刻精神一凝,眉心都无意识的凝起。
  只是,从发言开始到发言结束,他们也没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搞得苏锦绣下半场一直猫爪子挠心似的,眼神时不时的往文学创作界的几位大佬身上瞥。
  这场会,从早上一直开到下午四点半,期间给了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
  苏锦绣打听了一下关于创作界的事儿,才知道,原来是一位导师发现了自己的学生,发布在报纸上的文章,几乎照搬了一位曾经下乡的知青的作品,而这位导师恰好当初下放时与那位知青有所交集。
  就是这般凑巧,连证据都不用,直接把那位抄袭的学生给劝退了。
  导师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他觉得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脚步在加快,人性得到了很大的考验,许许多多以前不曾出现过的牛鬼蛇神也开始冒头,他既生气那位学生抄袭别人的作品,又生气他不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生。
  苏锦绣听后很是唏嘘。
  她希望这位导师的提议能够引起重视,这不仅是对创作者的尊重,更是对文学作品的尊重。
  下午四点半。
  散了会,苏锦绣没忙着走,而是跟着其他人一起,送那些参会人员出去,远远的还能看见国家台的记着正拦着两个人在那边做采访,苏锦绣从包里翻出梳子重新梳了一下头发。
  等会儿会场整理完了,她还有个专访要做。
  其他厂子的员工都各自随着自家领导回了招待所,京美的员工留下帮忙搬桌子搬板凳,力气小的女同志则是拿着扫把将会场内打扫干净。
  苏锦绣则是去早就准备好的访谈室做专访。
  做采访摄影师的是一位老熟人。
  是当年随着苏锦绣一块儿去滇省请金花大婶的摄影师。
  他看见苏锦绣时连忙打招呼:“您现在可真是大忙人了。”
  “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两家可是兄弟单位,我们忙不就代表着你们也忙么?忙点儿好啊,忙点儿咱们心里头舒坦。”
  摄影师顿时笑笑。
  采访的内容很简单,大半是为了这次的会议,只有小部分是关于苏锦绣的议题的。
  记者的问话也不像前世那些记者问的那么刁钻,话题也很新颖,再加上苏锦绣容貌秀美,身上又自有一番气度,在镜头面前很是自信,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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